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動靜,阮小溪不免伸頭看了一眼,結果就對上了白靜那想揍她一頓的目光。白靜手裡還提着相機,竟然毫不疼惜地摔在了桌子上。
看白靜的神情,阮小溪就猜到,跟蹤了喬一鳴好幾天,應該是一無所獲。
別說沒拍到沐沐指控的喬一鳴跟阮小溪的私情,就連喬一鳴身邊女人的影子估計都沒有見到。
想到白靜那天在會議上篤定的樣子,看她怎麼跟主編交差。
所以啊,這人,有時候爲難別人,就是爲難自己。
“寶貝,我要上班了,就先這樣,拜拜。”
阮小溪掛了電話,看到白靜去了主編的辦公室。
白靜硬着頭皮對主編說,喬一鳴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公司裡,連回家的次數都極少,或者去私人會所見客戶,但是他去的私人會所,一般安保嚴密,外人是很難進去的。
“這麼多天,這就是你的收穫?別說沒有拍到猛料,就連一點兒花邊兒都沒有?”主編有些雙臂抱胸,顯然對白靜給的彙報材料很是不滿。
“主編,我真的已經盡力了,可是喬一鳴就像異性絕緣體一樣,連他出去帶的助理都是男的。”白靜很是無奈,這樣多金帥氣酷斃的男人,身邊竟然沒有女人。
如果她有機會靠近喬一鳴,倒貼也是有可能的,怎麼就不見其他女人主動上貼呢。
難道他是GAY?
白靜也被自己的猜想嚇了一跳,要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暴殄天物。
“你也說了,他去了私人會所,你怎麼知道他去私人會所僅僅是見客戶?”
主編對白靜的能力,不免有些懷疑。沒有收穫,這麼輕易就下結論。
“或者說他是一個GAY!”
白靜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猜疑。
“白靜同志,詆譭誹謗社會精英,很可能會惹上官司的,你想給報社還是給你自己帶來毀滅性的災難嗎?”
主編對白靜無憑無據的猜疑,更加不滿。
雖說言論自由,可是喬一鳴和他背後的喬本集團,那是一般人惹得起的嗎?
“對不起主編,我失言了。”
“那現在怎麼辦?不再跟了?”
白靜小心翼翼地觀察着主編的神色,問道。
“已經投入了這麼多,都有知情人上門來爆料了,即使挖不出什麼猛料,能不能寫一篇關於社會精英日常的報道呢?”
主編覺得這個白靜,思維還真是不夠靈活,跟阮小溪確實差了一點兒。
“那我再追蹤幾天,記錄一下喬一鳴的日常。”
白靜趕緊應承,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看到阮小溪就一臉憤恨的樣子。
剛開始還有同事私底下議論,阮小溪的秀恩愛,是不是裝出來的。可是白靜的一無所獲,讓大家漸漸地相信,沐沐的爆料是子虛烏有,純粹是爲了挾私報復。
同事間的輿論漸漸平息,阮小溪終於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不能過於大意,每天早上的秀恩愛電話,照打不誤。
到了年中聚會的時候,今年大家提議去KTV嗨翻一個晚上。
見阮小溪天天在電話裡膩歪,就是不見真人,於是就有同事建議,讓有家屬的都帶家屬前往,特別提醒阮小溪要帶男朋友。
阮小溪笑着答應一定帶男朋友,可是轉身就開始犯難了。
她帶誰去啊?難不成帶她前世的小情人?肯定不行。
如果不帶男朋友出現,那大家稍稍放下對她的猜疑,肯定又要再次掀起。如果帶去了,就徹底洗清了沐沐的謠言。
下班了,阮小溪和宋萱走在路上。
“小溪,你又怎麼了?”看到阮小溪一副苦瓜臉的樣子,宋萱問道。
“萱萱,明天的聚會要帶男朋友,你說我該怎麼辦?”
阮小溪恨不得宋萱是男的,這樣子就可以當她的擋箭牌了。
“你不是有男性朋友嘛,天天電話打的,那叫一個膩歪。”宋萱不解。
“那是假的,不是真男朋友。”
“我知道,那也可以暫時帶來,幫你頂一下啊。”
宋萱還是不解,這個阮小溪,在工作上號稱無所不能的小能手,在生活上,怎麼這麼多困難呢。
“反正不能,他來不了。我都已經在同事們面前答應了下來,怎麼辦呢?”
