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一次景慕琛與張洛雅出現在公衆場合,已經是半年多以前的事情了,此間,歷經張洛雅酒店援交事件、景慕琛戴綠帽事件,直至後來張洛雅搖身一變爲他的大嫂,景家的狗血事件可謂精彩紛呈,還不待看客們辨明真假,這……景慕琛竟然又動作親密的帶了一個女人出席這麼重要的場合,是好事將近了嗎?
樊寅將酒杯放下,滿臉笑容地迎了上去,“總裁,總裁夫人。”
此言一出,更是驚的衆人瞠目結舌,莫非這個女人就是景慕琛的隱婚妻子?
“景總,景夫人。”夏曉麗和赫連尋也端着酒杯走了過來,她一身紅色斜肩禮服,及肩捲髮全部被豎在後面,露出她白皙又小巧的臉型,妝容精緻,五官嬌美,此刻,正一臉甜笑的挽着赫連尋的手臂,一副夫唱婦隨的模樣。
赫連尋看着景慕琛,隨即將眼光投向了一旁的蘇若晚身上。
今天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及地禮服,只化了個極淡的妝容,一頭烏黑長髮隨意地披散在肩上,與現場諸多爭奇鬥豔、花枝招展的女人相比,她這樣的打扮,倒顯得有一些清新和脫俗了。
跟了有錢男人,就連品味也提升了不少嘛。他狹長的鳳眼中掠過了一絲譏誚。
景慕琛微微點頭,說道,“今天就麻煩你們二位多照顧現場了。”
“景總,您這話的意思是?”夏曉麗面露微訝,問話的同時也看了一眼蘇若晚。
景慕琛緊了緊與蘇若晚十指交纏的手,側過頭朝她看了一眼,話語中帶着明顯的寵溺,“我要帶她去騎馬。”
“哦,那好,景總請隨意。”夏曉麗笑了笑,隨即擡頭又朝着赫連尋莞爾一笑,“阿尋,那我們去那邊和審計局的喬局聊會兒吧?”
“好。”赫連尋對她溫柔一笑,又朝着景慕琛和蘇若晚淡淡點了下頭,便攜着夏曉麗轉身朝宴會廳裡走去。
蘇若晚的嘴角噙着一絲笑,看着兩人相攜離開的背影。
手心突然被捏了捏,她收回視線,擡頭看向身側的男人,只見他眼波極淡地看了一眼赫連尋與夏曉麗的背影,再看向她的時候,眼神中帶了一絲明顯的不快,語氣也帶着一絲的嘲弄,“看入迷了?嫉妒了?”
蘇若晚瞪了他一眼,不想因爲這個問題鬧不快,她將身子稍稍貼近了他,柔聲說道,“你不是要帶我去騎馬嗎?我們走吧?”
誰知。
“看他就夠了,還騎什麼馬?”景慕琛竟像個小孩子似的不依不撓,再度開口說道。
蘇若晚伸手在他的臂膀上捏了一下,雖然隔着西裝外套,他的肉又硬邦邦的,臉上也一點兒疼的反應都沒,不過她還是使了點勁兒,代表她此刻生氣的心情。
景慕琛一把抓住她使壞的小手,削脣刻薄,說出口的話更是氣人,“惱羞成怒了?”
蘇若晚看着他陰鬱的俊臉,心想這個男人怎麼變臉變得這麼快,上午還對自己噓寒問暖的,這會兒就像自己做了多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似的。
蘇若晚往後縮了縮手,沒能成功,只好放軟了語氣,低聲說道,“我就是覺得他們倆很般配啊,所以就多看了一眼而已!”
景慕琛臉色稍緩,看着她臉上細微的表情,薄脣微微掀動,“真的?”
