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有點疑惑,就問房東老頭子,“大爺,前天我那屋子裡搬進去一個女孩,第二天她就搬走了,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你那屋子裡有搬進去過一個女孩?”老頭子皺着眉頭問我。
“怎麼?您不知道?”我瞪着眼睛問他。
“這不可能。”老頭子搖搖頭說,“樓裡面每搬進來一個人,都是要跟我籤合同交房租的,怎麼可能搬進來一個人我都不知道。”
“啊?”我一聽頓時急了,“您真不知道?要不您仔細想想,是不是忘了?”
老頭子聽完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他看着我說,“你是覺得我老頭子年齡大了,記性不好了是吧?”
“當然不是。”我連忙擺擺手,歉意的說,“您別多想,我是真的見過那個女孩,而且她還跟我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才搬走的。”
老頭子一聽眉頭徹底皺了起來,他說“這不可能啊?最近除出了你就沒有人來這裡租過房子了,而且前天樓上纔剛死了一個人,誰會跑這裡來租房子?”
我一聽還真是,想想當天樓上剛死了人,確實不會有人來這裡租房子,這人到底怎麼回事?難道小薇真的是鬼?
不過想想那天晚上我和小薇睡了一晚上,也是真真切切的啊?
我還是有點接受不了,就問老頭子,“大爺,要不您仔細想想,那個女孩的名字小薇,您看能想起來不?”
“小薇?”老頭子皺着眉頭沉思了一會,然後他的臉色就越來越差。
“怎麼了大爺?”我心裡緊張,忍不住又問老頭子。
“我想起來了。”老頭子從旁邊的煙盒裡抽了一支菸,點着後默默的抽了幾口,然後他才慢悠悠的說,“以前是有個叫小薇的女孩在這裡住過,她就住在你隔壁的房間,我記憶猶新。”
“可她說前天才剛搬進來啊?”我有些茫然地說。
“你還不明白麼?”老頭子看了我一眼說,“我說的是以前,那是兩年前的事情。”
“兩年前?”
“是的。”老頭子點點頭說,“後來那個女孩不知道什麼原因,在六樓自殺了,所以我才把通往六樓的門都鎖了,不讓任何人上去。”
“?”我徹底傻掉了,兩年前就已經死去的女孩,竟然在前天出現了,而且她跟我睡了一晚上,這簡直太荒謬了。
“大爺,您逗我玩呢吧?”頓了半響我苦着臉說。
“怎麼?你接受不了?”老頭子側眼看我。
我沒有說話,心想“這他麼是個人都接受不了吧?”
“她就是纏着你的那個女鬼。”老頭子忽然慢悠悠的說。
老頭子這麼一說我才感覺到害怕了,不過更多的是難以置信吧?這玩意超出我的想象太多了,我竟然和一個死去兩年的女孩一夜同牀,要不是這事攤自己身上,他麼打死我我都不信。
反應過來我連忙問老頭子,“那現在怎麼辦大爺?她會不會一直纏着我?”
“當然會。”老頭子母庸置疑的說,“她會一直纏着你,直到你死掉。”
老頭子這句話還真把我給嚇得到了,雖然我不是非常怕死,但我很珍惜生命,來到人世間一次多不容易,我可不想早早的掛掉。
“你救救我吧大爺。”我說着都快給老頭子跪下了。
“你放心吧。”老頭子擺擺手說,“我一定會救你的,那女鬼雖然死去時間比較久了,但也不算什麼冤魂厲鬼,收拾她還是沒有太大的難度。”
老頭子這話算是給我吃了定心丸,他這麼說我就不怎麼害怕了。
接下來老頭子讓我去自己的房間找一根小薇的頭髮,他說他要做一個法事以防萬一,等下次女鬼再來害我的時候,他就能借助這根頭髮施展法術收拾女鬼。
到了這種情況,我哪裡還會想其他的?老頭子說的所有話都照辦。
我立馬就跑回房間裡去找小薇的頭髮,那天晚上她跟我睡了,牀上一定有頭髮留下的。
我在牀上和被子上,還有枕頭上面一頓翻找,最後終於在枕頭上面找到了一根特長的頭髮,那頭髮一看就知道是小薇的,我的頭髮肯定沒那麼長。
我拿着頭髮當即就跑下了樓,老頭子接過頭髮之後,就把早已經準備好的三個紅紙人穿在了頭髮上面,我看到那三個紅紙人上面都寫着一個名字,“小薇。”
做完這一切之後,老頭子就在神像面前的香爐裡插了兩根長香,彼此相隔一段距離,然後他把頭髮的兩端分別綁在了兩根長香上面,這樣穿在頭髮上面的那三個紅紙人,就在長香的中間被頭髮穿起來吊着。
接下來老頭子拿出幾道符咒,一邊念着咒語,一邊燒符咒,等所有符咒燒完之後,老頭子就雙手結了幾個奇怪的手印,然後他咬破自己的中指,一邊唸咒語一邊凌空虛畫着什麼。
