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先生,想起了莫寒,想起了許多在孤島上接受訓練的人,然後緩緩點點頭說:“那就麻煩了總裁了。”
算是妥協吧,蘇陌眼中露出一抹悲哀。
歐陽詡效率很高,不多時,就讓助理給她帶回來一套禮服,正是她的號,他已經徹底不記得她,卻還能一眼看出她的號,這說明什麼,他的生活中,有很多女人,環肥燕瘦?
蘇陌幾乎不敢去想,一想到曾經的枕邊人已經和各種女人親密接觸過,現在還有了一個未婚妻和一個孩子,她的心就像是被針扎一樣,密密麻麻的痛,讓她都喘不過氣來。
“裡面有更衣間,換好了出來。”歐陽詡的總裁室很大,裡外間,裡面有更衣室不奇怪。
蘇陌有些猶豫,可轉念一想,既然已經答應了陪他去參加宴會,那麼矯情就顯得太沒意思了。
於是,她轉身進了更衣室。
更衣室裡有一塊落地的穿衣鏡,她將紫色的禮服裙穿在身上,在鏡子前照了照,驀地想起這套禮服和蕭詡曾經給她選的一套大同小異。
那一次,是陪蕭詡參加一個同學的結婚宴會,那套紫色的禮服裙曾經讓她豔壓全場,成爲場中最引人注意的妖嬈女人。
這一次,依舊是相同的款式,是蕭詡根本就不曾忘記,還是純屬巧合?
蘇陌不知道。
她將頭髮簡單的盤了起來,從更衣間出來時,捕捉到了歐陽詡眸中的一抹驚豔。
上一次,他也是這樣的表情,因爲她吸引了場中所有男人的視線,惹得他吃醋不已,回去後,還好好在牀上蹂躪了她一番。
想起那些事,就好像是在昨天似的,可惜,早已物是人非了。
“很漂亮。”歐陽詡從來不耐煩對付女人,可若換了蘇陌的話,他願意用自己所有的好耐心來對待她。
心裡再一次意識到,這個女人是和其他女人不一樣的,他對她有興趣。
歐陽詡勾脣笑了笑,支起手臂,讓蘇陌將手挽在他的手臂上,俊男靚女,儘管是從公司的總裁專用電梯下樓,出樓門時,還是不可避免的見到了公司的一些員工。
蘇陌從那些員工的眼中看到了驚訝,豔羨,嫉妒,各種情緒。
歐陽詡的布加迪就停在公司的樓門外,走過去,他十分紳士的幫她拉開車門,扶着她坐到後座上,這才挨着她坐下。
他是身份顯赫的人,自然有司機代爲駕駛。
布加迪不快不慢的在公路上行駛,車廂內很寬敞,許是因爲心情的緣故,蘇陌卻覺得空氣凝滯,有些讓人窒息的感覺。
她將車窗搖下,視線掠向馬路旁邊,無意識的看着行人來來往往。
已經決定了要將蕭詡忘記,可和他共處一室時,還是不受控制的慌亂,痛苦,糾結。
蕭詡對她來說,就是給種的情蠱,想要從心底剔除出去,等到最後,卻發現將心剜得血肉模糊,到最後,反而情根種的更深。
車子不知開到了什麼路上,不似剛纔那麼平坦,忽的一顛簸,沒有留神的蘇陌身體忽的向旁邊一歪,倒在了歐陽詡的腿上。
其實,剛纔這一路,歐陽詡看着一直在盯着手裡的筆記本看,其實一直在留意着蘇陌的反應,看到她光是看路邊的景緻就能這麼入神,或者說,他的魅力連路邊的景緻都不如,他的心裡就一陣陣憋悶。
還從沒有一個女人,能將他忽略的這麼徹底。
從前,他對女人反感,恨不得身周的蚊子都是公的,可現在嘛,似乎將蘇陌留在身邊,也是很不錯的一件事。
歐陽詡趁勢將倒過來的蘇陌摟在懷中,雖然沒有上下其手,但兩個人的身體已經緊密相貼,隔着一層薄薄的布料,皮膚的火熱彼此都能感受的到,正因爲能感受得到,所以才感覺尷尬。
蘇陌撐起手臂,想要從他懷裡出來,剛一坐正,不知那司機是不是故意的,車子又是一個顛簸,比剛纔更厲害,將她重新送入了歐陽詡的懷中。
歐陽詡滿意的勾脣,掃了眼自己的金牌司機,真是太懂得他心意了,別以爲他沒看出來,這小子剛纔是故意的。
金牌司機從後視鏡中往後瞄了一眼,看到自家老闆慵懶而滿意的表情,當即明白,自己加薪的時候到來了。
看他多懂得看眼色,自家老闆對女人從來都退避三尺,唯獨這個不同,從前參加宴會,那都是獨行俠,從來不會帶女伴參加,這次卻費盡心機的帶了蘇陌參加,可見對她是不同的。
蘇陌剛坐起來,又重新跌坐在歐陽詡的懷中,這次比剛纔還要尷尬,因爲她的手,不小心碰觸到了歐陽詡的大腿根部,那裡疑似有個火熱的東西正在興奮着。
