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慶幸自己及時趕到了,要不然唐品馨絕對會成爲下一個唐司詩。
唐品馨雖然看不見,但,卻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她崩潰的嚶嚶哭了起來。
唐司詩的寶寶最終還是保不住了!
連孩子都出來了,不敢想像山洞裡邊是怎樣慘烈的景象。
“畜生!畜生!嗚嗚......畜生!”她咬牙切齒的哭罵着,雙手緊緊的揪着容陌川的衣服。
“啊......”忽而,她哭罵的聲音變了一個調,臉色剎那慘白如紙,沾滿淚水與塵土的臉,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怎麼了寶貝?是不是肚子痛?”察覺到她的異常,容陌川頓時緊張不已。
唐品馨點了點頭,說不出話來。
此時的肚子,不時收縮發緊。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記得上一次流產時,肚子也這樣過。
“別怕,我馬上帶你去醫院,別怕......”容陌川安慰唐品馨的聲音,微微顫抖。
其實,他也怕。
怕她受傷,怕失去寶寶。
唐品馨窩在他懷裡,一隻小手輕輕的撫着肚子,心裡不斷祈禱着:我的寶寶,安分的待着,乖乖的待在媽媽的肚子裡,不要離開媽媽,不要離開......
似乎感應到母親的心聲了,肚子裡的寶寶動了動。
唐品馨感覺到寶寶在動,她揪緊的心頓時放鬆了幾分。
容陌川抱着唐品馨快步的往山下走去,他剛纔已經檢查過了,唐品馨的身上除了幾處磕碰到了於青外,就是手腳被繩子摩擦出的傷痕。
現在,他最擔心的是她肚子裡的寶寶。
安勁扶着芳姐,拿着手電筒跟在他們身後。
遠處,警車的鳴笛聲呼嘯而來,打破了安靜的山林。
幾個保鏢把阿平與歹徒都捆綁了起來,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法律的嚴懲!
......
下到山下,意外的見到了兩輛救護車在候命着,估計是容裕霆派來的。
救護車閃爍着耀眼的紅燈,唐品馨下意識的轉頭看去,剛好看到醫護人員把唐司詩擡上了救護車,在燈光的照耀下,她清楚的看到了唐司詩慘白的臉色,以及鮮血淋漓的兩條腿。
呼吸,猛然一窒,心痛不已。
從小到大,第一次萌生的想殺人的衝動。
如果殺人不用償命的話,她真想把那幾個歹徒全部了結掉。
爲什麼要對一個孕婦這麼殘忍?
爲什麼要傷害無辜的胎兒?
可憐的寶寶,連這個世界是什麼樣都沒來得及看一眼,便再度輪迴了。
“二少爺,快,把二少奶奶放到病牀上。”醫生與護士連忙把移動病牀推了過來。
容陌川把唐品馨放到病牀上,她卻緊緊的拉着他的手不放。
“她會沒事的?對嗎?”
容陌川一愣,順着唐品馨的目光看去,明白她口中的“她”是指唐司詩。
“放心,不會有事的。”
說這話時,他莫名心虛。
唐司詩的慘況,他也看到了,她能不能活,還真是一個問題。
就在這時,醫生與護士把唐品馨推上了救護車,容陌川也跟着上去。
兩輛救護車一前一後的呼嘯而去,正好看到迎面而來的幾輛警車。
醫生替唐品馨做了簡單的檢查,給她照了B超,做了胎監。
可能是長久的被捆綁手腳蜷縮的躺在地上,再加上受到刺激與驚嚇,她肚子裡的胎兒有缺氧的情況。
診斷,先兆流產!
一路上,她都吸着氧氣做着胎監,醫生還給她吃了安胎寧神的藥,許是藥物起作用了,疲憊不堪的她,睡着了。
但,睡得極其的不安穩,一直在夢囈着。
因爲此時已經是深夜了,所幸馬路上車輛極少,所以,兩輛救護車都順利的回到了醫院。
當容裕霆與宮燕歌看到唐司詩的悽慘狀況時,兩個老人都狠狠的嚇到了。
“作孽呀!”容裕霆心痛長嘆了一句,眼眶微紅。
宮燕歌痛失一個男孫子,當即哭了起來。
現在他們只能祈求唐品馨肚子裡的孩子平平安安的。
而沈素心則直接癱倒的唐品揚的懷裡,現在的唐司詩比起她當年還在悲慘,就連唐品揚這個大男人看到唐司詩的慘況,也暗暗的轉開臉,看不下去。
唐司詩被送進了搶救室,而唐品馨也被推進去檢查室再做詳細的檢查,一衆人都安靜的守候在門口,誰也沒有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已經是半夜時分了,整個醫院安靜得可怕,空氣裡流淌着壓抑的氣息。
終於,檢查室的門開了,唐品馨被推了出來,醫生告訴大這,唐品馨與寶寶都沒事,但,由於受到了驚嚇與刺激,大人的情緒有些不穩定,需要多陪伴。
衆人聞言,暗暗鬆了一口氣,但又極度心疼唐品馨。
容陌川與沈素心陪着唐品馨回病房了,其餘人仍然在等候着唐司詩的消息。
唐品馨沒事了,但唐司詩卻命懸一線,醫生幾次進出,第一次告知家人,唐司詩大出血,需要輸血,沒多次又出來一次,說沒辦法止血,只能摘除**,最後,作爲兄長的唐品揚忍痛簽下了手術同意書。
再到後來,唐司詩心率驟停,醫生下達了病危通知書,讓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也許上天憐憫唐司詩,不捨得收她,最後在醫生的努力搶救下,她的心臟重新有了心跳。
離開了搶救室後,她仍然要留在重症監護室裡觀察。
她受了這麼重的傷,流了那麼多血,能保住性命已經是奇蹟了,希望她能堅強的扛過這一關。
因爲容裕霆與宮燕歌年紀大了,所以唐品揚與風黎留在了醫院裡照顧唐司詩,而容陌川與沈素心一起照顧唐品馨。
在這期間,容陌天一直沒有出現過,甚至連電話都沒有一個。
他此時正在帝尊俱樂部裡喝得大醉。
縱然大醉了,但,他依然忘不了唐司詩那悲慘的樣子,還有那個已經成形的孩子。
他的心好痛,好痛!接受不了失去寶寶的事實。
這種感覺彷彿從天堂一下子掉進了地獄裡一樣,無法形容。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而已。
藉着酒意,他嚎啕大哭。
門口處守候着的兩個保鏢,暗暗低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