“當然是真的。”蘇若晚忙不迭地點頭,想着他愛聽好話,於是便用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又輕聲地開口說道,“在我的心裡面,你纔是這個世界上最帥的男人,我要看也是看你。”
景慕琛一聽到這話,果然,原本抿直的脣線漸漸軟化,雙眼一眯就說道,“口說無憑,表現出點兒誠意讓我看看。”
蘇若晚愣了愣,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順杆子往上爬。
她第一反應便是想拒絕,使勁的瞪了他一眼後說道,“你這人怎麼這麼陰晴不定的,在家對我那麼溫柔,來到外面就對我大呼小叫的。”
景慕琛臉色不禁微微一變,“這就開始嫌棄我了?”
“呃。”蘇若晚簡直被他的強盜邏輯給打敗了,無奈的閉了下眼後,她眼神快速地看了一眼周圍,見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快速地踮起腳尖在他冷然的臉頰上快速親了一下,臉頰紅紅的小聲說道,“好了好了,這樣夠誠意了吧?”
景慕琛看着她的小臉慢慢浮上了嬌豔的紅,胸口的悶氣終於慢慢得到了紓解,眉眼也柔和了下來,甚至還染上了一抹溫柔的笑意,牽着她便轉身朝休息室裡走去。
蘇若晚看着他臉上太突然的笑意,無奈的搖了搖頭,微微提起裙襬,乖巧地跟着他離開了。
一旁的吧檯邊,方芷悠放下手中的高腳杯,豔麗的臉上滿是扭曲,心中咬牙切齒的唾棄道:蘇若晚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竟然當衆就獻吻男人,真是不要臉!這私底下還不知使的什麼狐媚招數,才能讓景慕琛對她這麼死心塌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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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好那一套情侶騎士裝後,景慕琛帶着蘇若晚來到外面的馬場,已經有不少人在那或悠閒、或專業的騎馬了。
工作人員牽出來一頭棗紅色的駿馬,蘇若晚一看,馬的個頭比她的人還要高,不禁手心緊張的直冒汗,囁嚅着說道,“我、我沒有騎過馬。”
“您放心,這一頭啊是我們這兒最溫順的馬了,它叫做‘海妮’,只要你謹記我教的幾個動作和口號,我保證,您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安全問題的。”工作人員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憨厚大叔,見狀不禁笑眯眯地安慰她道。
蘇若晚點了點頭,看着一旁景慕琛已經在和他的那一頭黑色駿馬打起招呼來了,她咬了咬牙,伸手抓住了海妮頭上的繮繩,剛要將腳踏上馬鐙,誰知海妮突然發出了一聲“嘶”的長嘯,四肢的鐵蹄在地上踢了兩下,看起來很暴躁的樣子。
蘇若晚嚇得瞬間縮回了手,一臉可憐兮兮的看向了那位大叔。
“別害怕,這上馬的時候啊動作一定要利索,你越害怕它也就越緊張,它一緊張啊這情緒就不對了。”大叔笑眯眯的解釋道。
蘇若晚點了點頭,但是一回頭看到海妮那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心中又充滿了挫敗和無助。
景慕琛牽着黑色駿馬走了過來,直接就對大叔說道,“這一匹馬我們不要了。”
大叔愣了愣,只好點了點頭,將海妮又牽回到馬廄中去。
“過來。”景慕琛伸出一隻手,對蘇若晚說道。
蘇若晚走了過去,將手放進他的大手中,下一秒,景慕琛一使勁就將她整個人都圈進了懷裡。
“吖!”蘇若晚吃驚,人已經貼在他結實有力的胸前,眨了眨眼,就聽到他磁性而又低沉的聲音在耳邊說道,“傻丫頭,不會騎馬的話,不知道找老公教你嗎?”