就算和蕭詡有過多次夫妻生活,可畢竟是分開了四年,再見面又是這樣的一種情況,蘇陌的臉還是不受控制的紅了。
“這段路不太好走,我抱着你,這樣能好些。”說着,歐陽詡不由分說的將蘇陌禁錮在懷中,美其名曰,爲她好。
蘇陌紅着臉,剛要說不用了,金牌司機又是一陣顛簸,彷彿印證了歐陽詡的話。
被歐陽詡禁錮在懷中的感覺,簡直不妙極了,她心跳加速,血壓升高,臉頰燒紅,整個人如墮入雲裡霧裡,有種不真實的虛幻感。
好在,宴會廳的距離並不算太遠,即便金牌司機再磨蹭,路也會有走到盡頭的時候。
歐陽詡頗爲遺憾的看了眼懷中的女人,戀戀不捨的鬆開她,心裡想,這個女人,彷彿天生就是爲他生的一樣,她那嬌小柔軟的身軀,和他對身體是那麼的契合,契合的讓他那裡都不舒服了,渴望的厲害。
不過,歐陽詡畢竟是歐陽詡,就算心裡激盪的再厲害,表面上也不露分毫,他率先下了車,拉開車門,伸出手,掌心紋路清晰。
都說掌心紋路清晰的人,思維敏捷,心思縝密,蕭詡的確是這樣的人,極少又驚慌失措的時候。
蘇陌怔怔的看着他熟悉的掌心,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搭在他的掌心上。
蕭詡滿意的勾脣,用大掌包住她的柔荑,緊緊握着,下了車,然後鬆開她的手,改爲去攬她的纖腰。
這種姿勢,比牽手更加親密。
歐陽詡能在宴會廳裡出現,說明他對這個宴會的一種重視,圈裡人,幾乎以能邀請到歐陽詡爲榮。
當然,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討厭女人,不近女色,參加宴會從來不帶女伴,甚至有人猜測,他之所以討厭女人,其實根本是性取向有問題,若不然,放着郭怡婷那麼如花似玉的未婚妻不享用,整天過的清心寡慾是爲了什麼?
不過,猜測歸猜測,歐陽詡這樣喜怒難辨的人,不管是誰,再給他幾個膽子,也絕對不敢給他送一個花樣美男過來,那是找死。
歐陽詡攬着蘇陌的腰從宴會廳的門口走進來,瞬間,廳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身上。
蘇陌今天,不算是盛裝,臉上只是化了淡妝,頭髮都梳得很隨意,可就是這種隨意和慵懶,居然和歐陽詡那種霸道慵懶十分相稱。
怪不得歐陽詡對她可以另眼相看。
女人們都嫉妒死了,憑什麼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可以陪在歐陽詡身邊?他這樣富可敵國的黃金單身漢,又是長了這麼一副顛倒衆生的摸樣,是個女人就會在心裡惦記着他。
可如今,歐陽詡帶着這個女人入場,是要向大家宣佈,他已經名草有主了嗎?
蘇陌很不適應這種被萬衆矚目的感覺,剛纔還高昂的頭,此時微微垂了眸,躲開那些探究的視線,將注意力集中到那些美食上。
歐陽詡看到她對那些美食感興趣,便笑着鬆開她,拍拍她的手背說:“你去那邊吃點東西,我去和主辦方聊幾句,然後我們離開。”
看的出,蘇陌不喜歡這樣的應酬,同樣的,他也不喜歡。
蘇陌點點頭,走到美食旁,隨意的用叉子叉了一塊小蛋糕,放到脣邊緩緩品嚐着。
美人如玉,就算是在吃東西,也處處流露出優雅的美,那種不經意中流露出來的慵懶和隨意,讓所有注意到她的人都不捨得移開眼睛。
肩膀忽的被拍了一下,作爲殺手,生人靠近之前,她已經察覺到了,可因爲感知對方沒有殺意,這才故意裝作不知。
她轉過頭,對上一雙憤怒的眼睛,一個身穿公主裙的女人正美目噴着火,緊緊盯着她:“你是歐陽的女伴?”
蘇陌挑眉,迷離的美目漠然的掃過女人精緻但卻有些扭曲的臉,用鼻子“哼”了一聲,無疑,她這種傲慢的態度激怒了這個女人,女人大怒,揮起手,一巴掌扇了過來。
“你要幹什麼?打架嗎?我奉陪到底。”蘇陌幾乎不用擡眸,光是聽聲音,就準確的握住了女人的手腕,手下微微用力,女人的臉就慘白無比。
蘇陌嫌棄的丟開她的手,迫近一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就憑你,還敢對我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