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
雲黎深吸了一口氣大步的離開了大廳裡,他怕他再忍不住會告訴顧南笙,景少騰死了,或是會用各種手段把她帶到新西蘭永遠不回來。
顧南笙站在原地緩了緩情緒,直到確定自己的心不再那麼疼痛了之後,才邁開了步子離開了大廳,回到房間裡很隨意的洗了一個澡之後疲倦的躺在了牀上,打開了電視機,裡面播放着一些關於愛情的肥皂劇,那些人愛的死去活來。
顧南笙明明已經非常的累了,但是沒有任何的睡意,她腦海中不斷浮現着雲黎和景少騰的模樣,她知道心的動搖很簡單。
人要變心其實更簡單,只要有一個人對你無怨無悔的好你就會動心,只是動的淺與深而已,說是真的一點都不動心的,那不是真愛而是一個冷血的人。
“我愛的人,永遠不會改變。”顧南笙像是在確定自己的心意一樣,喃語着說完這句話,終於疲倦的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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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邊的機場,景少騰被一些埃及人簇擁着下了飛機,原本該是人滿爲患的候機廳裡什麼人都沒有,只有一行人寂靜的腳步在空曠高挑的大廳裡迴盪沙沙沙。
“現在還不能去找雲家,我們需要等待格林家的人來。”
景少騰頷首,跟隨着幾個長老除了機場進了他們早就派人準備好的車子裡,原本空蕩的候機廳裡一瞬間又是人山人海。
回到熟悉的地方,明明才過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景少騰竟然覺得自己像是一個世紀沒有回來過一樣,一切都是陌生的,熟悉的樹被剪去了枝葉,熟悉的建築開始翻新,老舊的房屋被拆了一批又一批,熟悉的街道也不再是記憶裡的那副樣子。
原來,不用那麼久就能夠物是人非了啊,景少騰想着自嘲了一下,那麼顧南笙呢?在雲黎那的他的小妻子呢,是不是也會物是人非不再需要他?
一向自信的景少騰竟然找不到一個答案,長老們去了他家附近的一個酒店,而他回到了家裡,茶几上是一層薄薄的灰,沒有了顧南笙和他的家,顯得那麼凌亂。
景少騰解開了自己的扣子,脫下了西裝,掛在了架子上,拉開窗簾打開窗戶,風呼嘯的捲進了房間連帶走了不少灰塵,他一手拿着掃把一手拿着麻布。
很快客廳就被整理好了,窗簾撣掉了不少的灰塵,有些嗆人。
掃了一遍又拖了一遍,擦了一遍又檢查了一遍,等到的確變得非常乾淨了之後,景少騰坐在了被他擦拭過的皮質沙發上。
“我回來了。”
也不知道這四個字是對誰說,總之在狹小的房間裡不停的迴盪,聽起來有幾分的落寞,坐着的景少騰似乎看到顧南笙從臥室裡探出頭來翻了一個白眼。
【回來就回來,說什麼說,真是的。】
或者是從廚房裡端着一盤菜,走到他的身側重重的放下。
【是是是,你回來了,累了吧?吃點東西吧】
明明在這個新家裡,他還沒有和顧南笙生活過,可是這點點滴滴除了顧南笙他竟然再也沒有任何其他的幻想,這是多麼悲哀而又幸福的事啊。
【我望眼欲穿,看我看不到的你】
【我側耳聆聽,聽我聽不到的你】
景少騰回來的消息,還是衛晨第一個知道,他帶着肚子已經明顯有點現形的倪淑雲一起來拜訪。
“這肚子都這麼大了,還沒考慮結婚?”景少騰從冰箱裡拿出一瓶飲料丟給衛晨,又熱了一杯牛奶遞給倪淑雲,“這牛奶是南笙經常喝的,放心吧。”
“是爲了顧南笙。”衛晨聽到“南笙”二字,轉過頭寵溺的看着倪淑雲,“她非要等着顧南笙做她的伴娘,非要等着她回來盛裝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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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少騰關冰箱的手怔了怔,很快又恢復了正常:“沒有多長時間了,你們很快就能夠結婚。”
“婚我們是結了,只是沒有辦婚禮而已。”衛晨握住了倪淑雲的手,將她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處,“我不會捨得讓她做未婚媽媽。”
“行了,就你嘴貧,景大哥你之前的那句話的意思,是你會把南笙接回來?”倪淑雲原本是挺感動的,但是架不住現在一顆心都在顧南笙那。
景少騰點了點頭:“在等格林家族最後的一波的人來,”
倪淑雲應了一聲又沉默了下來,在顧南笙離開這裡去跟雲黎在一起之後,她不斷的受到了她的消息,都是報喜不報憂,可是事實上是如何沒有一個人知道。
她究竟是好是壞,雲黎對她是寵愛還是對她不好,除了東方空說的一句雲黎很危險但是他也很愛她,就再也沒有任何的消息。
“其實從目前來看,南笙的安全是不用擔心,就是害怕她……”衛晨擔心的看了一眼景少騰,這些天來要成爲父親的他也是一改再改,變得成熟了許多。
景少騰苦笑,搖了搖頭:“我沒有任何的把握,早知道我會愛上她,我一定讓這一切都不要發生。”
從一開始,就不要發生。
衛晨沉默了片刻,舔了舔嘴脣:“鹿鳴死了。”
“什麼?”景少騰聽到的一瞬間愣住了,過了良久才重複了一句,“鹿鳴死了?”
