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不知爲何,總覺得有什麼東西陰測測的瞪着他。他透過後視鏡看向後座上一如平常表情淡然的大小姐,脊椎處好似有塊冰在慢慢融化,凍得他忍不住的一個寒噤。
金嘉意擡起手不以爲意的拂過自己已經開始腫起來的左臉,彷彿看見了什麼有趣的東西,竟是勾脣一笑。
金家大宅:
如同外界所傳說那般金家金主是個地地道道的土財主,姚城第一暴發戶,整座宅子未曾有辱金碧輝煌四字。
金主這個人生性高調,就如他的那口金光閃閃大金牙,一開口光芒四射。
如果當年不是妻子姚翠花阻攔,只怕他不止牙齒一排金,整個人自上而下皆數被鍍上一層金箔。
金嘉意的母親姚翠花,上世紀也算是村裡數一數二的美女,嫁與金主之後一同隨他遷至姚城城中,後改名姚翠。
金主正坐在沙發上研究着下一步投資項目,瞧見院子裡由遠及近的身影,忙不迭的放下手裡的文件,站起身,喜迎上前,“我的閨女回來了?”
金嘉意隨意的點了點頭,她摘下墨鏡,擡起頭,臉上那清晰的五指印瞬間無處遁形。
“啪。”金主手裡的手機不受重力作用掉落在地毯上,他愕然道:“小意,你的臉?”
金嘉意直言道:“被打的。”
金主怒急,三步跨作兩步跑上前,“誰沒長眼敢打我的閨女?”
金嘉意剛擡起頭,燈光的折射下,金牙一晃,着實刺眼。
金主小心翼翼的捧着金嘉意的臉蛋,蹙眉道:“我如花似玉的姑娘被人給折騰成什麼樣子了?告訴爸爸,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打的?”
“劇本要求罷了,您不用擔心。”金嘉意避重就輕道。
金主吼道:“誰寫的劇?”
金嘉意正欲再說什麼,卻瞧着金主早已怒不可遏般拿起手機不帶遲疑的撥下號碼。
“叮……”電話接通的下一刻,他先行開口道:“尚導,我給你投資電視劇是讓你好好照顧我送去的演員,哪怕她就是演一塊背景布,你也得把她給我當成主角一樣伺候,我花錢給你,不是讓你打我的人,欺負我的人。”
對方停頓了片刻,還未開口,金主又再次說道。
他咬了咬牙,忍無可忍道:“瞧瞧她被打成了什麼樣了?這張臉那麼漂亮,打壞了你們賠得起嗎?別說我沒警告你,姚城影視城有我一半的股份,我能讓你們劇組在裡面高枕無憂的演戲,我就有能力讓你們這部劇胎死腹中!”
“金先生——”尚導還未來得及說什麼,電話中斷提示音孜孜不倦的徘徊在聽筒裡。
製片人站在一旁,見他眉頭緊鎖,不安道:“是不是又遇上什麼麻煩事了?”
尚導略顯疲憊的放下手機,靠在椅背上,盯着屏幕,搖頭道:“雖說我很看不起那些靠潛規則上位的演員,可是不得不承認金嘉意有那個資本站在這裡,這件事沈欣的確處理的不對,劇本里是有打一巴掌這個動作,可是末尾也有寫着始終下不去那個手。”
“所以沈欣這是公報私仇了?她現在有點名氣,自然心氣高着,可惜沉不下氣,只怕這部劇上星之後紅的人也不會是她。”製片人咂咂嘴,繼續道:“我倒覺得金嘉意是個潛力股。”
“她纔來兩天,你就看出她是可塑之才?”
製片人湊上前,小聲道:“尚導,我覺得你這次可要把握機會,且不說金嘉意背後的財主,再者我相信她是棵好苗子,處變不驚,不卑不亢,娛樂圈不缺少演員,但卻是缺少她這份平靜。”
“這話我倒是有過考慮,不過現在定論言之尚早,我已經讓編劇給她加了兩場戲,我倒想看看她有沒有能力演好善姬。”
製片人瞠目,驚訝的話險些脫口而出,他輕咳一聲,壓抑着聲音道:“你的意思是上個月跟你洽談的郭編劇耗費四年時間才寫出來的《禍國》這部劇?”
尚導不置可否道:“我起初還在物色誰能擔當起這個一代妖姬,其實金嘉意不是特別美的女人,她屬於那種像風一樣的感覺,迎面而來時輕輕的、靜靜的。突然間,風起雲涌,倒是波雲詭譎,有一種朦朧的美。”
“說實話《禍國》這部劇現在聽說在上娛娛樂手中,他們有權利派自己公司裡的演員勝任,畢竟這可是個香餑餑,想想郭編劇在行業裡的名聲,每一部作品都是精益求精,幾乎是毫無瑕疵,一旦上映,簡直就是獎盃收割機,只怕你想私自定下女主角沒那麼容易。”
“這都是後話,先看看吧,畢竟這部劇是三位導演同時勝任,整件事都是有待商榷。”尚導輕嘆一聲,不知是惋惜,還是釋懷。
角落處,本是捧着水杯的男人不動聲色的離開攝影棚,月光如綢落在樹縫中,似斑駁星點落在來人的肩膀上。
姜晟興致高昂的仰頭望向夜空,嘴角高高上揚。
隔日,天色較好,原本是晴空萬里的一天,卻突然間陰雲密佈。
一條新聞被擡上各大網站熱搜榜:沈欣打人。
這打人就打人吧,娛樂圈誰沒有那個脾氣呢,但戳開網頁之後才發現內有乾坤。
沈欣片場欺壓新人,奈何新人背後財主撐腰,勒令導演臨時改戲。
一石激起千層浪,沈欣粉絲可不幹了,一個個吵着鬧着恨不得將事情越來越大,直接人肉出這個新人有何背景。
只是無論怎麼查,金嘉意這三個字只有一個名字擺在那裡,簡歷乾淨到比白紙還乾淨。
如此一來,衆人越發心知肚明,背後金主果真有錢有權。
------題外話------
謝謝寶貝們的關心,小蠻現在還好,只要能更新小蠻一定不會請假的,寶貝們放心吧,我會量力而行的,來個大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