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掀起來。”想確定一下，他的腰爲什麼疼？身上有沒有淤青之類的症狀。
某人卻想歪了，嘴上怕怕的，那眼神明明就是對現在這種情況，美的爽歪歪了。
“你別這樣啊，其實我很害羞的。”
季小冉白了他一眼，“掀高一點兒。”然後用手按壓一下他的腹部，“這裡疼嗎？”
某人一臉的享受花癡裝，搖頭，“不疼。”
“那這裡呢？”
“也不疼。”
季小冉擡眸看他，根本沒什麼不良症狀，他爲什麼又是暈倒又是難受的？
林子楓趁機拿着季小冉的手，移到自己的左胸口，一雙眸子癡情憂傷的望着她，“這裡，一直都在疼。”
如她想的那樣，他是跑來裝病的，真是幼稚的可以。
季小冉擰眉看他，有些生氣，虧的她剛纔那麼的緊張他，“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林子楓不知錯的點頭，看着她的目光滿是柔情蜜意，但也有內心深處的絲絲憂傷，“你明明就很關心我的，你明明就害怕我生病的，爲什麼非不承認呢。”
“我是醫生，對每一位病人負責是我的職責。”季小冉辯解。
“可我不是你的病人，我是愛你的人。”同時也是你愛的人啊。
季小冉別開視線不在看他，低頭看似認真的整理病例，實則內心煩亂的很，隨口爲自己剛纔的緊張解釋着，“是你剛纔說自己不舒服的。”
林子楓抿嘴一笑，“我也是醫生，我不舒服用得着跑到你這裡來嗎？”
關於他也是醫生這個問題，剛纔只顧着緊張他，還真的忘記了。是啊，他也是醫生，如果真的那裡不舒服，用得着跑來她這裡嗎。
季小冉看了他一眼，他認真的盯着她的臉，在等着她說話，季小冉起身，拉着他往外拽，“那你趕緊走吧，別耽誤其他病人。”
“後面已經沒有來看診的了，你可以下班了。”
“我什麼時候下班憑什麼你來決定啊？”
“爲什麼每次我想要和你好好談談的時候，你都要和我發脾氣。”
“我不和你發脾氣，我和誰發脾氣啊，你嫌我發脾氣可以不用來找我啊。”
“……”
“……”
兩人一步之遙的距離，面對面的站在診室裡四目相對，他們是在吵架吧，他希望她能懂他心裡的委曲求全，她希望他能懂她的疏離迴避。
整個診室一時間安靜的很，外面的各種聲音夾雜在他們兩人的沉默之中，林子楓知道，剛纔他的語氣有些急了，但沒想到，她急的時候，還是會在他面前表現的那麼無助。
就如她剛纔說的，她不對他發脾氣對誰發脾氣啊。
“換衣服，回家。”林子楓霸道的拉着她往更衣室走。
季小冉的拗脾氣上來，用力的甩開他的手，賭氣的說，“你走你的，你走了就可以。”
他走了，就不會有爭吵，他走了，就不會心痛，他不來，時間久了，或許一切都能淡忘了。
林子楓蹙緊着眉心，凝着她，內心裡真的有太多的無奈，再這樣下去，他恐怕都把自己憋死了，“你非要這樣嗎？”
他的聲音有些大，至少比剛纔大了很多，季小冉看他生氣，也跟着生氣，聲音就明顯比他大了更多，幾乎是吼出來的，“那你想要我怎樣？”
這句話，真的該吼出來的，壓抑在她心裡，太久太久，久的她感覺都快不堪重負了。
“想要你說實話，說你愛我，說你心裡並不比我好受，說你過得一點兒都不好，說你想我，說你不能沒有我。”
林子楓越說情緒越重，聲音也就越大，盯着她的那雙黑眸也就越深，他一雙大手扣在她的肩上，越來越緊……
“瘋子。”季小冉轉過身，背對着他，心裡亂極了。
林子楓重新板過她的身子，讓她和他面對面的對視，他放低聲音，控制自己頻率崩潰的情緒，聲音低沉磁啞，“那天我們分手，你在我背上寫了五個字母，那句話，是假的嗎？”
季小冉的心臟咯噔一跳，他竟然解開了那五個字母，也就是說，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她看着他，有震驚也有惶恐，“……”
她的沉默就證明，至少那個時候，她是認真的，是不捨的，“你說啊，那只是你隨手寫出來的嗎？以爲我永遠都解不開，所以隨便寫寫而已，是嗎？”
“對。”季小冉篤定的看着他，不想承認那件事，如果那個時候他不走……是不是就有不同的結果。
如果可以，林子楓真想把她的心挖出來好好看看，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可以一直口是心非。
“那你怎麼不去和你的信一哥哥在一起啊，現在你們之間什麼障礙都沒有了，他也很愛你，我相信，現在只要你想和他在一起，他一定會點頭的。”
