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你顧伯母的小兒子嗎?總是冷冰冰着一張臉,生人勿進。小時候,就氣勢逼人。我帶你去顧家晚點時候,你經常跟在他屁股後面跑。”林母笑呵呵的回想當年的事情。
林慧媛拍拍腦袋,搖搖頭道,”媽,我還是沒想起來。這跟我去帝迦有什麼關係啊?”
“怎麼沒關係。你不是學珠寶設計的嗎?回頭我跟你顧伯母打個招呼,讓那小子照顧照顧你。你一個女孩子家,人生地不熟的。對了,聽說那個顧家老幺還是單身。媽看好你們兩個。”
“媽,你在說什麼呢?”林慧媛臉頰冒氣一片緋紅,羞赧的低下頭。
“哎呀,閨女害羞了,真是難得。”林母打趣道。
“媽,我不跟你聊了。”林慧媛氣呼呼的站起來上樓。她斂住的眸底看,卻閃過一抹得意和算計。
林母望着女兒嬌羞的背影,開心的笑了笑。她女兒這個年紀也恰好正是時候。今天晚上打牌時可以跟冷小語提一提,說不定兩個小孩還真能夠湊成一對。
—
白小然下了公交車,頂着火辣辣的太陽,地走了兩公里,終於走到療養院。療養院地處郊區,這裡環境風景優美,適宜養生居住。這片地方,也成了療養院首選的地方,而這家愛明療養院,更是a市護理最好的療養院。
他推開鐵柵欄門,走了進去,熟練的朝着目的地走去。
“呀,小然,你今天怎麼這麼晚纔來看你母親?”路過的護士紛紛停下來,朝她打招呼。
白小然點點頭,靦腆的說道,“沒趕上公交車,來到有些晚了。我媽這幾天還好嗎?”
“你媽媽最近看起來氣色不錯,快進去陪陪她吧。剛好做完護理。”
“嗯,好。我這就進去。”
“那我先去查房了。”
“拜拜。”
白小然打過招呼,拎着手裡的袋子,朝病房走去。母親長期躺在牀上,爲了防止肌肉萎縮,保持正常的生理機能。每天都要做2到3次護理,這樣纔不至於肌肉癱瘓,再加上定期輸入國外進口營養液等一系列的保養護理,能夠讓母親繼續活着。否則,一般植物人都只能最多挺到十年,就再也聽不下去了。即使需要花費高昂的價錢,付出很大代價。但只要能能讓母親維持一口氣,像正常人一樣活着。她就心滿意足。母親只不過是睡着了而已,即使這一睡就是十幾年。她相信,母親遲早有一天會醒來。
駐足在病房外,透過玻璃窗,看見那個美麗的女人。安靜恬闊的睡在牀上,容顏不曾蒼老,宛若睡美人,美的讓人窒息。實在想不通,媽媽這麼美又這麼賢妻良母,白成林爲什麼還要出軌。
輕輕推開門,她拉過椅子,坐在病牀前,替母親掖一掖被角。就這樣安靜的看着她,也不說話。
其實一開始,小時候,白小然每次受了委屈,都會跑來母親這兒,說說那些受到的委屈和怨恨。可時間久了,漸漸變得沉默。偶爾高興時,會還會說一些快樂的事情,嘰嘰喳喳的。可是,她永遠都得不到迴應。時間越來越久,也越來越沉默。無數次的期待落空,無數次的喜悅轉爲失落。漸漸麻木,不再希冀。她安靜的看着牀上的。那個女人,,
話越來越少,一直到現在。每次來,她都是安靜的呆着,看着。不說話,也不睡覺。就這麼靜靜的陪着母親。但這次,不知怎麼,白小然突然想要說很多,很多。所有的東西都一下子擠在嗓子口,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媽,抱歉,我和蘇星宇取消婚約了。我知道您爲我和蘇星宇定下婚約是爲了我好。是想讓李芸忌憚,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後面站着蘇家。所以我才能安然無恙的長大。可是……可是,我辜負了您的一番心意。”白小然趴在病牀上,頭歪在母親身上,眼角慢慢滑過眼淚。
“我有試圖說服自己就這樣過下去。可是不能,我接受不了。蘇星宇他,他居然和白菲菲在我的臥室裡滾牀單,太噁心了。”
“我很生氣,很憤怒。可是爸,不,白成林,他心裡根本沒有我這個女兒,只有權勢和利益。”
“媽,您當初爲什麼要嫁給他呢?”
“媽,我、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
“我看到他,每次都會心跳加速。可是,他離我太遠,太遠。遠的我有些不敢觸碰。可是,我、我不想放棄。從小到大,我第一次體會到喜歡上一個人感覺。很美好,很甜蜜。原來看見一個人,真的會心跳加速。噗通噗通的跳,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破莫名妙。會忍不住想撒嬌,還會忍不住想發火。”
“哎呀,媽媽,我在說些什麼。好不害臊。”白小然羞赧的窩在媽媽懷裡,即使知道她聽不見,可還是忍不住害羞。
“媽,你什麼時候醒來?然然好想你,好想、好想……你。”她想到早上林時彥和媽媽吵架鬥嘴的模樣,心裡一陣酸澀。她也好像和媽媽吵一架。可連吵架,都成了一種奢侈。白小然苦澀一笑,隨即振作起來。她媽媽只是睡着了,會有一天醒過來的。
夕陽西下,暖暖的光線透過病牀上的,肌膚白皙黑髮披散的女人,美的驚心動魄。閃爍的金紅色,調皮的在她臉頰上跳躍,精緻的五官調不出一絲瑕疵。映襯着夕陽,美麗動人。渾身上下,透着別緻誘惑。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白小然緩緩站起身。坐得太久,腿腳有些麻木,差一點就摔倒,幸好眼疾手快的扶住牀頭櫃。就在低頭的一剎那,驚嚇的瞪大眸子,不可置。信
小、小拇指動了!
她眨巴眨眼睛,使勁的用力揉,然後瞪大眼睛看。可半響,沒有反應。不甘心的彎腰湊近,差點趴就在手上。盯了十分鐘,可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失落的站直身體,轉身離去。關上門的那一瞬間。女人擱在白色被單上的小拇指,又悄然無聲的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