蘇若晚被他親暱的稱呼惹紅了臉,看了一眼周圍,還好除了幾個工作人員就沒有什麼人了,她抿了抿脣就說道,“騎馬不好玩,我也不想學。”
學會了也沒有什麼可值得驕傲的,而且看着就好危險的樣子,蘇若晚覺得還是不要挑戰的爲好。
景慕琛因爲她這番賭氣的話挑了挑眉,清俊的眉眼也染上了一抹笑意,說道,“既然你不想學,那就不學了吧。”
蘇若晚擡頭看着他,眼裡滿是不相信。
景慕琛彎起一邊的脣角笑了笑,帶了些邪邪的味道,低頭附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沒關係,等回家後,我教你在牀上學會騎馬就行了。”
蘇若晚只覺得腦中“嗡”地一聲炸開了鍋,臉上瞬間紅到都要炸開了似的,伸手在他的腰後使勁兒的擰了一把,頭躲在他的懷裡,半天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景慕琛輕咳了兩聲,欣賞完她滿臉的窘態後,一隻大手在她後背輕拍了兩下,心情極好的又說道,“好了,你這樣摟着我,我怎麼抱你上馬?”
蘇若晚尷尬的鬆開緊緊摟着他後腰的手,臉上開始慢慢地恢復自然,雖然頭還始終低的不行。
待景慕琛將她一百八十度轉爲背對自己後,她只感覺腰間一緊,整個人已經被他直接用兩手託着腰部高高地舉起來了。
“把腿分開,騎上去。”景慕琛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蘇若晚因爲這一句話又不自覺的有些想歪了,卻也聽話的很快分開了雙腿,身子也終於坐在了那高大的馬背上,整個人緊張的動也不敢動。
景慕琛一手拉着繮繩,“坐穩了,不要怕。”邊說着,他左腳踩住馬蹬,瀟灑的擡起右腿,一個翻身後就上了馬背,緊貼在了蘇若晚的後面。
蘇若晚的後背與他的胸膛緊密貼合着,臀部和大腿也被他緊緊地包裹着,雖然有一些羞澀,不過卻瞬間安全感爆棚,再也沒有先前的緊張和害怕了。
只聽他低沉的說了一句“駕!”,黑色駿馬便擡起四蹄,在馬場中緩慢又悠閒地小跑起來。
天氣雖然有些冷,但今天卻豔陽高照,萬里無雲,隨着馬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蘇若晚的身體也由最開始的緊張,慢慢變得放鬆下來,嘴邊也漸漸溢出了微笑。
只是,馬場中的其他遊客卻開始對他倆頻頻側目起來。
蘇若晚看了一眼四周,發現其他遊客們幾乎都是一人一馬,沒有自己和景慕琛這樣兩個人共乘一匹馬的。
她輕輕拉了下景慕琛的胳膊,低聲問道,“我們這樣兩個人騎一匹馬,會不會影響不太好啊?”
景慕琛輕笑了下,“那就去外面騎。”
說着,兩腿一夾馬腹,手中控制着繮繩,黑色駿馬便朝着馬場的外面跑去。
馬場外面是一大片遼闊的草地,景慕琛在她耳邊叮囑道,“放鬆身體,不要緊張,讓身體隨着馬的節奏來。”
蘇若晚點了點頭,兩人的身體在馬背上有節奏的一起一伏着,微風從耳邊呼呼的吹過,藍天綠野,四下無人,一種策馬奔騰的快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她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大,因爲身前有一道遒勁、又極具安全感的臂膀始終在保護着自己,所以她也一點兒都沒有懼意,反而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刺激和挑戰感。
“開不開心?”景慕琛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醇厚而又低沉。
蘇若晚點了點頭,笑容愈發地燦爛,她在風中大聲呼喚着迴應道,“開心!”
