當那十幾個大漢心滿意足的離開後。
小街又恢復了寂靜。
張義幾個人走到拐角處來看辛小樂。
現在的辛小樂,已經不是用一個慘字可以形容的了。
灰頭土臉的趴在地上,臉上都是血。
想哭都哭不出來,只能像條流浪狗狗在寒冷的冬夜裡嗚咽,隨時會斷氣的樣子。
“張義,這樣精彩的後果,恐怕你做不出來吧?”鄭夫人和張義開起了玩笑。
“你不是還想和她……”馮蘭心情也很好。
張義則是快要吐了,雙手直搖,“都這副鬼樣子了,倒貼錢,我都不稀罕。”
這時候辛小樂像是緩過了一口氣來,有了一點反應。
微微的擡頭看着幾個人。
以前明亮的大眼睛現在一片渾濁。
“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辛小樂氣若游絲的說。
“又不是我們把你弄成這樣的,你這是咎由自取,就算要記恨,也找那幾個男人去,和我們有什麼關係?”鄭創業笑了,笑的很開心。
“她這個樣子,咱們是不是應該叫婉柔也來看看,讓婉柔也開心一下,這陣子婉柔沒少受她的氣。”到底是母女連心,鄭夫人對鄭創業建議。
“叫,必須叫婉柔來,今天是個最值得慶賀的日子。”鄭創業當然贊同。
按說這四個人流浪街頭,窮的身無分文,應該沒有手機。
可是鄭夫人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很時髦的手機來。
辛小樂怔怔的看着那個手機。
鄭夫人給鄭婉柔報告了喜訊,掛斷電話,把手機在辛小樂眼前晃,“看清楚,這可是限量版,名牌。”
“你哪裡來的手機?”辛小樂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以爲我完了?哈哈,告訴你,我把鑲的一個假牙給賣了,我的假牙可是最名貴的鑽石做的呢。”鄭夫人洋洋得意。
就算蕭子越不讓她們吃喝,但是她不能不和女兒聯絡。
再壞的女人,有時候也是慈母。
鄭婉柔很快就開着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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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是盛裝而來的。
一身高貴的大紅色晚禮服,公主盤發,鑽石首飾,修長的眼線,大紅的脣膏。
踩着水晶高跟鞋來到了辛小樂面前。
白天被辛小樂打的那半邊臉還有點腫,但這不妨礙她開心的笑。
“辛小樂,你也有今天,不是和我搶子越嗎?現在恐怕連女人都不能做了吧?”鄭婉柔說着就擡手,想要給辛小樂一個耳光,好爲白天的事報仇,爲這些日子以來的事情出氣。
以辛小樂目前這個狀態,別說搏擊了,動都不能動,說話都費盡,根本就躲不開。
只有眼巴巴的捱打的份。
可這一耳光沒有打下來,
鄭婉柔的手在半空中,就被人給攔住了。
“媽,你攔我做什麼?”鄭婉柔訝異的看着鄭夫人。
“傻孩子,她現在這個樣子,你一巴掌下去,她就死了,什麼痛苦都沒有了,不如留着這一口氣,讓她活受罪。”這是這幾天來,鄭夫人在街頭流浪的經驗。
“有道理。”鄭婉柔贊同。
開始對辛小樂各種奚落。
鄭創業,馮蘭和張義在一旁也是滿嘴的難聽話。
辛小樂目光呆滯,似乎對這些話都麻木了。
鄭婉柔蹲下來,看着辛小樂的眼睛。
在她的眼底裡,似乎看到了某種希冀。
鄭婉柔瞬間就明白了。
開始換了個角度打擊辛小樂。
“你是不是還在做夢子越會來找你?哈哈,真的是做夢了。”
“我一直想不通,那個視頻是怎麼回事,我從來沒有和樑飛鴻做過什麼不應該做的事,爲什麼要陷害我?我死不瞑目。”辛小樂嘴角動了半天,咳嗽了好幾聲,才完整的說出這句話來。
“死不瞑目?放心,我會讓你很震撼的瞑目的。”鄭婉柔站了起來。
走到一邊去打電話。
不多時,一輛很拉風的法拉利開了來。
車門打開,一個男人下車。
即使在深夜裡,也擋不住他那陽光般的英俊。
樑飛鴻。
當辛小樂看到樑飛鴻走到鄭婉柔身邊,並且拉住了鄭婉柔的手時,差點背過氣去。
“你們,你們是一夥的?”辛小樂難以置信,但是眼底裡的希冀沒有了,只剩下了絕望。
“你才知道我們是一條陣線的啊?可惜啊,晚了。”鄭婉柔說風涼話。
“樑大狀,你不是說你喜歡的是我嗎?”辛小樂問。
鄭婉柔聽了,嗤的一笑,“你也不用鏡子照照自己,憑你也配?”
