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家屬們恨不得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到王源的身上去。
喬亦森沒有一點兒如釋重負的感覺,相反覺得這一次,自己被整的灰頭土臉的。
喬家,一場始料不及的災難,正朝着阮小溪走來。
因爲那篇口誅筆伐喬本集團和喬亦森的文章,創贏報社發行的報紙又成了銷量之冠,而阮小溪的名字赫然紙上。
當喬父喬母看到署名的時候,還以爲自己看花眼了。
"真是太氣人了,現在的報紙怎麼都瞎寫,什麼都可以胡編亂造,造謠中傷,一定要告他們,告到他們倒閉。更可氣的是,這記者名字竟然跟我們小溪同名同姓,我們把這個名字申請成專利,省得敗壞我們名聲。"
飯桌上,喬母看到報紙,氣的不行。
聽到她的話,正在吃飯的阮小溪差點噴飯。
沒有噴飯,也被嗆到了,阮小溪劇烈地咳嗽起來。
"慢點吃,這麼大人了,還吃飯被嗆。"
喬母表面上責怪,慢慢的都是心疼。
阮小溪心虛地點點頭,不敢看喬母。她能告訴她,上面的那個阮小溪,就是面前的這個她嗎?而且這篇討伐的文章,正是經過她的手嗎?
阮小溪覺得不能,打死都不能說。
"小溪,我記得你也在報社工作,哪個報社來着?"喬母問道。
阮小溪再次哽咽:"起點。"
"媽,我先上班去了,我要遲到了。"阮小溪隨便應付了一句,就藉口趕緊走了。
走的太着急了,包忘記帶了,落在了餐廳。
"這孩子,這麼大人了,還丟三落四的。"喬母看到阮小溪的包包,想幫她拿出去,結果拉鍊是開着的,一不小心包裡的東西都掉了出來。
還有阮小溪的工作證,上面赫然寫着單位:創贏報社。
喬母這樣精明的一個人,想到阮小溪剛纔的反常,自然覺得不對勁兒了。
再去看那篇文章,雖然有可能重名,但是工作單位工作性質都相同,這也太過巧合了吧。
喬母拿着阮小溪的包包,坐在客廳裡,就等她回來找了。
果不其然,阮小溪出門打車,才發現自己沒帶包包,於是又回去了。
一進門就看到自己的包包放在喬母面前,而喬母的神情不太對勁兒。
"媽,我的包包忘在家裡了。"
阮小溪說着拿起包就要離開。
"站住。"喬母從沒有過的嚴肅,說着將阮小溪的工作證扔在了桌子上。
阮小溪的腦門上立馬寫了一個大大的囧字,說謊被當場拆穿了。
"媽,你聽我說。"阮小溪哪裡還有心情去上班啊,不把喬母給哄住了,她今天是哪裡都別想去了。
見喬母的表情絲毫沒有放鬆,阮小溪趕緊坐到她身邊去。
"是這樣的,我原先是在起點上班,後來呢,創贏收購了起點,所以我既是起點,又是創贏的。"阮小溪爲自己圓謊的功力見漲感到不錯。
"你不會告訴我,你們同事裡有一個跟你同名同姓的吧?"喬母又指向那篇報道。
額,身爲喬家人,這樣指責自己的家族自己的老公,阮小溪真的是罪該萬死啊。即使要死一千遍,也要給自己找一個體面的理由啊。
"這篇文章確實是經過我整理的,但是不是我寫的。"阮小溪本着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態度,老實交代。
"我知道這些都不是真實的,我也問過喬寶,他說真相會浮出水面的。"阮小溪還不忘記拉着喬亦森做墊背。
沒等喬母開口,阮小溪就趕緊檢討道:"我知道,這樣對我們喬家影響是很不好的,但是清者自清,我們行的正,什麼都不用怕。"
"雖然話是這樣子說,但是人言可畏,流言蜚語也會傷人的。"喬母在維護喬家臉面上,那是絕對不會讓步的。
"媽,這只是我的工作而已,我的心還是向着我們自己家的,這一點兒,您絕對要相信我。"阮小溪立馬開始表忠心。
"把你那工作辭了吧,亦森不是也辦了一家報社嘛,你以後在我們自己家報社工作就行了,這樣子也可以幫幫亦森的忙。"喬母一句話就否決了她現在的這份工作。
阮小溪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可是無論她怎麼求情,喬母始終不鬆口。她知道,喬母平時疼她,但是在這種大是大非的事情上,是不會讓步的。
看來這是阮小溪最後一天來創贏上班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不會選擇創贏也不會選擇喬氏晨報,她會找一家誰也不認識地地方,憑藉自己的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阮小溪先找了宋萱,跟她告別。聽說阮小溪要走,宋萱恨不得跟她一起走。
不過阮小溪自己還沒有安定下來,怎麼能隨便承諾帶宋萱一起走呢?
回到辦公室,阮小溪開始打辭職報告,剛打完,宋舟鴻就進來了。
阮小溪本想趁着宋舟鴻不在,留下辭職報告就走人,省得尷尬,不過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你幹什麼?"看着阮小溪遞過來的辭職報告,宋舟鴻有些猝不及防。
"我可能不能在這裡繼續工作了,這是我的辭職報告,望批准。"阮小溪說道。
"爲什麼,給我一個理由。"宋舟鴻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阮小溪覺得說出實情,可能更加殘忍吧,她選擇不說。
"小溪,如果我給你壓力了,以後我不會了,不要離開,好不好?"宋舟鴻的語氣近乎懇求。
可是阮小溪真的不能留下了,出門的時候,喬母特地派了司機送她,司機還在樓下等着送她回家呢。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個人的原因。"阮小溪簡單得回答道。
雖然宋舟鴻沒有批准,但是她依舊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
"以後我們還會外見面嗎?"見她去意已決,宋舟鴻問道。
"當然,我們還是朋友。"阮小溪說着,主動朝宋舟鴻伸出了手。
宋舟鴻緊緊握着阮小溪的手,直到阮小溪強行抽了出來。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阮小溪上了車離開,宋舟鴻給樓下的鐵逸打了一個電話:"跟緊剛纔那輛車,看她去了哪裡。"
"是。"鐵逸尾隨着阮小溪坐的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