景慕琛攬緊她的腰腹,雙腿猛地夾了一下馬肚子,黑色駿馬更快地開始在草地上奔跑着,就像是在騰雲駕霧一般,而他的雙臂始終緊緊地護住懷中的小女人,兩人如若一體,享受着極致的奔跑快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後,景慕琛才讓馬速降了下來,讓它在田野中緩慢地踱着步。
蘇若晚微微喘着氣,兩手緊緊的抱着景慕琛的手臂,小臉也泛着興奮的紅暈。
“老公,你爲什麼會騎馬?”她微微擡起頭,在他的懷裡嬌憨的發問。
景慕琛磁性又性感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在意大利的時候,我最喜歡的休閒活動,就是去當地最大的馬場騎馬,在那兒我有一匹屬於自己的馬,名字叫做‘黑洞’,等下次有機會的話,我帶你去看看它。”
“真的嗎?”蘇若晚的眼中瞬間泛起了亮光,整張小臉也顯得亮麗和耀眼起來,感覺自己和他的距離又接近了一分,心底也對意大利之行溢出了一股強烈的期盼。
“當然是真的。”景慕琛挑了挑眉,低頭承諾道。
蘇若晚擡起頭,看着他在陽光下愈發顯得英俊傾城的臉,心中一個悸動,情不自禁的就擡起了頭,柔軟的脣瓣輕觸到他的薄脣,淺啄一下後,她彎起脣角,笑眼彎彎地說道,“老公,我突然好喜歡你啊。”
景慕琛的眸色驟然一深,看着她在頭盔下顯得嬌俏又迷人的小臉,握着繮繩的手換了一下,脫下右手的手套,扶住她的小腦袋,低頭便吻上了她的脣瓣。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四周環境空曠,再加上剛纔一陣策馬狂奔,蘇若晚被他親的也有些情動了起來,她努力的扭着腰向後迎合着,兩手緊緊地攀着景慕琛的後背,與他纏綿悱惻的親吻着。
黑色駿馬也慢慢停住了腳步,低頭在那兒吃着野草,而馬背上的兩個男女,吻的像兩隻交頸的鴛鴦。
只是不一會兒,蘇若晚便感覺自己有些吃力,腰和脖子都酸的厲害。
景慕琛也很快意識到了,他鬆開她的脣,兩手抱住了她纖細的腰部,一個用力就將她整個人都騰空抱了起來。
等她再一次落座到馬背上的時候,她的兩條腿交疊在景慕琛結實的大腿上,形成了與他面對面環抱的姿勢。
“呃……”蘇若晚臉紅了,因爲這個姿勢,實在是太羞人了!還好周圍沒有什麼遊客!
景慕琛一手隔着衣服輕輕按住她的後背,另一隻手則托住她的腰身,低頭將薄脣再一次印上了她的。
蘇若晚緊閉着眼睛,睫毛也微微的顫抖着,這種甜蜜而親密的吻最讓她最沒有抗拒力,只能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嬌弱無力地攀附着他。
一吻結束後,景慕琛微微喘着粗氣,大手扣住她的腦袋,將她整個人都擁在了自己的懷裡。
那一陣陣低沉而有力的喘息聲,在蘇若晚的耳畔響起,顯得尤爲性感和誘惑。
終於將身體的衝動平息住了,景慕琛低頭看着一臉嬌羞,卻又一副柔順模樣的蘇若晚,一顆心也軟到不行。
他低頭又將薄脣貼上了她柔嫩的臉頰和眼角,邊吻邊說道,聲音低沉而又嘶啞,“真想在這裡要了你。”
蘇若晚的臉更紅了,她抿了抿脣,一動也不敢動。
“呵。”景慕琛笑了笑,又低聲說道,“要不,我們在這裡試試?”
蘇若晚滿頭黑線飛過,她快速地看了一眼周圍,雖然四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可是難不保什麼時候就會有人經過,而且這還是大白天的,給她一百二十個膽子也不敢點頭啊,於是只好伸手在他的腰間報復性的擰了一把,惹來了他更爽朗的一陣笑聲。
景慕琛兩腿微微夾了一下馬腹,黑色駿馬便慢慢的在田野間踱步起來,馬背上的兩個人還維持着面對面擁抱的姿態,悠閒又甜蜜的享受着獨屬於彼此的靜謐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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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裡。
方芷悠端着紅酒杯,像一支花蝴蝶似的在場內來回穿梭,最後,終於在休息處的一處沙發上找到了葉偉庭。
這麼重要的商業場合,男人們都在不停地巴結着顯要人士,女人們也在積極地尋覓着獵物和目標,而他作爲方氏企業的代表,竟然獨自地坐在這裡低頭看着手機?
