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品馨也知道無法一時三刻打消宮燕歌對自己的偏見,但,爲了容陌川,她會努力的。
“我知道無法左右你對我的態度,但,身正不怕影斜,我沒有做過半點對不起容家跟陌川的事情。”
她的語氣聽起來很平靜淡漠,可,心裡卻在滴血。
因爲宮燕歌是容陌川的母親,是他在乎的人,所以,她自然也會在乎,很想得到對方的認可與祝福。
“你利用裕霆重感情的心態嫁入我們容家就已經是一個錯誤,我說過,你配不上我的陌川。”宮燕歌冷眼裡閃着蔑視。
這時,肖雪悠閒的從樓上下來,看到宮燕歌正在訓斥唐品馨,她幸災樂禍的笑了笑,含沙射影的冷諷:“唉,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呀!”
她一邊說一邊坐到了沙發上,傲慢的挑起眼皮瞥了瞥唐品馨,心裡一陣痛快。
唐品馨呆呆的站着,垂在身側的小手輕輕的握了握,卻發現手心一片冰冷。
唐品馨,你爭氣點!
她在心裡暗暗罵着懦弱的自己。
眸子一凜,看向肖雪,有幾分惱怒的說:“大嫂,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更何況你沒憑沒據說這話,就等同污衊。”
“喲,我就隨便嘀咕一句而已,你做什麼?對號入座嗎?哈哈哈......”
肖雪得意的笑聲尖銳刺耳,又陰陽怪氣的說道:“對了,媽,你剛纔下來時,房門鎖了沒有?貴重的東西要放進保險箱裡,現在容家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安全了,人心叵測呀。”
宮燕歌聞言,美目一凜,冷冷開口:“真是該死,把我們容家弄得烏煙瘴氣的!”
唐品馨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她們沒把她當成家人,反而當賊來防。
心情難受得一秒也不想待在這裡了,咬了咬脣,倔強的把眼裡的淚水逼回去。
傲然的看了看肖雪與宮燕歌,頗有骨氣的說道:“既然我留在這裡讓你們無法安心,那我走就是了。”
說完,她轉身,昂首挺胸的走向門口。
宮燕歌無動於衷的盯着她的背影,冷嗤:“嘁,脾氣還不小呀,說幾句就鬧出走。”
“可不是嘛,上個星期呀,我聽說她跟陌川吵架了,也一夜未歸,害得陌川找了她一夜,第二天連會也不開,全公司的高層都坐在會議室裡傻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肖雪趁機加油添醋的告了唐品馨與容陌川一狀。
“什麼?陌川竟然這麼不知輕重,爲了她竟然連公司也不顧,真是反了,反了!”
“媽,你彆氣,早知道你這麼生氣,我就不告訴你了。”
......
“二少奶奶,你去哪裡?需要司機送你嗎?”
在花園裡,管家看到唐品馨紅着眼睛從屋裡出來,便關切詢問。
唐品馨喉嚨一緊,說不出話來,搖了搖頭,快步離開。
然而,光是容園的花園她就走了半個小時才走出去。
沿着安靜的柏油馬路慢慢走着,心裡悶堵得慌。
宮燕歌和肖雪那些不屑的話語,像殘忍的刀子一樣來回在她心臟上劃過,一陣陣隱痛。
她在她們面前戰戰兢兢的,小心翼翼的,但仍然招來她們無情的嫌棄。
嫌棄也就算了,還說出那些污辱她人格的話來。
什麼家賊難防?什麼把容家弄得烏煙瘴氣?
此刻,她終於明白“慾加之罪何患無詞”這句話了。
明明偷東西的人是方曼,不是她,爲什麼硬是把過錯與罪名往她身上扣?
她漫無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經過一個人工湖時,她在湖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呆呆的看着碧波盪漾的湖面,放空自己。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牛仔褲袋裡的手機震響起來,嚇了她一小跳。
回過神來,從牛仔褲袋裡拿出了手機,看到上邊顯示着“超級無敵帥的老公”時,怔了怔,下一瞬,不由輕笑出聲。
這傢伙什麼時候改的?真是超級無敵自戀呀,臭不要臉的。
按了接聽鍵,把手機放到耳邊,本想酸他幾句的,誰知道才張口,突然從身後伸出了一隻手緊緊勒住了她的脖子,緊接着另一隻用白毛巾緊緊捂住了她的嘴。
“唔.......”她驚恐的瞪大眼睛掙扎,一陣刺鼻的味道隨着呼吸進入了她的心肺裡,視線瞬間模糊,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手裡的手機掉落地上。
站在唐品馨身後的人,從身材可以看出是個男人,臉上戴着仿真人面具,看不到他的真面目,但露出來的眼神陰鷙的可怕。
他鬆開了捂在唐品馨嘴上的手,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機,連帶着那塊毛巾一起扔進了湖裡。
然後把唐品馨抱到車後座,“刷”的拉上車門,然後跳上駕駛座,迅速駕車離開。
從停車到開車,只不過瞬間功夫,再加上他用車子擋住了唐品馨,所以根本就沒有人注意這一幕。
電話那頭,容陌川只聽到唐品馨“唔”了一聲,任由他怎麼問,都沒有得到迴應,緊接着,手機裡響起一陣快速的風聲,便斷了線,再撥打回去,顯示已關機。
她不會摔倒了吧?
還是在生氣,故意不接聽電話?
他高大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深邃的眸子裡閃着疑惑與擔憂。
陪容裕霆體檢完,回到容園他第一時間便找唐品馨,得到了回覆是,她離開了。
他了解唐品馨,她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所以不會無緣無故離開的,一定是他母親跟肖雪說了特別過份的話。
想到這裡,他冷冷回頭看着宮燕歌,問:“媽,你跟品馨說了些什麼?”
宮燕歌神情一冷,滿臉不悅。
“你什麼意思?是不是爲了她連母親都不要了?是,我是說了她幾句,但,腿長在她身上,是她自己要走的。”
“我就出去一會兒,你們怎麼就不能好好相處,我常說家和萬事興,你們都當耳邊風了嗎?昨晚的事情跟品馨無關,你們別把怒火撒到她身上。”容裕霆無奈的搖了搖頭,語氣有些重。
宮燕歌當場委屈得紅了眼,一個是她兒子,一個是她丈夫,都是她最在乎的人,現在竟然爲了唐品馨,同時斥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