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造反?”蕭子越上前,一隻手捉住辛小樂的衣領,就這麼把她給拎了起來。
辛小樂攥拳咬牙,用這輩子所有的膽量不屈不撓的瞪着蕭子越。
而在蕭子越眼中,此時的辛小樂臉色不正常的蒼白,呼吸困難。
其實,臉色蒼白是嚇得和昨夜沒睡好的原因。
至於呼吸困難,那是被衣領勒的。
“生病了?”蕭子越語氣中還是帶着怒火,眉頭卻不由自主的皺了一下,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砸了一下。
“生不生病和你沒關係,不用你假惺惺的!”辛小樂有氣無力的說,衣領實在勒的太緊了。
“蠢!”蕭子越鬆開辛小樂,轉身出了房間。
辛小樂趴在那裡,氣還沒順過來,蕭子越又回來了,同時手裡多了一個藥箱。
“幹嗎?”辛小樂垮着臉問。
蕭子越不說話,直接抓過辛小樂的手,拿酒精棉球在她手背上消毒。
辛小樂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輸液的針頭就扎進了靜脈中。
“痛!”辛小樂一聲驚呼。
結果撞上蕭子越陰沉的視線,嚇得閉嘴了。
輸上液,蕭子越讓辛小樂躺好。
辛小樂最終實在忍不住,哭喪着臉說,“你知道我得什麼病了嗎?就給我亂輸液,輸出毛病來怎麼辦?”
“死了的話,就埋在外面,不過一條小命而已。”蕭子越滿不在乎的開腔。
“……”辛小樂腦子裡只有四個字,草菅人命。
這樣視人命如兒戲,藍羽揚的母親肯定是你害死的。
蕭子越坐在牀前的地板上,長腿舒展,命令辛小樂,“閉眼。”
辛小樂不明所以,眼睛反而瞪得更大了。
“輸液的時候要睡覺,這樣恢復的快。”蕭子越說。
辛小樂剛想說,大叔你難得說了句正常的人話,結果蕭子越就又繼續說,“快點好起來,然後把你這段時間耽誤的工作都補回來。”
辛小樂囧了個囧。
資本家就是資本家,所有的投資都是爲了數倍的利益。
辛小樂還真的睏倦了,閉上眼睡了一會。
好像睡了很久,又好像只有幾分鐘。
朦朦朧朧的睜開眼,蕭子越還坐在牀前的地板上,不過姿勢是背對着她的。
辛小樂沒敢動,怕驚擾了蕭子越,偷偷看了眼自己正在輸的藥物。
藥瓶上有標誌。
葡萄糖。
這種東西屬於營養品,有病沒病都可以輸。
大叔你倒是早說輸這個啊,害我擔心你亂用藥。
視線再移向蕭子越,原來他在看書。
房間裡靜靜的,只有蕭子越偶爾翻書的極其細微的聲音。
這是最好的催眠曲,很快辛小樂就又睡着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斜陽正照深深院。
蕭子越已經不在了,辛小樂覺得像是一場夢。
那個魂淡怎麼會爲她守牀?可是手背上輸液後的痕跡是明顯的。
辛小樂正回想的時候,敲門聲傳來。
“進來。”辛小樂說。
房門被輕輕推開,是時川。
他端着一個托盤,托盤裡是可口的飯菜。
“你終於醒了。”時川臉上露出微笑。
“我睡了很久嗎?”辛小樂坐起來,感覺頭暈暈的,好一會才適應過來。
“從昨天早上一直睡到今天黃昏。”時川說着把托盤放在了牀頭櫃上,飯菜香氣撲鼻。
辛小樂有點不敢相信,並不知道是這幾天一直沒有休息好,體力不支的緣故。只有蕭子越一眼就看出來了。
“餓了吧?趕緊吃飯吧。”時川把筷子遞給辛小樂。
辛小樂正餓的肚子咕咕叫,嚥了口口水,很有骨氣的說,“不吃。”
“怎麼了?不合胃口?”時川一怔,平時這小丫頭可是吃飯比天大的人。
“不吃不吃,就是不吃!”辛小樂說完又躺下了。
而且是背對着飯菜和時川,眼不見心不煩。
“有心事?”時川挺關心這個小丫頭的。
下一秒辛小樂就用毛巾被矇住了頭。
時川站了一會,只好無奈的端走了飯菜。
辛小樂躺了沒多一會,走廊裡就響起了腳步聲。
這腳步聲她太熟悉了。
蕭子越。
腳步聲停在牀前。
蕭子越沒說話。
但是辛小樂能感覺到那種無聲的威壓。
本來以爲蕭子越會冷不防的扯開她的毛巾被。
但辛小樂想多了。
蕭子越的腳步聲往衣櫃走去。
然後就是衣櫃門被打開的聲音。
辛小樂把蒙着頭的毛巾被掀起一個小縫隙往外看。
蕭子越挺拔的身姿正背對着她,在衣櫃裡翻找什麼。
忽然蕭子越轉身,辛小樂趕忙閉上眼睛。
腳步聲再次來到牀前。
辛小樂還在納悶他翻自己的衣櫃做什麼,就覺得整個人被厚厚的棉被包住了。
然後整個人就不好了。
一絲氣也透不過來。
辛小樂奮力掙扎。
蕭子越則按住了她的手腳。
“大叔,你做什麼?”辛小樂動彈不得,棉被中空氣越來越少,處在昏迷的邊緣。
蕭子越不發一語,按住她手腳的力道卻沒有放鬆。
直到辛小樂被捂了一身汗,快要昏過去的時候,蕭子越纔像是算好時間似的,扯開了棉被和毛巾被。
辛小樂無力的躺在那裡,大口喘着氣,撿了一條小命,後怕不已。
蕭子越就站在牀前定定的看着她。
“大叔,你瘋了?”辛小樂緩過來後,瞪着蕭子越。
“你不是喜歡把自己蒙起來嗎?我這是成全你啊!”蕭子越振振有詞。
“……”辛小樂。
再成全,就悶死了。
她這輩子都不會再用毛巾被矇頭了,教訓太深刻了。
“爲什麼不吃飯?跟我玩絕食?”蕭子越質問。
還真讓他說對了。
辛小樂就是要絕食鬥爭!