“偉庭!”她皺着眉走了過去,貼着葉偉庭的身邊坐下,細白精緻的玉手攀上他的大腿,重重的推了一下,說道,“我都找你找了老半天了,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看什麼呢這麼入迷?”
葉偉庭擡起頭,順手將手機屏幕關掉,開口解釋道,“哦,我看了會兒公司的郵件。”
方芷悠瞪了他一眼,苦口婆心的勸道,“你怎麼總是分不清事情的輕重緩急呢?今天的這個酒會邀請函可是我讓媽特意給你留的,你要知道,今天來的嘉賓可都是D市房地產業的各大龍頭企業的代表人物,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要踏進這扇大門嗎?還有啊,今天也有不少政界的第一把手都過來了,你應該趁這個機會和他們好好地打好關係,這樣對以後對你在這個圈子裡的發展也是很有好處的啊!”
葉偉庭點了點頭,將手機塞進了褲兜,“行了,我知道了。”
方芷悠的火氣稍稍降了一些,她看着丈夫眉眼出色的臉龐,想到先前看到的場景,開口就說道,“對了,你猜我剛纔看到誰了?”
葉偉庭伸手拿起面前的酒杯,輕啄一口後問道,“誰?”
方芷悠冷笑了一聲,“還能是誰,那個陰魂不散的蘇若晚唄!”
葉偉庭看了她一眼,斯文的面孔帶着一絲漠然,“看到就看到,你又何必那麼在意她?”
“什麼叫我在意她啊?”方芷悠出口反駁,臉上滿是不屑的神情,“要不是她在那兒花枝招展、搔首弄姿的和男人*,我能注意到她嗎?今天這麼莊重的一個正經場合,她竟然在那兒主動親吻起男人來了!真是賤人、不要臉!”
葉偉庭的眉間漸漸蓄起了一絲不耐煩,冷言道,“她愛親誰就親誰,那都是人家夫妻倆的事情,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你以爲我想管啊?”方芷悠氣的將酒杯往桌面上“啪”地一放,“真不知道景慕琛那個男人究竟是看上她哪一點好處了?不過就是一個爲了錢能去酒店裡和老頭開房的賤人罷了,讀大學的時候就休學生了孩子,這幾年更不知道是被多少個男人睡過了,難道就是因爲她的牀上功夫了得,所以纔得到景慕琛這般的寵愛?要說這景家也真是包容心大啊,這樣的一個人儘可夫的賤人都讓兒子娶回來家裡,怎麼也不嫌丟人!還有啊這景慕琛也未免太不挑了吧,怎麼這樣的女人他都視若珍寶……”
葉偉庭突然“蹭”地一聲站起身來,如玉的面龐泛着一絲陰鬱地俯瞰着方芷悠,這一瞬間,他突然覺得很累也很迷茫,自己這麼多年究竟追求的是什麼?他娶到的又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女人?一次、兩次地在他面前講別人的是非,言辭刻薄,用語不雅,尤其她所說的那個女人,還是自己很在意的人……
“呃,偉庭。”方芷悠看着丈夫突然森然的臉龐,心中一凜,馬上停止了口中喋喋不休的抱怨,轉而笑着說道,“好了好了,我錯了行不行,以後啊我都不提她了,我知道你心善,念舊情,畢竟她是你的老鄉和鄰居嘛。”
葉偉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擡腳越過她,朝着男洗手間走去。
“偉庭?”方芷悠一愣,隨即也起身趕緊追了過去。
“偉庭!偉庭你等等我啊。”眼看着葉偉庭長腿不停的步入男洗手間,她心底一橫,也跟着走了進去。
葉偉庭剛解開褲子的拉鍊,一看到方芷悠竟然跟了進來,斯文的面龐上不禁泛起了一絲始料未及的錯愕。
方芷悠看着空無一人的男洗手間,整個人也膽大了起來,她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和他親熱了,這麼想着,眼神便不自覺的朝着男人的下面看去。
“偉庭,我錯了嘛,你不要怪人家了好不好?”說着,她走過去,將手搭在葉偉庭的肩上,湊上紅脣,在他抿直的薄脣邊吐氣如蘭,另一隻手則直接向下……
