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梟點點頭,“嗯,”
“咦,你怎麼想通的?”羽顏倒是好奇了,想當初,季寒梟可是怎麼也不讓子清和江硫郢在一起啊。
他說過,只要子清離開江硫郢,他就幫她找到他。
現在,竟然大大方方的讓兩人在一起了,看來,真是經歷過了事情的人啊。
“子清當初說的時候,少說了一件事。那時候,江硫郢爲了救子清,自己差點死了。所以,我能明白他的心情,或許,他真的能好好對待子清吧。”
“啊?這麼危險”羽顏皺皺眉頭,看來子清也是害怕被爸媽給批鬥,所以都不敢把這件事說出來。
“嗯,江硫郢確實不錯。”季寒梟勾勾脣,或許,子清的選擇是正確的吧。
羽顏點點頭,這樣也好,皆大歡喜了。
麴塵很焦慮,剛跟萬青約完的第二天,她打算去城南看看母親的墓地。
第二天一早,她就買上了母親的喜歡的花,換上一身的黑色,去了那片墓地。
在門口的地方有一個智能的名單,只要輸入那人的名字,上面就會顯示她的墓地在哪。
她打了母親的名字,顯示在最高的一塊高地上。
也許是心血來潮,她又輸入了一個名字:蘇輕挽。
上面顯示的位置,距離母親的墓地不遠。
麴塵朝着一個方向走去,要看到母親的墓地,她要先經過自己的墓地。
然而,她也看到了,那個埋葬了自己的地方。
抿了抿脣,她朝着自己的墓地而去。
“蘇輕挽”她蹲下身,手中拿着的是給母親的花。
她伸出手摸了摸照片上的自己,嘴角一勾,“長頭髮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呢?”
上面的人笑靨如花,很美,卻是黑白色的。
“如果那一次,我真的死了,會不會就沒有那麼多事了?”她嘆息一聲,“可憐的是,母親竟然因爲我而出事”
如果,她早點回來多好,這一切就不會這樣了。
嘆息一聲,她站起身朝着上面走去。
有很多小樹栽在道路兩旁,這個地方,大清晨的很少有人來。
有幾分陰冷,而她的心裡,卻比這一切都要涼。
那塊墓碑很新,周圍有打掃過的痕跡,而上面放着一束新鮮的歐石楠。
“媽”墓碑上有着蘇外婆的照片,黑白色的,依舊是笑靨如花。
蘇輕挽眸中的熱淚瞬間落下,周圍的陰冷彷彿都不存在,眼中只有她那一抹溫暖的笑容。
“媽對不起”她跪在墓碑前,把花放在她的面前,“是我的錯對不起”
她的聲音有些撕心裂肺,這一切,她不敢相信是真的。
最疼愛她的母親,怎麼可能會去世,這一切肯定是假的,會不會像她一樣,只是去另外一個地方躲起來了
她在自我欺騙着,心中的疼痛豈是這樣就能癒合的。
“媽,其實我也很痛苦”蘇輕挽像打開了話匣子,有些痛苦萬分的繼續道,“我那時候裝死,沒有告訴你們,我也很難過,我去了國外,經歷了生不如死的日子,心裡的折磨,沒有人知道。你們覺得我自私,就是爲了自己的自由而離開這裡,可是,我自己也很痛苦。我知道我有錯,我不敢去祈求孩子們的原諒,我只敢在這裡跟你訴苦”
她的頭埋在石碑上,眼淚已經形成了一個小水窪。
做一個女人有多麼不容易,她曾經以爲能跟戚左永遠在一起,卻因爲被人迫害,他差點死了。
而她也差點把羽沉給弄流產,她害怕,她經不起折騰了。
恨慕真,恨喬昝,恨陸玲玉,恨那些曾經讓她離開的人。
她也恨自己。
在這初冬的清晨,竟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蘇輕挽卻坐在墓碑前不動,腦海中飛快的劃過自己經歷過的那些事。
而一連一個星期,她每天都會到這裡來看看因爲這個纔是她唯一的心靈寄託,在這裡,她可以跟母親說很多事,說過她這些年的委屈和無奈。
蘇外公每兩天都會去蘇外婆的墓碑前打掃,每次都給她帶一束花。
而最近,他發現有人總是來祭奠他的老婆子,每次都會送上一束花。
剛開始拉以爲是羽顏或者流風羽沉,現在,卻覺得奇怪。
第一天有可能是他們,可是第二天呢?
第三天呢?
第四天呢?
今天已經是第七天這樣了,所以這次他起了個大早,要抓住這個祭奠的人。
他來到墓地的時候,就看到有一個很瘦弱的男子蹲在墓碑前,念念叨叨着什麼。
因爲年紀大了,他有些聽不清,走近一看,那人立馬回過頭來,看到他顯然震驚了。
“爸”蘇輕挽沒有想到會遇見他,頓時站起來,有些手足無措。
“爸?”蘇外公微驚,看了看周圍的大霧,隨後有些震驚的看着她,“你是輕挽?”
蘇輕挽看到他的表情,不想再看到父親出現跟母親同樣的情況了,她微微點頭,“我確實是輕挽。”
“這太陽要出來了,你趕緊躲起來啊。”蘇外公有些老淚縱橫,“沒想到,你這麼多年還在這裡徘徊”
蘇輕挽尷尬,爸的意思是,自己是鬼魂嗎?
“輕挽,你回去吧,太陽太烈,我晚上來看你。”
聞言,蘇輕挽倒是有些尷尬了。
“爸我其實,我是活人。”
“嗯?”蘇外公收住某種的溫熱,有些驚訝的看着她,“你是說你沒有死?”
“嗯”蘇輕挽咬咬脣,“那時候,我只是假死而已。”
蘇外公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隨後,他嘆息一聲,“你走吧,以後都不要再來了。”
“爸”蘇輕挽有些難過的看着自己的父親,“我知道自己有錯,不敢奢求您的原諒,只希望能見到孩子們一面,我就算真的死了,我也不會那麼內疚,是我對不起羽顏羽沉還有流風,”
“呵呵,說起流風那孩子,當初你還在的時候,爲什麼瞞着我跟你媽生下那個無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