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然心跳驟停,趴在地上裝死。她的眼睛緊閉,眼珠子卻快速亂轉。
來人看見地上趴着的女人,皺眉。絲毫不客氣的用腳踹了踹,發現沒有動靜。
白小然腳步傳來巨疼,她死死咬着嘴脣不讓自己發生一點聲音。
然後她就聽見身後的人低罵一句,走遠了一點。白小然鬆口氣,身下的手指悄悄的握着,一點一點的剪繩子,還要確保自己的動作看不出來。
而另一邊,來人陰沉着臉,撥通電話。
“這就是你們給我送來的人?一個死人?”冷寒的語氣透着詭譎。
“這怎麼可能?我特地吩咐一定是要活着清醒的。可對潘少您可是忠心耿耿覺悟安心。爲了給您安排這個清純角色的小女孩,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和力氣。”對方委屈又信誓旦旦的說道。
被稱作潘少的男人,身軀瘦弱的像是營養不良。凸出的顴骨和眼睛,在配上蒼白的臉色和陰冷的表情,看起來像是一條劇毒的毒蛇,令人不寒而慄。只見,他陰森森的笑道,“呵,你是在說我眼瞎嗎?”
“小的怎麼敢?潘少這不是折煞我嗎?”對方戰慄的說道。
潘少冷笑,不語。
電話那端的人這才意識到潘少生氣了,立馬推卸責任道,“肯定是手下那些人不聽話。我都說了要醒着的醒着的,居然還跟我陰奉陽違。潘少,我保證絕不會有下次,回去我就去教訓教訓那些人。”
可他的伎倆在這個潘少看來根本就不值一提,他冷笑道,“我不介意北林開發區換個人。”
北林開發區?
白小然割繩子的手下意識停下,仔細豎起耳朵聽這個人的談話。她想起來,上次李芸約她談見面也說了北林開發區的事情,爲什麼有這麼多人在爭先搶後的想要在北林開發區上分一杯羹,利益就這麼大嗎?
手上的動作繼續小心翼翼的磨着,另一邊小心的聽信息。
沒有一個人注意,桌案上的一小瓶精油燃燒了一半。
“潘少,”電話另一頭的人戰戰兢兢的苦笑道,“您要不要看看那個女人,絕對是個清純的角色。我就是按着您的習慣來選的,保證符合您的口味。您要不要在給個機會,說不定對方已經醒了是在裝睡呢?”
裝睡?
潘少眉頭一皺,仔細朝地上的那一坨女人看過去。接着,他脣角勾着一抹陰笑,狠辣的神情像是詭譎的毒蛇,令人不寒而慄。
白小然一無所覺,還在非常小心翼翼的割着繩子。突然小腿處猛然傳來一陣巨疼,她死死咬着嘴脣忍住不發出聲音。可太痛,她還是悶哼的溢出一聲痛呼。
“呵,**,敢騙我!”被稱作潘少的男人表情狠戾,高檔皮鞋鞋尖狠狠踩在白小然的小腿處。
骨痛的痛感,一陣一陣襲來。
白小然痛的臉色蒼白,手上勾着的剪刀差點就掉在地毯上。幸好,她緊緊握住,只是小心翼翼的將剪刀往懷裡挪了挪,完全遮擋不讓對方發現。
她裝作剛下來的樣子,驚慌害怕的喊道,“這裡是哪?你是誰?爲什麼要綁架我!我也報警,報警。”
“報警?”潘少冷笑一聲,“我給你機會,你報。”說着,他把手裡的手機隨意扔在地上,慵懶的冷笑,“別說我沒給你機會。”
白小然眸色陡然降下來,心裡噴發處濃濃的怒意。她自己願意在地上爬是一回事,被別人像狗一樣戲耍在地上爬又是另外一回事。
“動啊?怎麼不動,我可是給你機會了。”潘少打發慈悲的說道,鞋尖的力道卻是越來越大。
白小然倔強的不吭聲,目光看了看遠處的手機,憤恨屈辱。她簡直想要罵娘,夠還是不夠?這顯然不是個問題。
因爲即使她沒有看到身後的男人長得什麼樣,也能感受到這個人絕對是個喜怒無常的瘋子。惹怒瘋子的下場,通常不會太好。她向來識時務者爲俊傑。
“只有最後一次機會了哦。”男人冷不丁的說道,嗓音陰冷的令人發寒。
白小然汗毛豎立,身體本能的顫抖了一下。她硬扯着脣瓣說道,“我、我爬。
“期待你的精彩表情。”男人道。
白小然憋屈的狠瞪了地上的手機,還要小心翼翼的掩住手裡的剪刀不被發現,只要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姿態扭動朝前爬。
可她費了全身的力氣,連一釐米都沒有挪動。最後,咬牙小聲道,“您的腳能不能擡起來一下。”
“不能。”男人的聲音透着顯而易見的愉悅,令白小然恨得牙癢癢。
他這才踩着她,她要怎麼才能爬的動。這不是故意的嗎?
“爬阿?怎麼不爬了?”男人催促道,夾着不耐。
白小然冷不丁的感覺到危險,識趣的閉上嘴,開始慢慢挪。心裡卻把身後的男人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她不輕易罵人,一旦罵人絕對是被惹毛了。
可這種情況,她根本就是敢怒不敢言。孤男寡女,又是在同一間臥室。在加上她剛剛隱隱約約透過話筒聽到的電話,揣摩出點緣由。雖然現在受到的是尊嚴和肉體之痛,也要比失了青白來的好。
但想的再好,也趕不上對方的隨心所欲。
就在她快要夠着手機的時候,突然冒出來一隻黑色的高檔皮鞋,將手機踢到牆角。她眼睜睜看着快要夠着的手機,就這麼飛得遠遠的。
白小然心裡的憤怒如萬馬奔騰般涌出來,狠狠瞪着那雙皮鞋,想要擡頭看這雙皮鞋的主人,可脖子擡得累死了,才堪堪只能看到對方的小腿。
她憤恨的咬脣,“你出爾反爾!”
對方似乎覺得她炸毛的樣子很可愛,屈尊降貴的蹲下身子,手指捏着白小然的下巴將她擡起。
白小然被迫擡起頭,可當看到眼前這個男人的容顏時,她心跳突然失去了控制,那顆心臟疼的不能呼吸。眼淚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眼角里偷偷冒了出來。
“你是誰?”白小然控制不住的問道。眼前這個男人很瘦削,蒼白的臉色能甚至能看到肌膚下面的血管,十分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