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冷厲南拉住一邊的安麗麗,臉色難看得像是恨不得將這個女人甩到一邊去。
雲念離捂着臉,看着周圍的人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不由覺得頭大。
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簡直讓她要崩潰。
所以她瞪了一眼冷厲南,這個罪魁禍首的男人。
但是她可沒有興致在這裡上演兩個女人爭奪一個男人的戲碼,那隻會讓自己覺得自己可悲。
所以她轉頭看了一眼安麗麗,然後說道:“安小姐,我會記得你的這一巴掌的。”
說完這句話,她便將頭髮都披散開來,遮住了被打的臉頰。
終有一天,所有的傷害,她都會一一還回來的。
而安麗麗還想掙扎着說什麼,但是被冷厲南冷冷地掃了一眼,便什麼都不敢多說,躲到了一邊去了。
而云念離則將這一巴掌也歸咎於冷厲南,所以看都不看他一眼便冷着臉回包廂去拿公文包和外套。
冷厲南原本想跟上去,但是看到她冷寂的背影,心裡一疼,只好硬生生地停下了腳步。
她的背影決絕,又充滿了一種自我保護的凌厲。
“如果再有下次,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冷厲南看了一眼安麗麗,眼神中只剩下了冰冷和厭惡。
安麗麗悽悽慘慘地看着他,眼淚瞬間就滴落下來:“我就知道,你的心完全被她霸佔了,你的心裡,眼裡,還有我嗎?”
冷厲南突然有點厭煩,冷冷得說道:“我的心裡從來沒有過你,這件事情,你不是一開始就知道?”
他的語氣淡漠冰冷,卻看都不願意再看安麗麗一眼。
而安麗麗終於從他口中得知了這句話,卻整個人都傻了,連眼淚都忘記流了。
而云念離回到包廂去拿了自己的公文包,跟衆人打了個招呼,便先走了。
因爲包廂裡面燈光也不是太亮,再加上雲念離披散了頭髮,所以倒是也沒有人注意到她臉上打指紋。
“我送你回去。”雲念離剛走出飯店的大門,手腕就被人抓住。
她甚至不用回頭去看,就知道是誰。
但是現在,她連看對方一眼的興致都沒有。
所以她沒有回頭,只是冷冷地說道:“放手。”
身後的人卻彷彿沒有聽見,抓着她的手上了自己的車。
“冷厲南,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會假裝沒有聽見?”雲念離被對方禁錮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時候,一臉厭煩地問道。
她恨透了對方這種死纏爛打卻又什麼都不說的做事方式,她再也沒有興致跟對方繼續玩下去。
“現在我不想跟你討論任何東西,你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冷厲南發動了車子,一邊卻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雲念離卻忍不住怒了。
這個男人,將安麗麗和她都玩弄在手掌心,安麗麗因爲嫉妒發了瘋,他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好像打在她臉上的這一巴掌,他根本沒有看見。
“冷厲南,因爲你,我不是第一次被安麗麗掌摑,所以如果你真的還對我存有一絲絲感情,就放過我吧,也放過安麗麗,難道你覺得兩個女人爲你爭來鬥去很好玩嗎?”雲念離因爲憤怒,聲音裡面都帶着點顫抖。
冷厲南似乎也很生氣:“誰讓你不躲的?就算不躲過去,難道你不會回手嗎?”
雲念離想過很多種自己質問冷厲南之後,他的回答。
但是從來沒有想過他竟然會問自己爲什麼不回手?
“回手?恐怕我的手還沒有碰到安麗麗,就會被你再打一巴掌吧。”雲念離語氣嘲諷,只覺得內心已經噁心到了極致。
“雲念離,你不必跟我講話的時候句句帶刺,我沒能保護你,我也很自責。”冷厲南卻突然軟了語氣,更之前的冷漠強勢大相徑庭。
雲念離被他的語氣嚇了一跳。
認識這麼久以來,他幾乎從來沒有跟她用這種語氣說過話。
而且他說的這是什麼話?
什麼叫沒有保護她?
難道他還動過要保護她的念頭嗎?
雲念離愣愣地看了冷厲南一眼,突然冷笑了一聲。
怎麼就會被這個男人的糖衣炮彈給再次打中呢?
他說保護?
這個世界上傷害她最多的人就是他,所以他說什麼保護?
他提到這兩個字都是個笑話。
“冷厲南,你現在也是讓我刮目相看,難道你爲了自己的目的,什麼話都能說得出來嗎?”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冷厲南突然一個急剎車,將車停在了路邊。
“你說什麼?”他有點惡狠狠地看着她,眼中有怒意在慢慢積蓄。
雲念離雖然有點害怕他突如其來的怒意,但是還是將自己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
“所以你覺得我是在故意說好話討好你?”冷厲南向她逼近,眼中的怒意更勝一籌。
雲念離下意識地想往後退,但是卻發現已經是無路可退。
“不然呢,你會保護我?不好意思,冷總,我從來沒有從你這邊感受到過保護。”她發現自己無路可退的時候,也不得不硬着頭皮迎上了冷厲南的目光,明明心裡怕的要死,但是嘴上卻還是一如既往地倔強。
冷厲南卻突然冷笑了一聲:“是嗎?那你覺得什麼纔是保護?像顧成川那樣,還是像蘇牧然那樣?”
“我們之間的問題,不要牽扯到別人。”雲念離再一次強調:“而且你也沒有資格提到顧成川或者是蘇牧然的名字。”
她這句話說得有點重,只不過是因爲剛纔在大廳見到蘇家父母帶着云然默,而自己卻在兒子剛剛走過的大廳,被他爸爸的情人當着衆人的面打了一巴掌。
這是一種不同於任何以往的難堪。
她甚至不知道,也不敢去想象,如果剛纔云然默沒有跟着蘇家父母先走,然後看見了一個氣勢洶洶的女人打了她一巴掌是一種什麼場景。
她在云然默心裡一直是女超人一般的存在,所以如果看到了這一幕的話,打掉的,也是孩子的自尊。
所以她一邊慶幸云然默沒有看到這一幕,但是一邊卻恨得越發厲害。
一個安麗麗,一個冷厲南,這兩個人將她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不管是五年前,還是現在,都是她生活裡面的兩根刺,每每都刺得她渾身是傷,卻又哭都哭不出來。
“我沒有資格提他們的名字?雲念離,你別忘了,你是我的妻子,而這兩個男人都是你的情人,難道做丈夫的連姦夫的名字都不能提了嗎?”冷厲南大概也是正在氣頭上,所以說出的話也有點難聽。
雲念離一聽他簡直是胡說八道,立刻惱怒了,不由得伸手推了他一把:“你這個瘋子,我不要在這裡聽你的瘋言瘋語,請你把車門打開,我要下車。我一刻都不能跟你這種人呆在一個空間,我簡直都要吐出來。”
在她的印象裡,冷厲南雖然夠狠夠刻薄,但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惡毒。
她只覺得自己一顆心都要痛得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