“嗯,他的演唱會上出了意外,從十三米的高空摔了下來,並且當成被一根管子貫穿了腹部,應該說是當場斃命。”衛晨苦笑了一聲,“最近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
“那,舒兒和衛旻?”
“衛旻正式辭去了軍隊的職務,每天都在家裡陪着舒兒,衛父衛母分別找他們談過,不過舒兒一直在鹿鳴給的悲傷中,而衛旻的執拗你和我都知道、”衛晨深深的吸了口氣,強迫自己笑了出來,“也就只有我和淑雲算的上是幸運。”
倪淑雲聽聞反手握住了衛晨的手,的確,也只有他們還算是幸運,能夠走到今天的這一步,有驚無險真的是幸運。
景少騰沉默了片刻,話音在嘴邊轉了幾次還是沒有說出要去看衛
旻的想法,他一個人在家裡挺好,雖然很是寂寞,不過也感覺得到舒服。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希望和淑雲永遠不要分開。”衛晨說着轉過頭看着倪淑雲,“說來也要感謝你和南笙讓我遇見她。”
“愛情這種事是將就緣分,你們原本就有緣分,而我們只是推波助瀾而已,想要吃點什麼?我做東。”景少騰看了一眼表,他是九點半下的飛機,現在已經是十一點十分左右了。
“不用了,我知道你現在比較想一個人帶着,我和淑雲打算去一下超級市場。”
“也好,再聯絡吧。”
景少騰也不勉強,目送着兩個人離開,門被關上發出響聲之後又是寂靜,寂靜的讓人有些覺得自己很是落寞,景少騰拿起了外套和鑰匙,他也該去吃點東西了。
在快餐廳裡,也許並不是週末的關係,陽光正好座位靠窗,景少騰點了最簡單的一個套餐。
他還記得那一天衛舒兒說要和鹿鳴結婚,把請帖遞給他們的那一瞬間,那是和顧南笙也還在他的身側感嘆着世間的無常,可是再一個輪迴,這世間的輪迴又變了一個樣。
鹿鳴竟然死了,還是死在自己夢寐以求想要的演唱會上,而顧南笙也不在自己的身邊,自己集合了不少的力量想要將人搶回來,這些,物是人非。
景少騰真的沒有想過在路上隨便亂晃,竟然可以看到顧南笙。
她在那些保鏢的簇擁下似乎是在和雲黎說笑,兩個人的臉上都是少見的笑意,也不知道顧南笙又說了些什麼,雲黎伸手摸了摸顧南笙毛茸茸的頭髮。
顧南笙也沒有躲,隔得有些遠,雖然能夠看到她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不過卻是沒有躲避的動作。
她,果然是跟雲黎很親暱,景少騰站在不遠處的一棵樹前,看着他們說說笑笑走進了醫院裡,也許是鬼迷心竅景少騰跟了上去,他如今出門都帶着帽子跟口罩,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他是誰。
“明明可以不用等排隊,你啊,就是瞎折騰。”雲黎無奈的看了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隊伍。
“你給他打了電話,人今天又不在寧邊,我又想今天體檢,怎麼,你不願意了?”顧南笙請挑起自己的眉梢有幾分挑釁的看着雲黎。
他哪還敢說什麼不願意?他要是說一個不願意,恐怕顧南笙分分鐘跟他翻臉吧。
雲黎嘆了口氣:“好,我沒人權。”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比起你家小俊(一匹馬)來說,你至少能夠控訴。”
雲黎呵呵一笑,心裡想着若是面前的這個人不是黎南笙,他一定要巴掌呼上去,可是沒有辦法啊,這面前的人就是黎南笙,一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傢伙。
其實排隊也不是很漫長,兩個人說說笑笑很快就過了,哪怕是保鏢都沒有注意到,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來了一個帶着帽子和口罩在一旁休養生息的男人。
“啊黎,等孩子出生了,你恐怕要跟我辦一場婚禮。”
顧南笙愣了愣,沒想到雲黎會出這樣的話;“婚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