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琳看到歹徒手上的刀,心神有些恍惚,看來樑安好今天是真的想要他們死在這裡。
“走!”
喬一鳴看到程琳失神,把阮點點放下來,伸手摸了摸阮點點的小臉:“帶着姐姐走!快!”
阮點點直直的看着喬一鳴,沒有動作。
“點點,乖……你在這裡幫不到我的,這裡是我的手機,快給你爸爸打電話……”
喬一鳴上大學的時候也曾經學過兩手,打起架來也不一定會輸,只是程琳和阮點點在這裡,顧慮實在是太多,萬一他要是攔不住……
阮點點知道叔叔說的都是對的,他咬了咬牙,抓起喬一鳴的手機,跑着撥通了喬弈森的電話。
程琳知道這個時候她應該帶着阮點點找個地方藏起來,可她看着喬一鳴的背影,就是邁不動步子。
喬一鳴看着那兩人步步逼近,對程琳喊:“你相信我麼?”
“……”
程琳沒有說話,我是相信你,但我不放心你……
“快走……”
“嘟嘟嘟……”
電話還沒有被接通,阮點點心急如焚,跑過來拉住程琳的手:“嬸嬸,我們在這裡不會有任何好處的……”
阮點點看着喬一鳴擡腿去踹其中一個歹徒,眼睛中閃過暗光:“還會影響叔叔……”
程琳被阮點點拉着向衚衕深處跑去,她眼神完全還停留在喬一鳴身上。
“喂?”
電話終於接通,那邊是爸爸的聲音。
“爸爸!我們有危險!”阮點點對着電話吼出聲來。
喬弈森回到了家,這時候天色已經暗了,正是好奇爲什麼點點和一鳴現在還沒有回來?
樑安好一直在叫他去參加一個無關緊要的part,喬弈森覺得頭疼,他忙碌了一天,早就不想再出去應酬,可樑安好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非要拉着他出去。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樑安好惡毒的看着喬弈森的手機,這羣廢物!現在還在沒做好麼?怎麼能讓喬一鳴再打電話過來?
“奕森,我的頭好痛!”
樑安好纏着喬弈森的手臂,不讓他去接通那個電話。
“頭痛?”
喬弈森遲疑的看着樑安好,這個女人今天實在是有些奇怪,往常也不見她這麼粘人啊?
電話鈴聲還在持續的響着,喬弈森莫名的覺得的心慌意亂,也不顧樑安好的糾纏就走了過去,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大事。
一想到點點和一鳴現在正陷入險境,喬弈森手指都在細細的發抖,點點是小溪留給他唯一的兒子,他千萬不能出什麼意外。
“點點,你先不要着急……”喬弈森覺得自己整顆心已經掛在喉嚨口:“你在哪?”
阮點點哪裡知道這是哪裡:“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樑安好聽到喬弈森叫阮點點的名字,一雙眼睛更是要噴出火焰來,廢物!都是廢物!!
這個小崽子怎麼還活着!
“你先藏起來,我去找你。”
喬弈森不敢讓阮點點掛斷電話,可喬一鳴的手機現在已經沒有電了,不一會就自己關了機。
樑安好看着喬弈森滿臉冰寒,小心翼翼的問:“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喬弈森現在那裡還有時間管樑安好的話,他心急如焚,馬上派了人定位了阮點點的位置。
……
喬一鳴沒想帶着兩個歹徒竟然菜到這種地步,三下五除二就被他放倒在地,阮點點和程琳其實藏身的地方和喬一鳴並不算遠,這時候看到喬一鳴脫離危險,就一起走了出來。
程琳看着喬一鳴和那兩個人對搏,明晃晃的刀在喬一鳴身邊會務,心都嚇得要跳出胸膛,這個時候早就是淚流滿面。
喬一鳴沒想到程琳竟然會爲了他哭成這個樣子,心裡也是暖洋洋的不忍,他摟着程琳,想要安慰一下這個爲了他掉下眼淚的女孩子。
也沒想到……
被喬一鳴放倒的兩個歹徒其實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喬一鳴也就是把他們打昏了而已,喬一鳴並不是什麼心狠手辣窮兇惡極的人,可就是這點仁慈,卻給他帶來了又一場災難。
程琳正因爲喬一鳴的莽撞而斥責的時候,一個歹徒現在已經是醒了,他接到的任務本就是魚死網破。他接了這個換命的任務,要是失敗了,就算是回去,也免不了一死。
倒不如現在……
程琳眼前一晃,就看到原本躺在地上的人,忽然乍起,拿着刀就對着喬一鳴衝了過來。
喬一鳴顯然是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這樣拼命,一時間竟然是忘了閃躲,程琳猛地把喬一鳴從身旁推開。
等到喬一鳴反應過來,就看到那把刀已經沒入了程琳柔軟的小腹,血液一下子就洶涌而出。
“快點走……”
程琳咬着牙,死死抓住刀柄不肯鬆手,她們剛剛實在是大意了,剛剛追車的顯然不只是這兩個人,要是在浪費時間,恐怕還會有更多的殺手出現。
喬一鳴被這血紅染了眼睛,他覺得似乎是有頭野獸從心底開閘而出,程琳還是緊緊握着刀柄,那歹徒明顯是不耐煩了,竟然又一腳踹在程琳腰上,大量腥氣的液體帶着血紅的顏色噴灑在地面上。
“啊!”
喬一鳴嘶吼出聲,衝過去就對着揮刀的人就是一腳,力道之大讓人歎爲觀止,竟然把人直接踹的飛了出去。
殺了他……
喬一鳴覺得有聲音在耳邊如同惡魔般的低吼,他的拳頭一下下砸在那個人的臉上,天色這個時候已經慢慢暗了下來,臉上沾染了血的喬一鳴早就沒有了往日的溫文爾雅,猙獰可怕。
阮點點大仙喬一鳴的明顯失控,他跑過去撲在喬一鳴身上:“叔叔,你瘋了,?”
喬一鳴現在哪裡還管的上這些,他就是想把眼前這個東西弄死,把試圖傷害他和他家人的人千刀萬剮。
阮點點看自己根本沒辦法阻止,只能喊道:“你看嬸嬸!她流了好多血……你要是再不幫她包紮……”
程琳……
喬一鳴這個時候回頭看到程琳慘白的臉色,她明顯已經是說不出來話,血從她嘴中緩緩流下,她正在被嗆得咳嗽,可越是咳,就越是被鮮紅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