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牧晚秋接過,有些燙手,她馬上換到了另一隻手裡。
樑博微微一笑,“只有茶葉蛋,白煮蛋更有效的。”
牧晚秋被這個大男孩一樣的美男子逗笑了,或許是被他身上的某種因素感染了,她真的把熱乎乎的茶葉蛋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謝謝。”
面對美男子,她好像有些詞窮啊。
樑博剛走,皇甫少擎就奪走了她手裡熱乎乎的茶葉蛋,二話沒說就在桌角磕了磕,然後給剝開吃了,吃完還喝了一口咖啡,揶揄的說着,“茶葉蛋和咖啡也挺配的嗎。”
牧晚秋無語,這人沒救了。
牧晚秋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季川和閆斯琦,那兩個小夥伴也是對皇甫少擎的行爲瞠目結舌。
難不成還要坐在這裡看他丟人現眼不成,她不要。
這次她也沒開口要求他讓開,一手撐在沙發背上,另一隻撐在桌子上,兩隻手臂一個用力,雙腳就踩在了皇甫少擎的腿上,縱身一躍,人已經輕輕鬆鬆的跳到了外面。
“喂,你什麼時候還學‘輕功’了。”驚嚇到他了,而且踩到他的腿上,他竟然沒感覺疼,這個女人是又瘦了多少。
牧晚秋輕輕鬆鬆的回了他一眼,“不學點防身的,怎麼對付你這樣無賴。”
說完,牧晚秋搖身一轉,“別跟着我,我現在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是因爲他逼走了剛纔那個花美男還是因爲他吃了花美男送給她的茶葉蛋?
牧晚秋走後,皇甫少擎頹廢般的喝了半杯咖啡,隔着透明玻璃,看着她站在十字路口,等綠燈過馬路。
“我像個無賴嗎?”自言自語般的捫心自問。
不過他是忘了還有兩個好損友,季川和閆斯琦異口同聲的回答,“不是像,是本來就是。”
皇甫少擎回頭看着他們,想要反駁,張開嘴巴卻有不知道該怎麼辯解。
“還要不要去吃午餐了?被告訴我你把我們叫出來一起吃飯,就是爲了來喝咖啡配茶葉蛋的。”閆斯琦提醒着。
皇甫少擎這纔想到,剛纔要不是看到牧晚秋和一個好看的美男子坐在這裡,他纔不會跑這邊來,差點忘了午餐。
“走走走。”
“某人自從結婚後,晚餐時間就根本約不到,只能一起吃個午餐,季老大,你至於這麼三好丈夫啊。”
“我家心心孕期反應厲害,只愛吃我做的飯。”
“唉呀媽呀,受不了你,還你家心心,你能再肉麻一點兒嗎。”
“我就知道你們兩個嫉妒我,看我幸福你們真的就不打算好好把握眼前的幸福啊,一直虐着有意思嗎,最後連心都虐碎了,任何東西一旦碎了,就很難修復了,即使重新拼了起來,也是會有裂痕的。”
老大的一番話,讓老二和老三都沉默了,他們何嘗不想幸福,可有些人的心已經被他傷碎了,閆斯琦曾經對葉心的傷害,絕對不是一句,我們好好過,就能化解的。
皇甫少擎和牧晚秋之間,只能說,時間真的是最好的良藥,至少一年的時間裡,讓他們再次面對彼此的時候,還能說說話,那怕是吵吵鬧鬧,不哭也不笑,總比,一年前的生如死灰好太多。
皇甫少擎心想,或許可以重新來試試,就算沒有了信一,也該爲他們之間的以後努力一次。
翌日。
牧晚秋剛到公司就被秘書通知,上週和銳智的合作案出現了問題,而暗中對這次合作案插了一腳的竟是皇甫集團。
他明明知道,牧氏只要在拿到這次和銳智的合作案,就可以完全的起死回生,甚至還可以再次申請上市,而一直默默幫助牧氏的也是他,爲什麼突然又改變了想法。
秘書離開後,牧晚秋就撥通了皇甫少擎的手機,只是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總是無人接聽,這個合作案分分秒秒都很關鍵,如果真的最後銳智選擇了皇甫集團,那麼牧氏上市至少還要再等一年,最重要的是有兩個銀行的貸款下個月就要到期了。
牧晚秋捏着自己的太陽穴,她頭疼,皇甫少擎你個混蛋,竟然背後給她插刀子,如果不想幫她了就直接說,那麼還要宰她一下啊。
越想越不順氣,最後直接自己開車去了皇甫集團,半個小時後,牧晚秋站在皇甫集團的摩天大廈門口,原來牧氏到這裡只要三十分鐘,可這三百多天來,她一次都沒敢來過,不是不想來,是怕。
皇甫少擎的特助看到牧晚秋來的時候,似乎並不驚訝,也不意外,就好像本就等着她的到來一樣。
雖然也是有一年沒見面,卻也算是認識,特助對牧晚秋微微頷首,“我們總裁還在開會,您到辦公室等他吧。”
牧晚秋點點頭,“好。”
特助幫她打開門,還幫她倒了咖啡,還順便幫她拿了本商業雜誌。
牧晚秋說了“謝謝。”
特助離開辦公室後,牧晚秋看着矮几上的咖啡和雜誌,怎麼有種似乎要等很久的感覺。
牧晚秋簡單的巡視了一下皇甫少擎辦公室,還是和從前一模一樣,每一件物品的排放都在同一個位置,就連書架上的每一本書,都還放在原處。
這樣的感覺就好像一切都沒有變過,就好像還是從前一樣,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沒有信一的離開,沒有過去不得已而分開三百多天。
果然,牧晚秋這一等就等了好幾個小時,即使喝了咖啡,還是沒等下去的半倚在沙發上睡着了。
淺夢中,感覺到自己被一股溫暖而熟悉的體溫擁抱着,她抿嘴笑笑,不禁睜開了眼睛。
眼前沒有擁抱她的人,只有他的一件外套,牧晚秋還沒完全的緩過神來,就聽到一道熟悉的嗓音,“你是來我辦公室睡覺的?”
