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又尖叫了一聲,雙腳一軟,趴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目光已經出現了迷離茫然。
“方曼,還記得你趴着的地方嗎?我死的時候就是躺在這裡的。”唐啓山陰魂不散的逼着她。
方曼聞言,連爬帶滾的縮到沙發前。
“啓山,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
“放過你?那你當初怎麼不放過我?不放過品揚?”唐啓山又朝她逼近,身上陰寒的氣息緊緊的包圍着她。
“我在下邊見到品揚了,你剛纔碰到的那個骷髏骨就是他。”
唐啓山的話音剛完,那個骷髏骨竟然朝方曼走來了,嘴巴一張一合的發出詭異的聲音。
“我死得好慘啊,老鼠螞蟻都在啃我的肉......嗚嗚......好痛,好痛......”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方曼坐在地上,雙手撐地,不停的往後縮去,突然,她感覺手下黏黏的,擡手一看,滿手都是血。
“啊!”她又嚇得往前爬了幾步。
“那是我的血......方曼,今天我要你血債血償......”骷髏骨突然張開雙手衝到了方曼身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呃!”方曼感覺到呼吸一窒,脖子又痛又冰,完全呼吸不過來。
“啓山......救......我......”她向唐啓山伸出來。
“方曼,你害死了我們父子,我們不會放過你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啓山,求你看到司詩的面子上,求你看在我們夫妻二十多年的情份上,放過我吧......”方曼已經嚇得神智迷離了,再加上剛剛被骷髏骨掐住了脖子,缺氧的情況下,她的心防已經完全崩蹋了。
“爲什麼要害死我們父子?你說,你老老實實的說!”唐啓山猛然湊到她面前,陰森森低吼。
方曼猛然對上他圓睜着的眼睛,嚇得脖子一縮,連連點頭:“說,我都說......”
“因爲你一直不肯離開沈素心,所以我纔會把品揚扔到墓地裡的,對不起,對不起......嗚嗚......”
“那我呢?爲什麼要這麼狠心害死我?就是因爲我知道了司軒不是親生嗎?”
“啓山,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死你的,當時我被你逼得沒有理智了,我不是故意拍掉你的藥瓶,我不是故意阻止你吃藥的,啓山,你相信我吧.......”
“吱呀!”
書房的門開了,捲起一陣陰風,牛頭馬面走了進來。
“方曼,下邊好冷,我好孤獨,你來陪我吧......”唐啓山向方曼伸出手。
“不要,不要,我不想死,我不想去陪你......”方曼尖叫着連爬帶滾的衝向門口。
就在她衝出門口那一剎,屋子裡的燈猛然亮起,門口外,站着幾個穿着威武制服的警察。
方曼爬到門口外,卻被幾雙腳攔住了去路,她擡起頭,看到是警察,頓時像看到救星一樣,攀着警察的腳站了起來,緊緊的抓着警察的手臂,叫道:“警察,救我,救我,裡邊有鬼......”
“咔嚓”一下,一副鋥亮的手銬戴到了她的手腕上。
她愣了愣,驚恐的眼睛裡閃着不解。
“方曼,現在我們以故意殺人罪,誘拐兒童罪,虧空公款罪正式逮捕你。”方學禮一臉剛正不阿的說道。
“逮......逮捕我?”方曼的反應有些遲鈍,她還沉浸在剛纔的驚嚇裡沒有緩過神,呆滯的目光越過警察,看到了唐司詩與楊叔,還有一衆傭人。
她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回頭往書房看去,對上了唐啓山的臉,她還是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警察身後縮去。
“鬼,鬼......”她驚恐的嘀咕着,臉色一片煞白。
此時的她,頭髮凌亂,眼神驚恐,臉色蒼白,真的跟鬼差不多了。
“方曼,你這是做賊心虛,世上根本沒有鬼,是你心裡有鬼而已。”方學禮威嚴的說道。
唐啓山從書房裡走了出來,慢慢的逼近方曼。
“不要,不要靠近我......”方曼一個勁往方學禮身後縮去,舉起雙手擋住臉。
“方曼,你看清楚我是誰?”唐啓山的聲音突然變得年輕。
方曼愣了愣,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唐啓山,在明亮的燈光下,她看到他慢慢的撕下了一層人皮面具,露出了英俊的面孔。
“你......你是誰?”
唐品揚冷冷的勾了一下脣角,咬牙說道:“我就是被你扔到荒郊墓地的唐品揚,老天有眼,讓我活下來了。”
“唐品揚?”方曼震驚的瞪大眼睛,目光定定的盯着唐品揚,他的眉宇間確實跟唐啓山有幾分相像。
“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很震驚?”唐品揚目光寒冷的盯着方曼,在剛纔聽到她親口承認害死唐啓山時,他差點就忍不住要掐死她了。
“你騙人,你不是唐品揚,他不可能活下來的。”方曼尖銳的聲音吼叫着,然後又激動的拍着方學禮的手臂,叫:“警察,你抓他,抓他,他裝神弄鬼嚇我......”
她的一言一行,都像是垂死掙扎,明明心裡已經清楚知道自己做過所有的壞事都東窗事發了,但,她不想承認。
“方曼,你放棄掙扎吧,這回你插翅也難飛。”唐品揚冷冷說道。
“放開我,你們什麼證據都沒有,憑什麼抓我?”方曼的心越來越慌了。
一直站在不遠處的唐司詩,緊緊的盯着方曼,眸子裡,閃着不敢置信與悲痛。
剛纔在傭人房裡,她親耳聽到了方曼承認害死唐啓山,那一刻,她崩潰了。
一直以來,她都說服自己信任方曼,因爲她是她的倚靠。
但,她錯了,錯得離譜。
邁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方曼面前,定定的盯着她,問:“媽,我就問你一句,爸......真的是你殺的嗎?”
“不是,司詩,你相信我,你爸不是我殺的,他是......他是心臟病發死的,難道你忘了嗎?法醫給了死亡報告的,那報告......那報告你也看過的呀......” 方曼着急的抓着唐司詩的手臂。
“可是你親口承認了是你拍掉了他手裡的藥瓶,阻止他吃藥,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唐司詩的淚水,決堤而出。
“我......我沒有......”方曼搖着頭,不知道是想騙大家還是想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