葉偉庭的喉間瞬間發出了一聲壓抑的低喘,他兩手抱住女人誘惑的身體,隨手拉開一間廁所的格子門,兩人便跌跌撞撞地擠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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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廁所格子間的門終於打開了,葉偉庭先走了出來,左右觀察了一下男廁所,確定沒有人後才叫道,“出來吧。”
方芷悠從格子間裡走了出來,頭髮還帶着一絲凌亂,臉上卻如沐春風,帶着一絲尚未褪去的潮紅。
她甜笑着攬住葉偉庭的胳膊,兩人和好如初,朝着男洗手間外面走去。
只是,剛一拉開洗手間的門,兩人的臉上便有些僵住了,只見外面正站着西裝筆挺的赫連尋,他一手插在褲兜,另一隻手還放在門把上,儼然也沒有料到這兩位會從男洗手間裡走出來,尤其是兩人的身上還帶着一股子太明顯的曖昧氣息。
他不禁擰了擰眉,狹長的鳳眼瞭然地看向葉偉庭,薄脣也譏誚的勾了起來。
“呃。”方芷悠眨了眨眼,隨即臉上浮起了笑容道,“赫連先生,真不好意思,這地方的女洗手間簡直是人太多了,所以只好借用一下這裡,抱歉、抱歉。”
赫連尋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沒想到你們從大學到現在,感情還是這麼地好,真是讓我羨慕。”
說完,他微微側過身子,讓開了路。
方芷悠訕訕的笑了笑,趕緊拉着葉偉庭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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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尋再次回到宴會廳的時候,夏曉麗正與一羣開發商舉着酒杯相談甚歡,眼角瞥到赫連尋走過來後,她的臉上瞬間浮現了一抹嫵媚的笑,得體又大方的對衆人說道,“不好意思各位,我得先失陪一下。”
“好說好說,夏經理您有事的話就先去忙吧。”
夏曉麗笑了笑,端着酒杯走過去挽住了赫連尋的胳膊,體貼的問道,“怎麼樣?阿尋,這裡還待的習慣嗎?要不要去外面放鬆一下?”
赫連尋勾起脣角,“一起去?”
夏曉麗風情萬種的笑了,微微揚起小巧的下顎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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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休息室換好騎士裝後,赫連尋與夏曉麗便牽着手來到了外面的馬場。
夏曉麗一手抓住馬繮,另一隻手扶住馬鞍,身形嬌小卻利落乾脆的就躍上了馬背。
她一身紅色騎士裝,揚着小下巴,一臉驕傲又挑釁的開口說道,“阿尋,好久都沒有和你比賽騎馬了,要不今天我們賽一段?”
赫連尋拍了拍自己挑選的一匹棗紅色駿馬,白皙又略顯邪魅的面龐輕佻的笑了,“贏的話如何?輸的話又如何?”
夏曉麗轉了轉靈動的眸子,“和以前一樣?”
“太沒有挑戰性。”赫連尋縱身一躍上了馬背,兩腿夾了夾馬腹來到夏曉麗的身旁,附耳過去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我贏的話今晚就讓你在上面,你贏的話就讓我在上面,如何?”
夏曉麗一愣,隨即秒懂,她臉紅心跳的看着赫連尋,脣邊卻是她怎麼都抑制不住的笑意,“好啊!”
