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美麗的大海航行,航行到哪裡,哪裡便是目的地。”
他一派閒適,根本不給她任何信息。
林悅爾知道,想從這個狡猾的男人嘴裡套出線索來,難如登天。索性,坐到了他對面,冷漠淡然,不驚不慌,天蹋下來,也有寶寶的爹地幫頂着,她怕什麼?
看到她像換了個人似的,完全放鬆下來,那張頂多嬌美,卻不算豔美的臉,竟有點獨特的成熟韻味。
沒有身爲人質應該有的覺悟。
這個發現,令零有些不爽。
“你是我買回來的女人田園五兄妹!”他傲然宣佈。
林悅爾點頭,表示認同,“好像,還花了你不少錢。”
零睨着她,勾起脣角,不可一世道,“你還不明白做我的女人是什麼意思?我就好心告訴你好了。”
看他一個人在那裡自說自話,還總是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林悅爾就覺得有些好笑。
不管怎麼看他,這人就不像是一個會買賣人口的低級人渣!他的氣度不凡,看上去應該是個有些身份的人,更何況,僅憑他這英俊的模樣,想要什麼女人會找不到?何必又要跟去跟像老胡那樣的人買女人呢?還讓自己的手下冒充大哥?
零下巴微擡,全身都散發出一股貴族氣質,“首先,我要警告你,別想隨便就能爬上我的牀!在我沒有對你產生興趣之前,你只能做我的女僕!”
“……”林悅爾睜大眼眸,望着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眨巴下眼睛,“不好意思,我打斷一下。”
零回眸,不悅掃過她,“什麼事?”
“你缺暖牀的女人嗎?”
“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會缺?”零嗤笑一聲,魅眸邪氣的眯起,“排隊想要給我暖牀的,能從這裡繞着赤道一週!”
“……”林悅爾又怔了住。
這算是……自信?還是,自戀?
零擡眸上下輕闔,仔細打量過她,“雖然你不是處子,又嫁了人,有了孩子,不過,只要你能討我的歡心,你也還是有機會的。”起身,往門口走,背對着她擡起手臂揮了揮,“要努力哦~”
門關上,只剩下林悅爾獨自坐在那兒,越來越迷糊了。
這人,是怪胎嗎?
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她打起了精神,在房間裡搜查一番,沒有一件能幫助她逃跑的東西!就在她苦惱的時候,門又開了,這一次進來的是託哥,手裡端着水和藥,看她清醒的樣子,漆黑如夜的眸微垂下,“把藥吃了。”
雖說目前仍是敵對立場,但林悅爾對他的印象還不錯,較對零,臉色也好了許多。
“我已經沒事了。”她說。
他執意的將藥遞過去,“孕婦可以吃。”
林悅爾心頭一怔,擡頭,望着他。
他怎麼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這個男人,貌似比他表現得,還要細心得多。
她沒說話,默默的接過,一口吞了下去,“謝謝。”
託哥轉身要走,林悅爾卻叫住了他,“昨晚,是你照顧我的吧?”
他頓了下,沉默幾秒鐘,才慢慢的應了一聲,“嗯。”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按照零的說法,她不過就是買回來的“奴隸”而已。
“我不想你死在這裡。”託哥的聲音沉沉的,與他年輕的外表,有些不相襯。
“他們叫你託哥?”
“……阿託。”他慢慢的回眸望向她,“我的名字劍御乾坤。”
林悅爾走了過去,“阿託,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還有,這船又是去哪的呢?”
阿託猶豫了一下,垂下頭,垂下來的發,遮了眼簾。
“你放心就是,我一個人是沒辦法從這裡逃出去的,我也不會做那種傻事,因爲,我有寶寶。”
也許是她的話觸動了他,他擡起頭,深邃的眸光,落在她淡然如水的臉頰上,“零去你們那裡買女人,不過就是爲了好玩。”
“好玩?”林悅爾不可置信的說,“花錢買回來一個人,只爲了好玩?”
“你不會明白的,零他從小發生過什麼!”阿託皺着眉頭,冷冷的望着她。
林悅爾搖頭,“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都有他的故事,不管他發生過什麼,他不能將自己的不幸,加諸在別人身上!”
阿託望着她,很清楚她的想法,是普通人都會有的。
他並不急於解釋什麼,而是側過身,推開了門,“想出去走走嗎?”
林悅爾愣了下,沒想到,他這麼大方的就讓自己出門了。
她想都不想就跟了出去。
來到船艙外,一股夾着淡淡腥味的海風撲面,精神都不禁爲之一振。
外頭的天氣很好,海風舒暖,碧海藍天,遠處還有幾隻海鷗在飛翔,發出悅耳的叫聲。林悅爾走到欄杆前,雙手握了住,眯着眸望向遠處,“這是哪了?”
“已經到了越南境內。”
“越南?”林悅爾驚呼一聲,“你們……你們是越南人?”
阿託點頭。
林悅爾想起了他們昨晚剛下快艇時,說着她聽不懂的語言,當時她就猜測,這是越南話。可是,他們幹嘛大老遠的跑到中國去做這種交易?
看出她滿腹疑問,託哥轉過身,“走吧。”
林悅爾狐疑的跟了上,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對她並無害。
一路上,不時的能看到同樣身着白色制服的男子,個個精神抖擻,步伐矯健,路過阿託身邊時,會朝他禮貌的頜首,用越南語問候一聲。
林悅爾驚奇的問,“他們是……昨晚那些人?”
“嗯。”
林悅爾更迷糊了,她真的很難將眼前這些訓練有素,看上去十足精神的年輕人,與昨晚那些像痞子似的人聯繫起來。
若說僞裝,那也真夠高端的了。
來到甲板上,那裡有一羣穿着潔白長裙的姑娘們,正在準備早餐,有說有笑的,氣氛十分熱烈。
“她們是……”林悅爾不記得昨晚登船時,有見過她們。
阿託回眸,“她們都是這些年,零買回來的女人。”
看到這些女孩們臉上那無憂無慮的笑容,林悅爾怔住了,“幹嘛?他要建後宮嗎?”
她記得零說過,她會先從“女僕”做起,那這樣的“女僕”,未免待遇也太好了吧。那個男人究竟是想怎樣?簡直讓人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