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厲南走了之後,雲念離也收拾了一下,然後回到了公司。
現在時間還早,還來得及處理幾個案子。
對於她的曠工,也沒有人敢表示異議。
因爲大家都知道,雲律師是個工作狂人,之所以沒來公司,肯定是去哪裡跟客戶見面了。
雲念離進了辦公室,卻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你好。”雲念離雖然有點疑惑,因爲她的私人號碼一般不會給別人,但是還是接了起來。
“我不好,雲念離,你怎麼就陰魂不散呢?”電話那頭,安麗麗暴怒地聲音傳來。
雲念離有點無語,這個女人是瘋了嗎?
“我陰魂不散?安小姐,我不是太明白你的意思。”雲念離一邊在面前的文件上籤上自己的名字,一邊對着電話說道。
安麗麗卻被她淡淡的態度激怒:“我告訴你,你離冷厲南遠一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雲念離卻突然輕笑了一聲,然後語氣越發淡然地問道:“其實我有一件事情憋在心裡很久了,那個,安小姐,你跟冷厲南結婚了嗎?”
毫無疑問,安麗麗並沒有能夠如願嫁入冷家。
所以這也可以算是她的一個雷區,不管是誰踩,都會被炸的粉身碎骨。
所以那邊的安麗麗立刻就炸了:“你這是在嘲笑我嗎?但是雲念離,你別忘了,不管怎麼說,現在陪在冷厲南身邊的人是我,而你卻不過是一個被拋棄的前妻罷了。”
“不管是不是被拋棄,我好歹也擔了一個妻子的名字,你呢?牀伴還是姘頭?”雲念離早已經不是五年前小丫頭,尖酸刻薄的話,她也會說。
安麗麗果然被“姘頭”兩個字刺激到,提高了聲音說道:“你以爲你又是什麼,厲南現在對你好,不過是因爲還有地方要用你罷了。不然你以爲你還有機會到厲南身邊?”
雲念離輕笑了一聲,有一絲頭髮垂了下來,又被她輕輕挽到了耳後:“我還能對他有價值,這便已經是好事了,你呢,除了牀上的,你還有價值嗎?”
雲念離說完這句話之後,也不給對方反應的時間,便掛斷了電話。
她真的有點感激當年那個愛罵人的頂頭上司,讓她也學會了怎麼一針見血地讓對方憋死。
這一次,不管是誰,都不能來傷害她,她會毫不留情地一一回擊回去的。
一直上班到晚上八點,雲念離是那種一投入到寫材料裡面就不能自拔的人,所以等到她終於將材料寫到,從案前擡起頭的時候,才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餓了。
公司的人都已經離開,但是外面的燈都開着,所以她關上電腦,一個人走在空蕩蕩的辦公室也並不覺得害怕。
反正更害怕的事情,她都經歷過,黑暗和孤獨,是她最不害怕的東西。
關了公司的燈,雲念離有點疲憊地揉了揉額頭。
但是這時候,不經意之間,卻瞥見身後有人影一閃而過。
雲念離心中警鈴大作,立刻警惕地轉過身去。
周圍都是靜悄悄地,看上去沒什麼異常。
雲念離懷疑是剛纔的黑影是自己眼花,所以輕輕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但是還沒有等她將這口氣舒完,卻聽見左邊有腳步聲傳來。
她轉頭去看,卻見一個穿着黑色運動服的男人,帶着一個棒球帽,遮去了大部分的容貌,正在一步步地向自己走來。
這種大晚上穿得這麼嚴嚴實實的人,基本上都不會是什麼好人。
雲念離一邊緊張地按着電梯,一邊四下尋找有沒有什麼合適的東西可以拿來做武器。
“做什麼的?”雲念離竭力抑制住內心的緊張,突然大喝了一聲。
對方卻沒有停下腳步,卻慢慢擡起了手來。
雲念離這纔看到,他手中拿着一把水果刀。
“你到底是誰?想做什麼?”雲念離知道自己這兩個問題問得愚蠢而多次一舉,但是現在她要的是多拖延一點時間,萬一有人恰好經過呢。
但是拿着水果刀的男人卻絲毫不爲所動,但是也一點都不着急,像是十分享受雲念離現在慌亂的樣子。
雲念離看了一眼電梯,還在一樓,恐怕一時半會兒還上不來。
那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一個字,跑。
雲念離將手中的公文包向男子砸去。
裡面放着她剛剛寫好的材料,還有一大堆別的資料,分量可是一點都不輕。
對面的人大概也沒有想到雲念離竟然敢先動手,所以被公文包砸了個正着,不由向後踉蹌了兩步。
雲念離趁着這個間隙立刻轉身往公司的方向跑去。
這層樓有兩個公司,中間只隔着一條長長的走廊,而這電梯便是在走廊的盡頭。
雲念離拼命跑回公司。
他們公司大門用的是鋼化玻璃,配着最新的密碼鎖,只要能進入公司,她就有法子拖延時間並報警。
但是她跑到公司門口的時候,身後的男人卻也追了上來,雲念離努力讓自己不要去管身後的人,集中精力去輸密碼,但是終究還是因爲有點緊張,所以竟然輸錯了一個數字。
這一遍錯誤,已經讓雲念離錯過了逃生的最好時機。
身後的男人已經趕到了她的身後,擡手就給了雲念離一個巴掌,力道之大,讓雲念離跌倒在地,竟然又崴了腳。
“你到底是誰?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雲念離額頭上疼出了汗珠來,但是她還是咬牙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跟你是無冤無仇,但是有人出錢讓我刮花你的臉,你說我是做還是不做?”男人似乎之前也被雲念離砸破了腦袋,臉上有一道血痕。
雲念離心頭一顫,有人讓他來的?
“他給了你多少錢,我可以給你雙倍。”雲念離一手捂着崴了的腳,一手撐着身子往後退去。
“你覺得我是那種爲了錢就不顧職業道德的人嗎?”男人似乎篤定不會有人來,所以越發享受雲念離這副害怕掙扎的樣子。
“這種年頭,當然是一切向錢看。”雲念離似乎想用錢來打動眼前的男人。
但是沒想到,這句話卻似乎激怒了眼前的人。
“錢?老子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種爲了錢什麼都做得出來的人,還想讓老子成爲跟你一樣的人?你做夢去吧。”男子突然發難,一刀向雲念離刺了過來。
雲念離早就防着他這一點,所以這一下,堪堪避了開去。
“現在是法治社會,這裡到處都是監控,如果你真的傷了我,你一定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的。”雲念離又往後面退了一點。
男人一擊不中,冷笑一聲:“你覺得他們能抓得到我?再說了,我也完全不在意。”
雲念離沒有聽懂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也知道他是勢必要傷害自己。
她五年前在國內的時候,也經手過不少傷害類的訴訟,所以知道有些人一旦可怕起來,那就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所以雲念離知道,現在跟這個人說什麼都沒用,只能跑。
但是即便是她好好的,現在這種情況也跑不掉,更何況現在崴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