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頂樓,直升機翼如狂風那般席捲而過。
金嘉意攬緊衣衫,步履緩慢的走近。
月光下,男人依然身穿着那襲高定華貴的手工西裝,他似乎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回過頭,不苟言笑的面容上隱隱的浮現些許淡淡的笑意。
驀然,他伸出右手。
金嘉意腳下一滯,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前的右手,眉頭不自然的蹙了蹙,這男人今晚上又想搞什麼幺蛾子?
“聽新聞說今晚上有百年難得一見的大月亮。”席宸見她不爲所動,索性自己走過去強行拽住她僵硬的手臂。
金嘉意隨着他的動作踉蹌一步,隨後穩穩的跌入他的懷中,劇烈的狂風似在那一刻被屏蔽,她擡頭不明所以的盯着對方,啞口。
席宸帶着她坐進直升機艙內,細心的替她戴上護耳耳罩,道:“邀約佳人共賞明月可好?”
“……”
席宸關上艙門,直升機盤旋而上。
月明星稀,蒼穹之上,夜幕籠罩,一架機翼橫掃而過。
沈琦站在酒店落地窗前,指尖的香菸漸漸熄滅,他看向那騰空而起的巨大機翼,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最近挺疲憊的,不想跟你過多的周旋,麻煩送我回公寓。”金嘉意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席宸笑而不語,直升機飛馳過羣山綠水,不知朝着什麼地方而去。
……
清晨的曙光溫柔的灑落在地毯上,屋內有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縈繞。
大牀之上,被褥之下的身子微微的動了動,片刻之後,女人披頭散髮急匆匆掀開被子坐起身。
陌生的香水,陌生的窗簾,陌生的房間,連自己身上的睡衣都極其陌生。
這裡不是自己的家!
金嘉意跌跌撞撞的從牀上站起,剛走至門前,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席宸端着牛奶,當兩兩目光對峙的剎那,氣氛略顯的有些尷尬。
“我爲什麼會在這裡?這裡是哪裡?”金嘉意開門見山道。
席宸放下牛奶,穿着平常的家居服,消去了工作場上那雷厲風行的戾氣,他道:“我的私宅。”
“我問我爲什麼會在這裡!”金嘉意加重語氣,從這裡的安靜程度看來,只有他們兩人,而自己現在正穿着一件單薄的睡衣,沒錯,她的衣服被人換了。
席宸單手放在口袋裡,勾脣一笑,“飛機沒油了,飛不回去了。”
“……”
席宸再次無奈的聳聳肩,“可能是我計算失誤,沒法子,只能擇近而留宿一晚。”
“既然如此,那我的衣服呢?”金嘉意緊緊的拽着睡衣一角,怒目而視。
席宸心領神會般自上而下再次審視對方一番,如常語氣道:“扔了。”
“席總似乎僭越了我們彼此的關係,我的私人物品,席總好像沒有權利過多的處置。”
“嗯,你說的沒錯。”
“既然席總心知肚明,爲何還要違規?席總三番四次不肯履行合同,那我們的協議也就到此爲止。”金嘉意握住門鎖,作勢便準備離開。
“所以我已經重立了一份合同。”
金嘉意聞言止步,斜睨了了對方一眼,咬牙道:“人無信不立,業無信不興,國無信則衰,君子怎可言而無信!”
“是嗎?那你可以把我當做小人。”
“……”金嘉意憋住一口氣,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
席宸慢步上前,靠在門邊,腳尖不輕不重的擦過地毯,他道:“我是一個商人,商人的最終目的就是自己的利益,爲了利益可以不擇手段,而現在,你就是我的利益。”
“你什麼意思?”金嘉意不自然的往後退縮一步,總覺得這個男人瞳孔裡漸漸的瀰漫着危險因子。
席宸站直身子,目光如炬,“我說過我們是天生一對。”
“席總可能是臆想過度了。”
席宸笑了笑,沒有再說話,而是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對方。
金嘉意被迫退至牆角,她東張西望一番,確信自己前無進路後無退路,“你想做什麼?”
“向你證明我們是不是天生一對啊。”席宸走近,說的很認真。
金嘉意伸出手想要阻攔對方的靠近,卻被他一把抓扯住,動彈不得。
“別逼我以極端的手段與你同歸於盡。”金嘉意目光炯炯的注視着席宸。
似乎自己的威脅在他的眼裡只是一出笑話,他的五官漸漸的在自己瞳孔內放大,下一瞬,泛着溫暖的雙脣貼合上自己的脣瓣,有一股淡淡的咖啡清香在脣齒間流蕩。
有一種人天生如同冰塊,無論是嚴寒酷暑,在外人眼裡,寒冷至極。
可是再寒冷的冰,也有融化的那一天,當它化作一灘水之後,卻是截然相反的溫柔,絲絲縷縷如同棉花那般,含着含着就化了,最終只餘下一股回味的清甜,甚是美味。
金嘉意覺得自己應該掙扎一二的,但他的吻消去了往日的強勢霸道,讓人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
“叮……”放置在吧檯上的手機打着旋兒的提醒着自己的存在感。
席宸並未關心客廳裡那陣陣突兀的異響,繼續着自己的攻城略地。
“叮……”手機停頓片刻,又一次來勢洶洶的響起。
席宸眉頭微蹙,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喑啞,“等我,我去砸了那玩意兒!”
金嘉意麪色緋紅,貝齒輕咬,察覺到體內有一種不可言喻的衝動在澎湃,那種感覺,好像有一頭小鹿在心口位置蹦躂着。
------題外話------
席大爺好討厭哦,好想打他啊。
本月最後一天了,求一張評價票可以嗎,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