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表哥,無憑無據的,你不能冤枉宮野,大表哥死了,他也很傷心。”
“允尊,你冷靜一點,出了這樣的事,大家都很難過,所以纔會第一時間趕來醫院的,你就讓我們見見大哥吧。”宮燕歌也出聲相勸。
“我爸說了,他誰也不想見!”宮允尊沒好氣撂下一句,轉身走回了門口裡邊,又惡狠狠的吩咐了一句保鏢:“好好看着門口,蒼蠅也不許放進來一隻!”
“是,二少!”衆保鏢齊聲答應,再度排開一安擋着門口。
“允爵。”容裕霆叫住了宮允爵。
宮允爵緩緩回身,看了看衆人,知道他們想問什麼。
“我爸我媽沒事,但,我哥的事情給他們的打出太大了,他們暫時不想見任何人。”
說完,他轉身進了裡邊。
這時,容陌川已經看完了宮允尊所說的那個視頻。
在高爾夫球場上,宮允傲,範虹,還有宮野幾個人拉扯了一會兒,準確來說,宮野沒怎麼動手,就算被宮允傲揍了一拳也沒有還手。
容陌川跟宮野做了那麼多年好友,是知道他的性格的,他很在乎幾個哥哥,他很重視親情,或許因爲從小缺失,所以特別渴求得到親情。
“走吧走吧。”容裕霆摟着宮燕歌率先走在前邊。
一行人離開了VIP病房區。
“我看了高爾夫球場的視頻,到底發生什麼事?”走在最後邊的容陌川低聲對宮野說。
“我不想說。”宮野聲音暗啞的回了一句,心下,隱隱作痛。
陸漾緊緊的挽着宮野的手,眸光不時心疼的看向他。
一行人從地下停車場開車出來時,被聞風趕來的記者團團圍住,就算關着車窗,也聽到了記者們鋒利的問題如狂潮般席捲而來。
宮野一聲不吭的盯着前方,深邃的桃花眼裡,一片悲涼。
陸漾第一次看到如此情緒低落的宮野,她很心疼他,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給予他一些力量。
“鈴鈴鈴......”忽而,她口袋裡的手機震響了起來。
她拿出來看了一眼上邊陌生的號碼時,想也沒想便掛掉了。
沒多久後,她的手機再度響起,這回是母親打來的。
“喂,媽,什麼事?”她壓着聲音問。
“你到市區了嗎?騰越已經等了你一個多小時了,剛剛打電話來跟我說沒見着你。”
呃?
騰越?
陸漾愣了一下,這纔想起約了騰越見面的事情。
“媽,那個......我突然有急事,不能跟他見面了,你幫我回個電話,讓他別等了。”她轉開臉,半掩着嘴巴低語。
身旁的宮野聽了她的話,轉頭看了她一眼,眸光又黯然了幾分。
她要去相親嗎?
“哎,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靠譜呀?人家都等了你一個多小時了,你說不去就不去,你讓我怎麼好意思跟他開口說呀?”盧月娥氣極敗壞的抱怨着。
“媽,你跟他說,以後有時間我會親自向他賠罪的,先不說了,掛了。”陸漾匆匆的掛斷了電話,放好手機後,轉頭瞄了一眼宮野,發現他依然薄脣緊抿,一聲不吭,目光定定的直視着前方。
她也沒有說話,默默的陪着他。
回到別墅後,他一聲不吭的進了房間,然後一直沒出來過。
陸漾把晚餐端進了他的房間裡,他也沒動過。
.......
幾天後,宮允傲的死亡報告出來了,醉駕,車子失控墜江,因爲他墜江的時間點是深夜,沒車經過,所以一直都沒人發現,直到第二天,一艘漁船發現江面有大量的汽油才報警,然後纔打撈出車子。
因爲宮允傲平時都是一個人居住的,所以,宮家的人也不知道那一晚,他沒回家。
出事了,才後悔彼此的溝通太少,關心也太少。
除了宮家人自責之外,這幾天,範虹也活在自責與良心不安當中。
她心知宮允傲爲什麼會醉酒?
她也非常後悔自己傷害了他,間接致他死亡!
因爲網上視頻暴光,她陷入了網絡暴力中,不少網民罵她水性揚花,一腳踏兩船,也有不少狗仔在她家附近蹲守着,讓她跟家人寸步難離。
也因爲宮允傲的離開,宮範兩家的關係變得緊張。
宮野雖然每天正常上下班,但,他臉上不再有笑容,連一向魅惑的眼神,都散發出淡淡的憂傷。
陸漾一直陪伴在他左右,對他無微不至的關心着,甚至想盡辦法讓他開心起來。
但,他依舊一言不吭,除了工作上要說話,其餘時間都很沉默,有時候會呆呆的坐着,盯着一個地方發呆。
陸漾看着這樣的他,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這樣的他,讓她太不習慣了。
以前常常嫌棄他邪惡,常常討厭他在口頭上佔她便宜,現在,她倒是挺懷念挺喜歡以前的他。
又過了兩天,是宮允傲的葬禮。
天氣陰沉,吹着冷風,似乎在爲逝去的宮允傲哀悼。
宮野與項珍珍來到靈堂時,被保鏢攔住了,還是不准他們進去。
“通報一聲,我們就進去上一柱香,好嗎?”項珍珍一身黑色的素雅衣裙,戴了一個大大的墨鏡,依然掩飾不住憔悴。
都快一個星期了,她依然沒見着宮燕誠。
這一次,她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感覺無奈無助!
站在她身旁的宮野與陸漾也是一身黑色的穿着,臉上皆是沉痛的表情。
宮野看向門口那張黑白的相片時,眸子頓時發紅。
“好,我進去通報一聲。”其中一個保鏢低聲回了一句,然後走進了靈堂。
片刻後出來,說:“請跟我進來吧。”
“謝謝!”項珍珍激動得眼淚瞬間冒出。
他們跟着保鏢進了靈堂裡邊,一眼就看到了高高掛在花叢中的黑白相片。
“誰讓他們進來的?保鏢,把他們趕走!”宮允尊一見到宮野他們,就激動的竄到了他們面前,目光含恨的瞪着他們。
“我讓他們進來的。”一把低沉而蒼老的聲音嘶啞如破鑼。
宮野與項珍珍尋聲看去,對上了宮燕誠悲痛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