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溪開始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直到後來她發現這飛機上的一切吃食竟然都是頂級,她看着乘務員給他們端上來的牛排,那小姐還專門給她介紹了一下這種牛排,一塊兩千多塊錢。
阮小溪嚇得險些沒有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
她不能夠想象一個看起來那麼窮的營業廳,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他們是想要破產了麼?
“我感覺我們好像是待宰的羔羊,把我們養肥了送到什麼劊子手的刀下。”阮小溪越來越覺得情況詭異,她甚至都開始覺得這個飛機會不會忽然之間出了事故,然後讓他們從幾千米的高空下摔死。
阮小溪以前的時候也曾經看過恐怖電影,比如說死神來了那種,裡面每個人慘死的樣子都一幀幀的出現在阮小溪的面前。
解慕握住了阮小溪的手,他說:“你放心吧,我們沒有那麼大的價值,這個私人飛機造價多少你能知道麼?他們是不可能會因爲想傷害我們把這架飛機都拋棄了。”
“還有,既然他們會用這麼豐盛的食物款待我們,就說明他們應該是想要討好我們,就算是有人在拉斯維那邊等着,也不可能是傷害我們的人。”
阮小溪不太認同:“你怎麼就知道他們不會在食物裡下毒?萬一他們想要毒死我們呢?”
解慕拿起了盤子裡的刀具:“難道你就沒有發現,這裡的刀具都是銀製品麼?要是真的有毒的話,他們怎麼可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他揉了揉阮小溪的頭髮:“既來之則安之,我會好好的保護你的,如果要是有什麼意外我會拼了命保全你。”
阮小溪忽然之間覺得有些安心,解慕這個人不同於喬弈森的高高在上,他的安全感是全方位的給予阮小溪的,他讓阮小溪覺得兩個人之間就是平等。
阮小溪“嗯”了一生,又覺得自己好像是杞人憂天了。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飛機果不其然的順利的降落,阮小溪也沒有被毒死,她和解慕又一起回到了拉斯維。
重新踏上這塊土地的時候,阮小溪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覺熟悉又陌生,之前她爲了找到喬弈森,她和晨微幾乎跑遍了拉斯維每一個大大小小的街道。
當時離開這裡的時候,阮小溪是有過再也不想回來的感覺。只是今時今日。故地重遊,阮小溪竟然有了幾分懷念的感覺。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像又看到了ben的笑臉,看到了艾麗斯的美麗,也看到了自己那個小小的孩子。
解慕在阮小溪的身邊,他靜靜的看着阮小溪的側臉,阮小溪的睫毛很長,像是翻飛的蝴蝶翅膀,讓人情不自禁的沉迷其中。
阮小溪說:“拉斯維,我終於又回來了。”
這一句話,其中飽含了萬千情緒,讓阮小溪的眼睛裡有了一點的溼潤。這裡埋葬了太多的記憶,也埋葬了太多的朋友親人,以致於阮小溪幾乎控制不住的想要掉下眼淚來。
他忽然之間又想起了喬弈森在那段最艱難的時候,是怎麼樣悉心照顧,記憶洶涌而來,難以招架。
解慕能感覺到阮小溪的狀態並不太好,他輕輕扶住了阮小溪的肩膀。阮小溪勉強對解慕笑了笑。
很久阮小溪才說:“我想去見一個人。”
解慕說:“是晨微麼?”
阮小溪搖搖頭,她的眼睛往前方看去,目光有些深沉遙遠:“不是,我想見見ben。”
阮小溪和ben的感情其實並沒有那麼深刻,並不至於能夠讓ben交付生死。因爲ben其實是喬弈森最好的朋友,纔會讓他付出了自己的一切。
阮小溪在去往ben的墓地之前,阮小溪忽然覺得,晨微說的並沒有錯,其實要是沒有喬弈森的話,ben是不可能會死的。
解慕把阮小溪的失落盡收眼底,他沒有說話,越是喜歡上阮小溪這個人,他就變得越是沉默。因爲解慕明白,雖然他們身上都掛着這麼一個男女朋友的名號,但是。
真的不愛他。
解慕舒了一口氣,她看着窗外陽光明媚,蔚藍的天空沒有一點陰霾,他忽然之間覺得這樣其實也就夠了。
至少阮小溪現在還在他的身邊。
他們一起來到了ben的墓園,這裡的位置風水可謂是十分的好了,解慕看了一眼這個巨大的墓園,忽然生出來一點的難受,他要是死了之後,會有人記得他麼?
恰巧這個時候阮小溪在旁邊拉住了他的手,解慕這纔回過神來,對了還有阮小溪,她應該會記得他。
解慕的眼神放的悠遠了很多,她跟着阮小溪一起來到了墓園前面,以前的時候阮小溪也經常來這裡探望,但是從來都沒有人來攔住過她。
但是這次,她被攔在了門外。
門外的警衛隱約還記得眼前的這個小巧的女人,但是她也知道這個人已經和喬弈森離婚了,喬弈森是他的老闆,他能夠幫喬弈森的妻子進去,但是前妻……
就需要稍微請示了。
阮小溪被攔着的時候還有些迷茫:“怎麼?現在不能夠進了麼?”
守墓員看着阮小溪,他眼睛裡閃過一點爲難:“這位小姐,其實我們這裡原本就是不對面開放的。”
他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就是以前的時候你能夠隨隨便便的進來其實是有特權的。
可是阮小溪這個時候心境有些不同,這裡面埋葬的人不光是有ben,還有她的孩子,那個沒有出世的孩子。
“真的不能夠通融一下麼?”
阮小溪來到拉斯維,她想看看自己的所有的“朋友親人”,不管是活着的,還是已經離開了的。
艾麗斯好像也是埋在了這個墓園,喬弈森曾經看到過艾麗斯的遺書,她在ben死後,好像也有了些覺悟,做他們這行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永遠的離開了。
艾麗斯的遺書上只有一句話:我想和ben教父埋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