爲什麼說着說着，還是要牽扯到信一哥哥，她只要一聽到那個名字，她就會感覺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壞女人。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用力的推開他，再也不想和他繼續談下去。
林子楓咬牙，不容置喙，“我管定了。”
他的霸道再次讓季小冉不知所措，她以爲只要聲音大一些，然後死不承認，一切總會過去的，“你以爲你是誰啊，你憑什麼管我和誰在一起。”
“因爲我愛你，因爲你愛的人是我，因爲你想要和我在一起。”
空間再次安靜了下來，因爲我愛你，因爲你也愛我……
房間裡真的安靜極了，安靜的季小冉能聽到自己這麼久以來哭泣的聲音，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她不該愛上他的，她不該在讓信一哥哥知道了她的暗戀之後，還愛上了另一個男人。
信一哥哥的不幸福，讓她沒有資格說愛。
季小冉調整好情緒，既然一切都是透明的了，她也終於可以說出自己心裡的那些話，她看着他，帶着這麼多年來，對他的感恩還有抱歉。
“就算你說的都是對的，哪有怎樣？我根本沒有得到幸福的資格，我讓信一哥哥失去了童嫿姐，我讓睿睿失去了母親，我破壞了他們幸福的家庭，你知道嗎？”
她生活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煎熬的過程中贖罪。
林子楓清楚，必須解開她心裡的這個結，現在她說出來，就證明她也在努力的面對着這一切。
“他們不是你拆散的，童嫿不是你殺的，爲什麼要把這些都壓在你自的身上。”她什麼都沒做，只是從小到大，默默的偷偷的喜歡着身邊的大哥哥，如果不是因爲這份喜歡被發現了，她不會想那個時候那麼狼狽，一個人努力藏着的秘密被發現了，那個時候，她該有多慌亂。
當一切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時候，她做錯了什麼？她何錯之有啊。
“因爲那些發生的一切，都是事實，他們沒能在一起，睿睿沒有了媽媽。”就是怪她的，怪她曾經癡心妄想的以爲，她的暗戀有一天可以看到曙光。
林子楓心疼的看着她，他不該和她發火的，她心裡的難受並不比他少，他想要走進她，擁抱她，“冉冉……”
事實是，“童嫿不可能回來了，難道你要一輩子都看着我像現在這樣嗎？你在爲別人失去的幸福買單時，你有想過我嗎？你真的都不心疼我嗎？我愛你啊。”
季小冉快哭了，她在努力的忍着，她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只要忍忍，一切都能過去的，她冷漠的看着他，賭氣的說，“那你就別愛啊。”
林子楓無奈一笑，“你可以不愛我嗎？你告訴我，你不愛我，你從始至終都沒有愛過我，我林子楓就是個傻子，我對你好，我等你，你把這一切都當成笑話來看，你說啊。”
季小冉盯着他看，只有睜大眼睛，才能不讓充盈在眸子裡的淚水掉下來，“林子楓，你別逼我。”
她已經夠難受的了，他爲什麼還要這樣逼她，過去那麼長時間，他不是一直都可以裝作視而不見的嗎，今天他是怎麼了？爲什麼非要每句話都往她的心坎上戳。
“一直都是你在逼我，冉冉，你說啊，說你不愛我，說啊。”他就是在逼她，逼她把內心的難受都說出來，他怕她會承受不了啊。
他眼裡的悲憤，怒火，都在證明着，他忍無可忍了，他再也不要這樣繼續下去了，再這樣下去，他也會崩潰的，他真的會瘋掉的。
如果她那麼說了，他可以放棄的，那麼她也是可以的，“林子楓，我不愛你，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唔……嗯……”他怎麼容許她違背自己的心意說讓他痛，她自己更痛的話出來。
他的脣堵住她的嘴巴，將她那些還沒有說完的口是心非的話，全都吞入脣內，淹沒腹中，等着時間的消化。
季小冉捶胸頓足的掙扎，他霸道的捧着的她的臉，讓她根本無處可逃......她咬他，咬破了他的脣，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沒有一絲一毫的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