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嘉意進組時已經感受到了所有人強行施壓的精神壓力,一個個路過她之後皆是不約而同的指指點點,好像在評論什麼特別不堪入目的東西。
這個行業最忌諱的就是被人說成潛規則,而金嘉意無論是第一部劇還是現在的第二部,都是無疑的背後有人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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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多想,公司爲你新派了兩名造型師,你先去上妝,其餘的交給我處理。”陳藝看了眼化妝間,基本上所有配角都是安排在一個公衆的化妝間內進行,難免不了聽到什麼閒言碎語。
金嘉意倒是不以爲意,安靜的坐在椅子上,任憑化妝師的捯飭。
她演的是一縷幽魂,所以需要帶上假髮套,整個妝容都是毫無血色的蒼白,再換上一身白衫,寒風過境時,讓人不安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好了,第15場第一次試拍。”導演拿着擴音器,喊了一句,周圍的羣衆演員四下走動。
橫城的長安街寬大幹淨,周圍是叫賣的商販,青天白日下,一行人從街頭處緩慢的走來。
男人穿着普通的便服,腰間束着一隻淡紫色腰佩,髮髻高梳,身後揹着一把長劍,他的周圍是兩男兩女,皆是同揹着一把貼身武器。
青雲問:“天色不早了,我們先找一間店,明天再繼續上路如何?”
大師兄環繞四周,謹慎的點頭,“師父說過最近江城一代不怎麼安寧,夜深時總有一些妖魔鬼怪出來轉悠。”
小師妹笑道:“如此不是更好嗎?這一次下山歷練,爲的就是降妖除魔。”
二師兄掩嘴一笑,“得了吧,憑你們三個的資質出去還不被鬼魔降住,安安分分的給我待在客棧裡,別惹事。”
青雲正欲再說什麼,突然發覺身後有什麼陰寒之氣襲來,他警覺的轉過身,依舊是熱鬧喧天的長安街。
炙熱的陽光下,白髮女人執着一把青傘站在衆人身後,她仰頭望着離着自己不過兩步距離的男人,猶豫中擡起了右手。
“咔。”導演輕喊一聲,“小金,你不能碰上去知道嗎?”
金嘉意點了點頭,“我只是想試試看他是不是真的看不見我。”
“……”易賀眉頭微抽,面無表情的將女人高舉的手打下,對着另一側的小師妹扮演者徐靜靜道:“靜靜說臺詞的時候要更高興一點,畢竟這是你第一次下山。”
“好了,重來一遍。”導演喊道。
金嘉意重新站在一行人身後,她的手剛剛靠近男人的面頰,突然一下好像被什麼東西灼燒過,她觸電般的收回自己的手。
“啊,有東西摸我?”青雲倉皇的拔下佩劍。
大師兄神色一凜,將他護在身後,警覺道:“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了那些妖魔鬼怪,大白天的都敢出來作祟,大家都戴好師父給的護身符,千萬別掉了。”
白衣女人下意識的看向所有人腰間的飾物,金色的小袋子裡有什麼東西一閃一爍,她不信命的想要再次觸碰上去,奈何這一次被直接彈出去。
青傘在手中掉落,脫離了她的接觸,本來毫無一物的青石板路上突然現出一把傘。
“咔,就這樣了,換下一個鏡頭。”導演收好擴音器。
金嘉意擦了擦額頭上的熱汗,髮套套在頭頂上,就像是桑拿房中帶着厚厚的毛巾坐在高溫度房中,汗水凝聚在髮套中,身體微微一動便有液體從額頭上滑落。
“金姐,您的電話響了。”助手一手拿着小型風扇一手拿着電話走上前。
金嘉意吹了吹冷風,輕喘一口氣之後再按下接聽。
“我在影視城後的荷花池等你。”男人依舊是那不容拒絕的霸道語氣。
金嘉意冷冷哼了哼,將手機放下,看了一眼目前沒有她戲份的劇情,就這麼穿着一身白走向荷花池。
暑夏的荷花池早已是荷花盛開,一朵朵嬌豔欲滴的掛在萬綠叢中,一人站在涼亭之下,雙手搭在口袋裡,動作隨心所欲。
“你找我出來做什麼?”金嘉意站在對方身後陰測測的問道。
席宸轉過身,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任憑他如何的處變不驚,見到一臉蒼白血色全無,甚至眼窩深陷的女人時,平靜的心緒猶如被丟下了數顆小石子,炸開了一圈圈漣漪,確實被嚇的心頭一跳。
金嘉意鬆了鬆髮套,見他一聲不吭,繼續道:“如果你沒話說,我先走了,馬上就到我的戲了。”
“我是來告訴你今晚上的宴會取消了。”席宸開口道。
金嘉意這纔想起簽約時答應他出席的晚宴,不明的緊了緊眉頭,“你的意思是不用我出席了?”
“這裡離B市挺遠的,不需要你出席了,你安心的拍戲吧。”
金嘉意摸不準他的心思,自上而下的將他巡視過一遍,踮起腳尖湊到他面前,慎重道:“你確定?”
她的氣息帶着暑氣的熱浪,噴灑在他的臉上時,幾乎都能感受到她渾身上下散發的熱汗味道,席宸拿出手絹,動作不疾不徐的擦拭過她的額頭,“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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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盡力讓我家席大爺溫柔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