這個聲音好聽嗎?是的,很好聽。
可現在她最討厭的也是這個聲音,因爲他的主人很欠扁。
牧晚秋拿開他的外套,起身,看着站在諾大的落地窗旁背對着她的皇甫少擎,“你明知道我爲什麼來這裡的。”
皇甫少擎一副他真的不明白的模樣轉身,俊臉上還含着絲絲邪笑,“奧,難不成是因爲想我了?”
牧晚秋瞪他,“你有什麼好想的,我來是想問你,爲什麼搶走銳智的合作?”
皇甫少擎不急不躁的走進牧晚秋,她認真和他討價還價的樣子,還真好看,他都多久沒看到這樣的牧晚秋了。
不管對他笑着還是鬧着,只好讓他感覺到,她還活着。
“銳智的合作一直以來都是皇甫集團的。”他倒說的理直氣壯。
牧晚秋憋屈,“可今年是牧氏的。”
“是我讓給你的。”他理所當然的說着,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不到半米。
牧晚秋怕他的往後退了退,“既然讓了,還幹嘛要拿回去?”
皇甫少擎佯裝做了個思考的模樣,笑的有些賊,“你都打算相親找個小白臉入贅牧家了,我幹什麼還要像個傻子似的,把我的錢分給你養的男人啊。”
這……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什麼小白臉,什麼入贅的,那不成是因爲昨天的相親,這人怎麼還是一如既往的小心眼子啊,這些年什麼都變了,就他的小心眼還沒變。
其實吧,你錯了,不是他的小心眼沒變,對他對你的心一如既往,始終未變。
“誰說我要養那個小白臉了。”啊,都被他氣糊塗了,“什麼小白臉啊,人家叫樑博。”
皇甫少擎聽到牧晚秋還替那個小白臉解釋,他就更惱了,“我還祝英臺呢,反正我看他不順眼,你知不知道他以前是被……”
“我知道。”牧晚秋明白他要說什麼,果斷打斷,她是真沒有聊別人是非的習慣。
皇甫少擎更氣了,“你知道,你還替他說話?你還拿他來氣我?你還打算娶他?”
牧晚秋差點都沒皇甫少擎的樣子氣笑了,什麼叫娶他啊,就算真的要結婚,也是她嫁啊。
“只是因爲我爸爸媽媽不想看着我一個人過,才讓我去相親,他們說就算不結婚,談談戀愛也是可以的。”
皇甫少擎瞠目結舌的看着找個說着談談戀愛也可以的牧晚秋,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開放還大膽了,“牧晚秋你知不知道,不以結婚爲目的的戀愛就是耍流,氓。”
“我……”那有他說的那麼嚴重,她連戀愛都沒打算談的好不好,她哪有那種心情和時間。
“牧晚秋,你要是真的缺男人,直接找我不就可以了。”突兀間,皇甫少擎義正言辭的說着,大有一副,我願意爲你獻身的模樣。
他這個樣子,真的讓牧晚秋很……無言以對,一年的時間他都做了什麼?腦子都不正常了。
“……”
憋了好一會兒,牧晚秋才用很小聲的說着,“其實,我也想找個男人結婚,就像我爸媽說的,我總不能單過一輩子吧。”
“我娶你。”早就等着她這一句話了,他想都沒想,還非常迫不及待的就說了出來。
我娶你。
牧晚秋看着他認真的樣子,鼻腔不由得酸酸的,嫁誰都可以,嫁他卻是不可以。
他們心口的那道疤,是喝孟婆湯之前都不可能抹去的。
“那我還是不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