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每天看得都已經習慣了的東西,用一種不同的心態去看也能看到不同的風景。
只是安茜有的時候也會像孩子一樣犯錯。
比如說這天,他們兩個人在甲板上吹風。
有個媽媽抱着自己的小孩子也坐在了這陽光之下。
安茜看了一眼那媽媽手上的孩子,眼神中有幾分的羨慕。
那孩子似乎是感覺到了安茜的眼神,她對着安茜“啊啊”的叫着,伸出自己的手。
安茜像是被蠱惑了一樣一步步走到孩子的面前,看着孩子肉圓圓的臉蛋,抓住了他的小手:“好可愛。”
一般做了媽媽的人都會對於莫名其妙的陌生人有幾分的警惕,那孩子倒是十分的開心,手舞足蹈的笑着。
安茜也笑了:“真的好可愛,我也想要一個寶寶。”
那媽媽一聽到安茜的話,忽然抱着孩子往後推了兩步:“要是想要孩子,你就去自己生啊,不要這樣看着別人的孩子!”
說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安茜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喬弈森看到安茜這可憐巴巴的模樣,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
安茜說:“我剛剛做錯了什麼麼?”
他做錯了什麼麼?
真的沒有,只是現在的這個世界上人們已經習慣了帶着一層面具生活,遇上一個眼神裡全是渴望沒有一點遮掩的人。
這就像是遇上了一個瘋子。
這不是安茜的錯,也不是那個媽媽的錯,是世界的錯。
喬弈森說:“沒有啊,你沒有錯。”
“那她爲什麼急匆匆的就跑開了?”
“可能是因爲她太在乎自己的孩子了吧,你看那小孩子見到你多麼開心啊,怕那孩子喜歡上你跟你跑了。”
安茜不大理解的看着喬弈森:“就是因爲這個麼?”
“但是如果要是孩子真的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比較開心,那她要是真的愛他的話,就應該讓他跟着能夠讓他更加快樂的人啊。”
安茜說的話本無意,但是落在喬弈森的心裡就完全不一樣了。
如果他真的愛阮小溪,就應該給她自由,只要她能夠過得快樂就好了,不是麼?
可是喬弈森就是真的不能放手,他心裡想的全是自己不能離開阮小溪。。
她就像是自己的呼吸,要是她離開,喬弈森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樣才能生活下去。
他說:“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能夠做的這樣的人就很少。”
安茜不大認同喬弈森的話,但是她看到了喬弈森臉上的失落,她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笑了笑。
“真的是這樣麼。”
晚上的時候,安伯勳的電話還是照常的打過來。
安茜還是一開口就說自己懷孕了。可是安伯勳這個時候已經不會再相信她了,只是一笑就要吧話題帶過去。
可是安茜這次卻不依不饒:“爸爸,我真的懷孕了。”
安伯勳有些無奈的問道:“好,那你說是誰的孩子?”
安茜興致勃勃的開口:“我和奕森的孩子啊!”
在旁邊本來只是默默打醬油的男人一口茶水險些噴出來:“安茜,你可不能胡說啊。”
安茜倒是眼神清明:“對啊,就是我和奕森的孩子,我們已經睡了好幾天了,爸爸你以前不是說男孩子女孩子睡在一起就會懷孕的麼?”
喬弈森簡直無語:“這個睡和那個睡不一樣的好麼?”
安伯勳也知道喬弈森不可能會對安茜作什麼,他說:“那你的肚子有沒有鼓起來啊?我的茜茜?”
安茜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你知道麼?爸爸,我就是因爲我發現自己的肚子鼓起來了,我纔會這樣確認的。”
“回到家我一定要給爸爸看看。我的肚子。”
安茜的話說的有些模糊籠統,但是喬弈森還是明顯的感覺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意味。
他皺了眉:“安茜,你說什麼?”
安茜直接站起來,半撩開自己的衣裳給喬弈森看:“你看,我這裡是不是鼓起來了?”
喬弈森目不轉睛的看着安茜的小腹,確實真的鼓出了一個肉包。
但是一眼看上去就知道絕對不會懷孕的樣子。
以前的時候,阮小溪懷孕的肚子喬弈森也沒有少見,從都不會這樣:“這是怎麼回事?”
安伯勳在電話那頭也忽然之間提心吊膽:“發生了什麼?”
喬弈森走到安茜的身邊,他輕輕摸了下安茜的身上的肉團……
這觸感……該不會是腫瘤吧。
喬弈森看着安茜絲毫沒有懷疑的眼神,一時間整顆心都被吊了起來。
他不明白爲什麼這麼好的一個人,爲什麼就要讓她終年飽受着病痛呢?
喬弈森勉強的讓自己笑出來,他安慰着安茜:“沒錯,這就是我們的孩子,你看今天那個人剛剛嘲笑了我們的茜茜,結果你就有了自己的寶寶。”
安茜一聽到喬弈森的話瞬間就眉開眼笑,她笑着開口:“真的吧,我就說這就是我們的孩子!”
安伯勳在電話那頭聽出來喬弈森的語氣不大正常,就算是喬弈森再能夠安慰茜茜,也不可能說出來這樣的話。
但是安伯勳還是跟着喬弈森的謊言編造了下去:“是啊,茜茜,你看看你既然已經有了寶寶,那可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啊,你可就不能夠去美國玩了。”
安茜的表情瞬間就變了,她把自己的衣裳拉下來,跑到角落裡和安伯勳吵架去了。
喬弈森腦海中忽然之間閃過了她腹部的肉團。
他在上船之前存了安平的電話,他趁着安茜不注意出了門給安平打通了電話。
喬弈森的電話打來的時候,安平正在泡吧,羣魔亂舞,燈紅酒綠。
“怎麼了?”
喬弈森開口:“安茜,她可能是得了腫瘤。”
這一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安平耳邊炸響:“你說什麼?”
喬弈森說:“我今天看到了安茜的肚子,她的小腹上好像生出了腫瘤。”
“這絕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安平的情緒瞬間崩潰,嘶吼起來:“喬弈森你不要胡言亂語,茜茜已經夠可憐的了,你不要再把一些沒有的病按在茜茜的身上。”
喬弈森平靜的開口:“你冷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