只是有點小烏龍,昨天早上本來就想這樣的,但是被蕭子越誤以爲生病了,不過,結果是一樣的,從昨天到現在她什麼都沒吃。
辛小樂看了眼蕭子越,翻個身,不理他。
“你到底想怎麼樣?”蕭子越沉聲問。
剛纔一聽時川彙報,他就很生氣的來了,見辛小樂蒙着頭的賴皮樣,真的想捂死她,可到最後居然心軟了。
現在再看辛小樂兩天一宿沒吃東西,小臉彷彿都瘦了一圈,他的心更加軟了。
“說話!”蕭子越吼道。
就是不說,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
有本事你捂死我啊,辛小樂似乎吃準了蕭子越不忍,破罐子破摔。
蕭子越摔門而去。
幾分鐘後,時川又來了。
“越少的徒弟,這次我拿來的都是你平時最喜歡吃的。”時川好脾氣的說。
“我纔不是他徒弟!”辛小樂沒好氣的說。
“好好好,叫你小樂。”時川像個父親似的哄道,“小樂乖,來吃飯。”
“不吃。”辛小樂堅持,目的還沒達到,吃了這兩天一宿就白捱餓了。
“你是不是和主人在賭氣?就算賭氣也要吃飽了纔有力氣賭氣啊是不是?”時川柔聲細語。
辛小樂似乎心動。
“這樣吧,你偷偷的吃,我不告訴主人,怎麼樣?”時川再接再厲。
“真的?”辛小樂翻過身來,大眼睛看着時川。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時川反問。
辛小樂立馬坐起來,幾乎是搶過時川手裡的托盤,狼吞虎嚥。
時川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她吃。
等辛小樂吃飽喝足,時川就端着托盤走了。
蕭子越正現在走廊的拐角處。
“主人,我完全按照您教我的話說的,她把飯都吃了。”時川彙報。
蕭子越看一眼托盤,辛小樂吃的連個米粒都沒剩,“我什麼時候教你說話了?”
“額,沒有沒有,是我記性不好。”時川很上道,趕緊說道。
蕭子越再次來到辛小樂的房間。
辛小樂正靠在牀頭揉肚子,吃的太撐了。
“女人,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你想說的話,千萬不要企圖考驗我的耐心。”這可是蕭子越生平第一次對女人有耐心。
“大叔,想讓我吃飯也可以,我有個條件。”辛小樂等的就是現在。
“講。”蕭子越裝作根本不知道她剛纔偷吃飯菜的樣子。
“以後你要尊重我。”辛小樂說。
“直接說你的最終目的!”
“我要去上班。”
“你在我這裡不就是在上班嗎?”蕭子越不悅。
“只是負責你的一日三餐而已,我都答應做藍羽揚的助理了。”辛小樂偷看一眼蕭子越,他面無表情,“放心吧,不會耽誤給你做飯的。”
好容易能在自己的偶像身邊工作,怎能放棄這個機會呢?
就算不能徹底離開這裡,每天能出去看看也好啊。
按說她家人的性命都在蕭子越手上,蕭子越和藍羽揚又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她敢用絕食來提這種大逆不道的要求,等於是作死。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有這種把握。
蕭子越看着辛小樂,辛小樂也看着他。
“好!”蕭子越答應了。
辛小樂在心裡擺個勝利的手勢。
蕭子越看着她眉飛色舞的表情,忽然覺得只要她這樣的開心,其他任何事都不重要了。
“大叔,你在葡萄糖裡放了什麼,我怎麼會睡那麼久?”辛小樂問。
就算她睡眠不足,也不可能兩天一宿啊。
“安眠藥。”蕭子越說的雲淡風輕。
不過,看着吃飽睡夠,精神十足的辛小樂,他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
“安眠藥怎麼能亂吃!”辛小樂氣憤。
蕭子越不理會她,朝着走廊拍了拍手。
立刻有女傭用餐車推來了很多美食。
“大叔,這是幹嘛?”辛小樂好奇。
“我答應了你的條件,難道你還要絕食嗎?把這兩天一宿你沒吃的都補回來。”蕭子越嘴角一抹邪魅的笑。
“……”辛小樂哪裡敢說剛纔偷吃了。
“吃。”蕭子越親手把筷子塞到辛小樂手裡。
笨女人,和我鬥,你還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