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聲一事不了了之,哪知道最近老是有人來敲門,打開門又什麼東西都沒有,連續兩天之後,我終於看到了敲門的那個人。打開門的時候,她正站得筆直,偏着腦袋咯咯地衝我笑,有點面熟。
大白天的,又遇鬼?
最開始我也這樣懷疑,可還沒來得及做出防備,一羣人忽然出現在門口,將那女生快速綁了起來。
“抱歉啊,我是她的父親,這孩子又犯病了,給你們造成麻煩了吧。”一箇中年男子對我抱歉一笑。
室友被這動靜嚇了一跳,出來看到男子溫和態度就開始抱怨:“這什麼意思啊,連着兩天來敲門,犯病就帶回去行不行。”
男子一臉尷尬,我只好出面勸解室友別激動,對其說道:“叔叔不好意思我們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這位同學她是怎麼回事兒?”我想起來了,這個女生以前就住在我的隔壁寢室,是個斯斯文文的姑娘。
剛開學就因爲生病住院,偶爾回宿舍住碰到了也是無精打采。
經過她父親的解釋我才知道,她剛到學校就瘋了,說是家族遺傳的瘋病剛好這個時候發作了。送別他們之後,我站在門口,還在回想着那個扭曲笑容,有樓上的女生一邊聊天一邊走下來。
“誒,聽說了嗎,六樓最近鬧鬼鬧得厲害呢,整晚都聽到水龍頭的聲音,你說咱們晚上睡覺門窗緊閉的誰能聽見那種細微的聲音,該不會真的鬧鬼吧。”
“還真別說,四樓,諾就是
剛纔被綁走的那個女生,就是不知道爲什麼就瘋了,有人說她有一天晚上去了一趟小樹林,回來晚上就變這樣,還老是從醫院跑回來嚇人。”
……
那兩個女生越走越遠,聲音也漸漸聽不到。
隔壁的女生莫名瘋掉,半夜的滴水聲都讓人心惶惶,學校的鬼故事開始傳開。學校人多口雜,從隔壁那同學被帶走之後,開始有人說隔壁的女生不是因爲小樹林而是是不小心半夜遇上了陽臺上面的鬼,被嚇瘋的,說是那裡曾經有個學姐自殺過,血流滿地,幾乎流成了乾屍。
流言傳播的速度總是驚人,很快整棟4號宿舍樓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關於學姐自殺的流言更是想電影一樣被傳得神乎其乎,我不知道哪一個是真實版本,只隱約聽到社團前輩提起過,當年血染天台是確有其事。
告訴我這些事情的,是一個叫周恆的學長,人長得清秀,個子不算高,一笑起來就是標準的暖男形象。他說,學姐原叫伊雪兒,是個少數民族的人,當年在學校還算有人氣,就是爲情所傷,趁着大家都去上課,就去天台自殺。周恆還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
“爲什麼都去天台了不直接跳下去?”我疑惑,讓鮮血一點點從自己身體裡面流乾,應該會很疼吧,不如縱身一躍,一了百了。
然而周恆只是低下頭,輕聲說:“她這是在懲罰自己,也在懲罰……算了,我怎麼說到這兒,好了故事也聽完了,趕緊做事去,今晚
我要收到你的策劃書。”
聽完這些,陳思思建議我跟她一起在子夜的時候過去一探究竟,潛意識裡我仍然覺得自己應該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保持距離,但周恆沒說完的話像誘餌一般將我釣了上去。經過一番掙扎之後,我選擇答應。
週五晚上,大部分同學都出去玩兒了,這座城市於他們而言還是新鮮的,自然忍不住出去看看,宿舍樓很是安靜。
推開天台門的時候,上面還掛着一些牀單和被子,隨着夜風飄蕩,讓人不禁聯想大鬼故事裡的場景。
“碰!”
門被帶上,發出響聲。我和陳思思對視一眼,還未來得及討論,忽覺身邊狂風呼嘯擋住視線的牀單也被吹落在地。
“我想咱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她忌日快到了,正是陰氣最重的時候。”陳思思臨陣不亂,將我護在身後。
“真的,你看月亮都變成紅色了。”
“你說什麼?”
陳思思被我嚇到,因爲只有死人眼中的月亮纔是紅的,而我自己也很震驚。
當我和陳思思都愣住的同時,風吹得更狂了,仿若要直接將我二人卷下天台一般。
“曉琦,你再擡頭看看呢?”陳思思在看我,但又在不經意間與我拉開了距離。
我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所以依言又看了月亮一眼,依舊是紅色,好似要隨時滴出血一般的豔紅色,手不禁顫抖起來,朝着陳思思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