赫連尋勾起脣角,拿着馬鞭指着馬場外的遼闊草地便說道,“從這兒跑到草地的盡頭再回來,誰先回來就算誰贏。”
“沒問題!”夏曉麗弩起小下巴,趁赫連尋一個不注意,雙腿夾住馬腹,嬌聲一喝道,“駕!”
黑色駿馬瞬間“嗖”地一聲便往前狂奔而去。
赫連尋一愣,隨即眯了眯眼,脣角邪魅的笑着,兩腿用力一夾,“駕!”棗紅色駿馬也緊跟其後奔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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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上,一輛黑色駿馬正在悠然自得的踱着步,馬背上正是景慕琛和蘇若晚。
蘇若晚此時已經是側坐的姿態,她兩手摟着景慕琛的腰,整個人懶洋洋的窩在他寬厚的懷裡,雙眼微微閉着,像是已經睡着了似的。
突然,一陣“噠噠噠”的馬蹄聲從後面傳來,景慕琛本來柔和的臉揚起了一絲不快,本來悠閒踱步的馬也發出了“嘶”地一聲長嘯,驚的蘇若晚睜開了雙眼。
“怎麼了?”她扒着景慕琛的胳膊向後看去,只見一黑一紅兩匹馬正快速地從後面衝了過來,馬背上的人影看不清楚,但從那富有節奏感的動作和高高揚起的馬鞭,一看就是騎馬的箇中老手。
“好帥啊!”蘇若晚兩眼發亮的看着,待前面那一匹黑馬到了跟前的時候,她纔看出馬背上坐着的正是夏曉麗。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現實版的女騎士,尤其還是個那麼漂亮的女人,不禁有一些看呆了。
景慕琛低頭看着她那一副少見多怪的表情,嘴角勾勒出了一抹寵溺的微笑。
夏曉麗一心求勝,兩眼直視着前方,根本就無暇顧及一側的景慕琛和蘇若晚,只當是其他的遊客略過。
而赫連尋卻眼神不自覺的朝着那一匹站在那兒駐足不前的黑馬看去,尤其看到景慕琛和蘇若晚狀態親密的共乘在馬背上,而蘇若晚正一臉嬌笑的擡頭看向景慕琛……
赫連尋的雙眼倏然一眯,兩腿猛地一夾,抽起鞭子狠狠地朝着馬屁股打去。
棗紅色駿馬發出了疼痛的嘶吼,隨即就像離弦的箭一樣橫衝直撞起來。
這一聲慘烈的馬叫聲也引起了景慕琛身下這匹馬的騷動,它前後馬蹄動了動,便也四腳騰飛的跟在赫連尋的馬後狂奔了起來。
蘇若晚嚇了花容失色,她兩手死死的抱住景慕琛的腰部,生怕側坐的自己會被這匹馬狠狠地甩出去。
景慕琛一隻手臂緊緊的抱住蘇若晚的身子,另一隻手大力的拉着繮繩,扯了半天才讓這匹馬終於安靜了下來,而赫連尋的馬早已經消失在了前方。
蘇若晚驚惶未定的縮在他懷裡,聲音都有一些發抖,“嚇死我了。”
景慕琛拍了拍她的背,聲音低沉有力,“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蘇若晚點了點頭,說道,“我還是坐回來吧,這樣子太危險了。”
她在景慕琛的幫助下恢復了先前騎行的姿勢,兩手抱住他的手臂,身子向後窩在景慕琛的懷裡,心底這才徹底踏實了下來。
景慕琛看了一眼西沉的落日,將馬調轉了一下方向,緩緩往回走去。
“老公,我們要回去了嗎?”蘇若晚在他懷裡問道。
“嗯,時間不早了。”
“這裡空氣真好,真捨不得回去。”蘇若晚喃喃的說道,“不過,孩子們估計在老宅子裡也等急了,這樣吧,等下一次,我們帶孩子再來這裡玩一次好不好,彥彥一定會和你一樣也喜歡騎馬的。”
景慕琛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蘇若晚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她擡頭看了一眼他堅毅的下巴,沒有再開口。
兩人就這麼在馬背上緩緩地朝着馬場走去,直到前面突然有一輛麪包車快速地開了進來。
“好奇怪,怎麼這個草地還可以開車進來的嗎?”蘇若晚感到疑惑。
“可能是管理人員在巡視吧。”景慕琛淡淡的說道。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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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馬場後,先前的那個大叔看到他們便快步迎了過來,“哎呀你們總算是回來了,我都快擔心死了。”
景慕琛踩着馬鐙從馬背上下來,又伸手將蘇若晚抱了下來。
“怎麼了嗎?”蘇若晚問道。
“剛纔啊說有人在裡面的草地上從馬背上摔下來了,我第一反應就想會不會是你們倆出事了,還好還好,不然我這可真是心裡不安啊。”大叔抹了一把額頭的汗,解釋道。
蘇若晚頓時心中一驚,“有人受傷了?”