阮小溪覺得自從遇上了喬奕森,自己的生活就一團糟了,他真的是自己的剋星。
這個時候竟然想起來喬奕森,阮小溪覺得自己真的是腦殘了。
“要不我幫你介紹一個男伴兒,給你頂一下?”
關鍵時刻,還是宋萱挺身而出,不惜爲朋友兩肋插刀。
阮小溪很是猶豫,總覺得這樣不好,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更適合的人選了。
宋萱打電話約了自己的表哥,他們約好在一家餐廳見面。
阮小溪的心裡有些莫名的緊張,對於一個未曾謀面的男人,第一次見面,就請求人家冒充自己的男朋友,十分不妥。
“來了,我表哥來了。”
宋萱看到門口進來的高大的男人,一邊說着一邊站了起來朝門邊招手:“表哥,我們在這裡。”
阮小溪也跟着站起來,看向走向他們的男人。
只見男人的臉上帶着一副黑框眼鏡,濃眉大眼,白白淨淨,看起來很斯文。
“小溪,我給你介紹,這就是我的表哥,紀從任,剛從國外回來的。”
等男人走過來,宋萱先介紹他的表哥。
紀從任!阮小溪的眼睛瞪大看向面前這個書生模樣的男人。
“表哥,這是我的同事,也是好朋友,阮小溪。”
宋萱又向表哥介紹小溪道。
從看到阮小溪的第一眼,紀從任已經挪不開眼了,那麼熟悉,依稀還有小時候的模樣,尤其是那雙眼睛,水靈靈的。
直到宋萱說出阮小溪的名字,紀從任才十分地肯定,她就是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童年夥伴。
阮小溪也一樣,聽到紀從任的名字,到喬家以前的那些事情,開始不斷地在她的腦海中出現。
“小溪,真的是你?”
紀從任還是不敢相信地問道。
“紀哥哥,是你嗎?”
阮小溪的記憶有些模糊了,她不敢確定。
自從到了喬家之後,她就不太願意去回想以前的事情,那些大都是一些不愉快的回憶。可是還有一些她生命中重要的人,比如她的媽媽,還是她的紀哥哥。
“紀哥哥?喂,怎麼回事?你倆認識嗎?”
宋萱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
“萱萱,真的沒有想到你跟小溪竟然是同事。小溪是我的鄰居,也是我的……好朋友。”
紀從任喜出望外,在這以前,他以爲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阮小溪了。
“是啊,我們小時候是鄰居。”
阮小溪兒時的玩伴,記憶最深的就是紀從任了。
“真的是太有緣了!”
宋萱感慨不已。
於是三個人坐下來,一邊吃一邊聊。
“小溪,我去你家找過你好多次,聽伯父說,你搬到別人家去住了。後來伯父和阿姨也搬走了,我就再也沒有你的消息了。”
紀從任記得小時候,一天要去找阮小溪的爸爸很多次,問小溪去誰家了,可是阮爸爸就是不肯說。
沒過多久,他再去阮家的時候,房子已經換了主人。
“是的。”阮小溪有點兒苦澀地扯了一下嘴角。
自從她到了喬家以後,她的爸爸和她的後母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有一次無意間聽到喬父和喬母聊天,阮小溪才得知,自己的親生父親已經離開了這裡。
他的親生父親就這樣將她賣給喬家,然後杳無音信。
想起這些,總歸是酸澀的。
見阮小溪不願意再多說,紀從任便不再追問下去。
“對了,萱萱,你在電話裡面說,需要我幫一個忙,到底是什麼忙?”
紀從任轉向宋萱問道。
“萱萱,要不算了吧。”
阮小溪想阻止宋萱說出來,兒時玩伴重逢,就讓人家冒充自己的男朋友,阮小溪覺得不合適。
“人都來了,再說了,你倆本來就認識,我看這件事情,我表哥是最合適不過了。”宋萱還是一副熱心腸的樣子。
“表哥,我給你說,明晚我們單位要組織一次K歌,要帶家屬,你可不可以頂替一下小溪的男朋友?”
“小溪,沒有男朋友嗎?”
紀從任很想知道,明明是在跟宋萱說話,眼睛卻看着阮小溪。
“沒有,所以要你頂替啊。而且小溪明天必須帶男朋友出現,還有好多事情呢,一會兒我再給你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