樑飛鴻走到辛小樂面前,擡腳,用皮鞋托起辛小樂的下巴,讓她仰望着自己。
“辛小樂,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要爲你拋頭顱灑熱血,在你的人生裡,你是你故事的主角,但是我不是你的男配,在我小的時候,我就開始喜歡婉柔了,從來沒有變過。”
“你,小時候,就喜歡鄭婉柔?那大叔他……”辛小樂沒有力氣往下說了,頭也從樑飛鴻的皮鞋上歪了下去。
“蕭子越認識婉柔,只比我早了一個月,但這不妨礙我喜歡婉柔,我知道婉柔喜歡蕭子越,那麼我就靜靜的守候在她身邊,爲她守護這份愛情。婉柔治病的這十年,我除了暗中照顧婉柔,還要看好蕭子越,不能讓他身邊出現威脅婉柔地位的女人,明娜那些明星都是過眼雲煙,直到你出現,你纔是婉柔最大的威脅,所以我纔要追求你,愛一個人,如果不能擁有,那麼就要爲她掃清一切障礙。”樑飛鴻的愛情觀比較特別。
得不到喜歡的鄭婉柔,但是依然要保護鄭婉柔。
“你和大叔決裂,也是因爲這個?”辛小樂吃驚的問。
“當然,我以爲可以用我們的友誼,來換取你,但是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蕭子越對你的感情很深,他寧肯放棄和我二十多年的兄弟情,也不願放棄你。”樑飛鴻說道。
“所以,我和大叔鬧彆扭的時候,你才勸我離家出走,你是想讓我離開大叔?”辛小樂問。
“那時候我的心還不夠狠,我只以爲你離開了就沒事了,那個時候我就應該弄死你,這樣以後你就不會給婉柔搗亂了。”樑飛鴻承認當初鼓動辛小樂離家出走,是別有用心的。
“那後來爲什麼你還要跟大叔和好?”辛小樂不明白。
“只有和蕭子越言歸於好,我才能繼續幫婉柔看着他啊,這樣我就可以有第一手的資料,同時你也不會懷疑我。”樑飛鴻說。
“我真傻啊,居然會相信你,還和你去私家菜小館子那裡吃飯,被你給陷害了。可是,那個私家菜小館子爲什麼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辛小樂追悔莫及。
“你的確是傻,還記得吃飯的時候我讓你喝了一杯茶嗎?裡面我放了安眠藥,所以你纔會在那裡昏睡,正好這段時間你也就沒有了時間證人,你離開後,我就讓人把小館子給拆了。拆,最關鍵的不僅僅是把建築拆掉,而是把那個小巷子裡一整條牆都換了,自然沒有人會看得出來。”樑飛鴻說。
“原來是把那麼長的一道牆都給換了,我說怎麼看不出痕跡來呢,真是聰明,可是,那個雜貨店老闆是怎麼回事呢?”辛小樂一臉的渾渾噩噩,似是明白了,好像又更糊塗了。
“這世上,錢能通神,你不知道嗎?”樑飛鴻話裡的意思就是,我買通那個雜貨店老闆了,我讓他說什麼,他就說什麼。
“可是,還是不對,我睡醒了以後,檢查過自己,沒有發生過任何事,而那段視頻也不是假的,裡面的那個辛小樂絕對不是我。難道是合成的高科技?”辛小樂又迷茫了。
“蠢的無藥可救,如果視頻是合成的,我就不需要收買大衛了。”樑飛鴻嗤之以鼻。
“原來大衛也是你收買的,有了他,我就更百口莫辯了。”辛小樂苦笑。
她說在小館子見過大衛,但是大衛只在酒店上班,那麼就是間接的說,辛小樂是在酒店見到的大衛,從側面承認了她在酒店裡做出了見不得人的事情來。
“視頻裡的辛小樂到底是怎麼回事?”辛小樂似乎拼盡了所有力氣,才問出這句話來。
“飛鴻,不要告訴她那麼多。”這時候鄭夫人攔住了樑飛鴻。
但鄭婉柔卻攔住了鄭夫人,“媽,怕什麼,這賤人都要死了,她活着一分鐘我就要讓她難過一分鐘,最後我要讓她被真相活活嚇死。”
“咱們的女兒說的對,不能便宜了這個賤人,一定要讓她受夠了所有的罪,才能讓她死。”鄭創業支持鄭婉柔。
張義和馮蘭自然也同意。
辛小樂趴在地上,似乎已經是迴光返照的樣子了。
“別這麼快死啊,精彩的還在後頭呢。”鄭婉柔說。
緊接着她朝樑飛鴻使個眼色,那意思是讓樑飛鴻繼續說。
樑飛鴻抱着肩膀,垂眸看着辛小樂,“想看戲法嗎?古老的東方有個戲法叫做,大變活人,今天夜裡,我也要上演一次。”
說完,樑飛鴻朝着自己的法拉利那裡招了招手。
車門打開。
一雙高跟鞋踩在地上。
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搖曳生姿的走到了辛小樂面前。
鄭婉柔還很好心的提醒辛小樂,“賤人,你自己擡頭看,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別說我沒有提醒你。”
辛小樂的頭似有千斤重,很艱難的才擡起來。
她看到了一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長相,身材,就像是*出來的。
這個女孩子就連穿的衣服,也是她平時最常穿的毛衣和牛仔褲。
連辛小樂自己都懷疑,自己是假的,對方纔是真的。
“認識這個人嗎?可千萬別說不認識,她和你淵源很深呢。”樑飛鴻在一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