難道是赫連尋?還是夏曉麗?
這時,外面呼嘯的救護車聲音也傳了進來,蘇若晚看着救護車呼嘯着朝剛纔他們回來的路線開去,兩手不自覺的緊握住景慕琛的手臂,擔心地問道,“難道是赫連尋和夏曉麗出事了嗎?”
景慕琛凝肅着一張臉看着她臉上的細微表情,“你這麼擔心?”
蘇若晚愣了愣,“當然啦,他們不是你的合作伙伴嗎?”
景慕琛挑了挑眉,理智的分析道,“他們的騎術那麼好,應該不會是他們。”
“可是,剛纔除了我們,就剩他們在那裡騎馬了。”蘇若晚皺着眉說道。
他們兩個天天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她剛纔看到了夏曉麗,赫連尋肯定也是跟着她一起去的。
一陣馬蹄聲從後方呼嘯而來,蘇若晚一轉頭便看到赫連尋正騎在一匹棗紅色的馬上,而緊跟在他身後的,正是一身紅色騎士裝的夏曉麗。
赫連尋兩手拉住繮繩停下,一個帥氣的下馬後,他朝着後方喊道,“你輸了。”
夏曉麗癟着嘴拉住了繮繩,“你耍賴皮,剛纔說好了要一起去看熱鬧的,你趁我不注意就往回跑了!”
“兵不厭詐!老婆,你認輸吧。”赫連尋的嘴角微微勾起,明媚傾城的笑了起來。
夏曉麗哼了一聲,就從馬背上下來了,隨即她一臉笑眯眯的看向了站在一邊的景慕琛和蘇若晚,“景總、景夫人,玩兒的怎麼樣?”
赫連尋這時才轉過身來,像是剛認出身邊這兩位似的,滿臉意外的說道,“不好意思,原來是景總和景夫人,剛纔我只顧着贏比賽了,都沒有注意到呵呵。”
蘇若晚見他倆都安全無恙的回來了,心中也放下了一顆大石頭,笑眯眯的就說道,“你們回來就好了。”
景慕琛突然伸手將蘇若晚攬進了懷裡,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笑,“剛纔聽說裡面有人從馬上摔下來了,我老婆一直替你們倆擔心呢,現在好了,我也不必再哄她了。”
蘇若晚臉上一僵,一手在他背後輕輕地捶了一下,這個小氣的男人!
“哦。”夏曉麗瞭然的點頭,客套地說道,“真是有煩景總和景夫人的擔心了。”
“應該的。”景慕琛淡淡的回道。
夏曉麗愣了愣,臉上不自然地笑了笑,現場的氣氛怪異到不行。
“對了,時間也不早了。”一邊的赫連尋低頭看了一眼腕錶,“宴會要開始了,景總?賞個臉?”
景慕琛看着赫連尋,嘴角微微勾起,“好啊。”
蘇若晚:“……”
不是說好了要回老宅子接孩子的嗎?
------題外話------
預估失誤,下一章纔是正面對手戲。
明天要帶小侄子去王府井玩兒,爭取明天早點回來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