每唸完一段咒語,老頭子就用中指上面的鮮血在一個紅紙人上面點一下,如此三段咒語過後,老頭子剛好在每一個紅紙人上面都點了一下,紙人上面也都沾了他指尖的血跡。
做完這一切之後,老頭子纔算是徹底鬆了口氣,然後他從懷裡摸出來一道符咒給我說,“等下次那女鬼來找你,你就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把符咒貼在她後心,這樣符法和我施展的法術相結合,就能收拾那女鬼了。”
我看老頭子說的頭頭是道,只好信了他了,不過我打心眼裡還是希望那女鬼不要再來找我了,一來我不想她被收拾,二來我也怕老頭子這玩意不管用,那可就害慘我了。
回到房間之後我看了看錶,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我還想着今晚早睡呢,都他麼第二天了。
我上牀直接鑽被子裡就睡了,這一覺睡得特舒服,沒有再做噩夢,一直睡到中午十二點我纔起來。
出去隨便吃了點飯之後,我就回來繼續在房子裡窩着,最近這些事搞得我心煩意亂,我感覺做什麼都沒心情,出去玩還不如窩在家裡看電影。
正好這幾天速7和戰狼都出來了,我又沒有女朋友,一個人肯定不會跑電影院去看,所以就在家裡用電腦看,別說這兩部電影確實挺好看的。
下午我依舊掐着時間去上班,因爲有了昨天那樣的事情,我發現店裡的同事看我的眼神更加奇怪了,不知道他們在背後怎麼說我,總之我看着有的同事看我的眼神都有點恐懼,那樣子就好像見了鬼一樣。
我心裡雖然很不舒服,但也沒太在意,畢竟昨天晚上出了那樣的事情,其他人在心裡對我有忌諱也不奇怪,至於他們私底下到底怎麼議論我?我也不是很在意,反正嘴長在人家身上,人家愛怎麼說怎麼說,我也管不着。
就這樣,上班第三天,我被所有同事孤立了,不過好在我這些年一直一個人四處漂泊,習慣了一個人安安靜靜,沒人理會我倒讓我落個清靜。
很快時間推移到了下班,一天又這麼過去了。
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總是有點容易感慨、感嘆,感覺時間過得太快,甚至有一種時間不多了的感覺。
我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我才二十二歲,照理說不應該有這種老年人才有的滄桑纔對,但潛意識裡,我總是不由自主的有一種遲暮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是一個快要走到生命盡頭的老人。
也許,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吧。
我這樣想着,回去的時候我走得很慢,馬路上孤零零的,看不到行人,也看不到車輛,只有我的影子,被昏黃的路燈拉得老長老長。
我低着頭看着自己的影子,踩着悠閒的步子,吹着微涼的晚風,走在空曠的大街上,一切,都顯得那麼孤寂,孤寂的讓我感覺有些淒涼。
不過不可否認,我喜歡這種感覺,我也很享受孤獨的滋味。
這是一種病,可惜無藥可醫。
走着走着,我忽然停下了,因爲我看到了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在前面的水泥路上,投影出來的我的影子,竟然有兩個頭。
我閒庭漫步的心情一瞬間蕩然無存,然後我身上的寒毛一根接一根的豎了起來。
我盯着水泥路上的自己的影子,渾身都僵硬了,我不敢動了。
從影子上面來看,那個多出來的頭顱,好像是從我背後探出來的,它的下巴就枕在我的肩窩上,這種感覺,好像我背上揹着一個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忽然感覺背上有點沉重,下意識的,我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可惜肩膀上什麼也沒有,空空的。
我再摸了摸自己的背部,同樣什麼都沒有,我甚至轉身去看了,身後也沒有人,可是再看地面上的影子,我的影子肩窩處還是有一個頭顱,看着很清晰的。
我眼角忍不住抽了一下,看看四下一個人都沒有,我完全被嚇傻了,有些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