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白看出阮小溪的吃驚,他說道:“你其實也不用太過於吃驚,這錄像帶當初就是有兩份,其中一份被寄給了喬奕森,另外的一份應該是宋舟鴻拿來自保的東西,只不過你們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讓他開口罷了。”
阮小溪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輪廓深邃面容稠豔的男人遠遠不是她想象的那樣簡單。
阮小溪指尖有些顫抖:“那東西你看了麼?”
說出這個話來之後,她忽然又問道:“那晨微看到過麼。”
蕭以白搖搖頭:“我想喬奕森那裡應該已經把這個東西銷燬了,因爲這種東西對於他的至親友人來說無異於是一個地獄。”
阮小溪不知道爲什麼蕭以白會把話說的這樣的恐怖,她從來都不知道那個錄像帶裡面有什麼。
阮小溪想知道Ben在死之前經歷了什麼,也想知道Ben到底是爲她做了多少。
蕭以白對上阮小溪有些渴望的眼神,他嘆了口氣,神色有些冷:“我建議你不要想去看這個東西,因爲實在是太過殘忍了,我從未了解過這個男人,甚至可以說的上是情敵,但我也依舊由衷敬佩他。”
解慕隱約能夠察覺到什麼,他能在蕭以白的身上找到些自己的感覺,他們都是同一類的人。
孤獨且冷漠
他是殺手,蕭以白是個醫生,都是見慣了生死還有血液的人,能夠讓他們都感覺到殘酷,那一定是十分血腥的場景了。
阮小溪知道Ben已經死了,但是從Ben離開到他的屍體進入墳墓,她都沒有機會能夠看到。
她欠Ben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蕭以白這次會出現在這裡,並不是想要和阮小溪說Ben的,他看着阮小溪:“我希望你能夠幫我留住晨微。”
阮小溪有些遲疑:“你什麼意思?晨微要走麼?”
蕭以白的眼神中有些痛苦:“是的,她說要離開,但是天下之大,她要是走了,就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
蕭以白十分清楚,晨微不確定他們兩個人指尖的感情,他們的關係曖/昧且複雜,如果現在晨微真的離開了,就憑着她那個驕傲的性格,一定是一輩子都不會回來。
阮小溪想了想:“那天他究竟是說了些什麼?”
她知道,解慕在這裡,不應該提起喬奕森的名字,也不應該再提起這個男人,可是阮小溪沒有辦法。
蕭以白的神色有些冷:“他說晨微不應該背叛Ben。”
他只是說了這麼一句,就讓阮小溪透心的涼。喬奕森以前並不是一個如此衝動的人,他睿智且明理是非,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難道真的是因爲自己?
蕭以白說:“以前的時候晨微從沒想到自己的身邊的人會怎麼說怎麼看,但是喬奕森的一番話,讓晨微自己也沒有辦法原諒她自己。”
阮小溪有些惱,她沒有管現在已經是什麼時間,直接撥通了喬奕森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喬奕森看到手機上那個熟悉的號碼,他原本是不想接的,但還是忍不住按下了接聽的按鈕。
“喂。”
他只是說了這麼一個字,那邊就有個聲音帶着滿滿的質問傳了過來。
“喬奕森,你怎麼能夠對晨微說出那樣的話來?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可能會給晨微帶來多少的傷害麼?”
阮小溪只想要把自己的難過通通都宣泄給喬奕森。她最近一直都覺得孤單,就算是有解慕在自己的身邊,也是一樣。
阮小溪好像已經想明白了,好像已經沒有辦法再騙自己了。她好像依舊是愛着喬奕森的,但是她卻已經不能再隨意的回去了。
喬奕森沒想到阮小溪說的竟然是晨微的事。對於那天和晨微說出來的話,喬奕森其實還是有幾分覺得抱歉,他太沖動了。
就算是他們再愛Ben,再需要這個人,這個人也不可能再回來了,晨微總不可能守着一個回憶一個剪影過一輩子。
但是這些後悔的話喬奕森可以自己說,唯獨阮小溪不能開口。
阮小溪有什麼理由指責他?
喬奕森的聲音冷下來:“所以呢?”
“我要你對晨微道歉。你知不知道晨微她……”
“不可能。”喬奕森直接截斷了阮小溪的話,他忽然之間覺得自己的心口微微發痛:“阮小溪,如果我現在要求你對程琳道歉,你會麼?”
阮小溪皺了皺眉,說:“晨微她……”
“程琳流產了。”
還是喬奕森先把自己要說的話說完了,他聽着電話那邊一片沉寂,又說道:“你沒有想到吧,程琳她懷孕了。”
阮小溪這次是真的已經失聲,她的耳邊轟鳴,幾乎喪失了語言的能力。
“程琳找不到喬一鳴,給你聯繫也聯繫不到,打了電話發了短信你都裝作沒有看到,你是在怕什麼呢?”
喬奕森的聲音十分殘忍,彷彿是害怕阮小溪不夠痛一樣:“醫生說程琳這一次纔是不可能再有孩子了,你口口聲聲說程琳是你的朋友,在她需要你的時候,你做了什麼?”
“今天墓園的監控錄像已經在了我的手裡,我看到了你和解慕兩個人是多麼的甜膩親切,那個吻是不是讓你無法忘懷?”
阮小溪想說不是這樣的,不是。可是她卻沒有辦法反駁。
喬奕森說的每一個字其實都沒有錯,都沒有冤枉她,他說的都是事實。
她害怕程琳會指責她,阮小溪已經在喬一鳴那裡聽到了太多的質疑,她不想再聽到那樣的話了。
其實她就只是想要想清楚兩個人之間的感情,而且中間她還有一定要保護,一定要救的人,可喬奕森卻不分青紅皁白的綁了她。
難道她不應該恨麼?
阮小溪偶爾也會想要任性一下,只是她沒有想到的事。這次竟然會有這麼的嚴重。
阮小溪很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說:“程琳現在在哪?”
喬奕森的聲音十分的冷:“你不是從來都不在乎自己有過這樣的一個朋友的麼?她會怎麼樣你會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