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絮腳下的高跟鞋沒有站穩,整個人被程以南一甩,一下子甩了出去,腿部撞到了茶几,茶几上的空酒瓶搖搖晃晃摔了一地,她整個人一下子倒在了玻璃碴中。
她到時沒有半點的反應,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哪怕鮮血不斷的從傷口中流出,她也沒有皺一下眉頭。
程以南整個人的神情瞬間緊張了起來,快速的衝上前,將卿絮打橫抱了起來,卿絮低着頭將嵌在肌膚裡的玻璃渣一粒粒的捏出來,程以南蹙了蹙眉,無奈的嘆了口氣,“我上輩子一定欠了你。”
說完抱着卿絮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包廂。
祁夏回到包廂的時候,房間裡早已經沒有卿絮和程以南的身影,她聽到其他人口中說的意外,緊張的撥通了程以南的電話,“以南哥,卿絮她怎麼樣了?”
“她沒事了,醫生已經給她包紮止血了。”電話裡響起程以南的聲音,他停頓了一下語氣,緊接着又說道:“這裡有我,你別擔心,況且她感受不到疼痛。”
“嗯,有什麼事情你記得給我打電話。”祁夏掛斷了電話,心中不免還是有些擔心。
卿絮從小到大,身體異於常人,她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無論是細微的還是劇烈的,所以卿絮很小的時候就被好幾個傭人照顧着,家裡的人小心翼翼的照顧着她,唯恐她受了傷自己不知道。
後來漸漸地長大了,卿絮知道該怎麼保護自己家裡人才稍微放下心來。
她再次朝着包廂走去的時候,便聽到房間內幾個人熱絡的聊着天,房間內突然有人喊了宮擎宇的名字,“宮少,快說說你青春時期的愛情史啊,你說你愛了那個女孩十年,想必你們小學初中高中,甚至大學都在一起?”
祁夏推門的動作一頓,她下意識的站在門口,全神貫注的聽着包廂內傳出來的對話。
“你們想聽什麼?”
“衆人皆知宮少你撩妹手段不得了,快說說爲了那個女孩你都做了什麼瘋狂的事情?”
“
瘋狂的事情?”宮擎宇沉默了一秒鐘,慢慢的開口說道:“我爲了她,中考的時候交了白卷,只爲了留級和她分在一個班級,爲了她,我偷偷溜到老師辦公室篡改高考志願。”
祁夏站在門口緊抿着脣瓣,眼神空洞呆滯,她慢慢的轉身,像是丟開了魂魄的木偶毫無目的和意識的轉身離開。
儘管五年前,她就已經知道,宮擎宇愛的是祁晴天,可是當她親耳聽到宮擎宇說出他爲祁晴天做的那些事情,心宛如被人硬生生的撕開了一道口子。
祁夏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只是當她意識到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了牀上,她目光呆板的盯着天花板,良久,她慢慢的坐起身,朝着浴室走去。
洗過澡,她用吹風機吹着頭髮,窗外突然閃現出兩道光線,光線越來越刺眼,然後汽車發動機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她的指尖關掉了吹風機的開關,豎起耳朵聽着外面的動靜,車門關上的聲音十分清晰的傳來。
她撥了撥頭髮,朝着牀前走去,看到宮擎宇跌跌撞撞的從車上下來,他像是喝了很多酒,腳下的步伐凌亂而不穩,好幾次險些栽倒在地上。
她蹙了蹙眉頭,轉身快速的下樓,衝到門口的時候,宮擎宇正在哐哐的敲門,動靜十分的大門,李嫂被吵醒,披着件外套匆匆忙忙的出來,看到站在門口的祁夏,神情先是一愣,隨後說道:“祁小姐,你醒了。”
“李嫂,我來照顧他,你去休息吧。”
“好的,祁小姐。”李嫂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門口,然後轉身離開。
祁夏打開房門,宮擎宇一下子失去了支撐,整個人朝着祁夏栽去,祁夏卯足了全身的勁兒才支撐住,她將宮擎宇攙扶進門,“你站穩了,我幫你換鞋。”
宮擎宇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整個人傻傻的杵在原地,雙眸只是盯着天花板,目光空洞呆板,祁夏蹲下身,把宮擎宇腳上的皮鞋脫掉套上了舒服的拖鞋,然後攙扶着宮擎宇上了樓。
“我去給你倒杯水。
”祁夏轉身離開,還沒走兩步,身後的宮擎宇猛地站起身,大步流星的追上祁夏的腳步,一把扣住了祁夏的手腕,然後手托住祁夏的後腦勺,俯身堵住了祁夏的脣。
他的吻霸道專橫,攻城略地,像是在瘋狂的佔有者,宣佈自己的擁有權,完全不給祁夏絲毫喘息的機會,好似恨不得將祁夏直接吞入腹中。
祁夏感覺空氣越來越稀薄,呼吸越來越困難,下意識的張開嘴巴,恰好給了男人趁虛而入的機會。
好半晌,男人氣喘吁吁的放開了祁夏,宛如黑曜石般閃耀的雙眸緊緊的盯着身下的祁夏,指尖輕柔的撫摸着祁夏,動作溫柔整理着祁夏耳邊的碎髮,然後情不自禁的慢慢的俯下身再次親吻着祁夏。
這次的親吻明顯比上次溫柔了許多,男人開始顧忌祁夏的感受,他的脣溫柔的親吻着祁夏的眉心,然後慢慢地下移,擡起眼皮,兩人四目相對,男人親吻的動作一頓,幽深的雙眸緊緊地盯着祁夏,眼底深處流露出了難以言喻的傷感。
撫摸祁夏臉頰的手顫抖着,眉宇間浮現出悲傷,“是什麼改變了我們?”
祁夏一愣,眉心微蹙,隨即美眸慢慢的對上男人的眸子,男人的頭埋在她的頸窩間,雙手緊緊的握着她的肩頭,身體輕微的顫抖着,她緩緩地擡起手觸碰男人,感覺脖頸間有些溼潤,她猛然發現,原來男人是在低聲的啜泣。
“宮擎宇……”祁夏有些心疼的喊着他的名字。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邊再次響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爲了你和祁家提出婚約,我爲你做了那麼多,可你爲什麼要離開我?”
祁夏整個人瞬間像是被什麼東西定住了,她神情呆滯的望着宮擎宇,宮擎宇擡眸,紅着眼眶望着祁夏,“你告訴我,爲什麼我們不能好好的在一起,你難道不愛我嗎?”
你可曾感受過撕心裂肺的疼痛加上傷口撒鹽的酸楚感,你可曾感受過重物錘擊心臟的疼痛感,你可曾感受過傷到遍體鱗傷的無力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