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晚不知道官逸景和他爸說了些什麼,竟然把官振業氣得心絞痛。
其實真實的情況是,官振業自顧自地說着,官逸景在一旁安靜地聽着,沒有反駁,也沒有爭吵,只是說着說着,官振業就氣不打一出來,他不能對夏知晚發大脾氣,但是對於官逸景,就沒那麼好心情了。
一想到兒子不聽自己的話,冷落新婚妻子這麼久,還被八卦小報各種編排,一口氣沒喘上來,心絞痛的毛病又犯了。
看着手術室的門“嘭……”的一聲從裡面被狠狠甩上,夏知晚的心也跟着微微揪緊。
官逸景雙手捂着臉,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
夏知晚看着這樣子等待的官逸景,不由微微嘆了一口氣,她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輕聲安慰道:“別擔心,爸爸會沒事的。”
官逸景看着那手術室門上那閃耀着的紅色的急救燈,愧疚和焦急油然而生。
“但願如此。”他將臉從手裡擡起。
這個男人對於夏知晚來說,確確實實還是個陌生人,他們沒戀愛就結婚了,婚後又不住在一起。
夏知晚對他的愛好脾氣秉性都是不太瞭解,不知道他的過去,很有可能,他的未來她也沒有辦法參與。能接受一個陌生人做自己的丈夫,這樣想來,她的心其實還是挺大的。
她坐在椅子上,一陣疲乏向她襲來,這一年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想起媽媽去世的那個晚上,她也是這樣坐在椅子上。
恐慌、害怕、迷茫如同深淵裡的藤蔓緊緊纏繞着她。
那個時候,她已經嫁給了官逸景,可是在她最失望無助的時候,他不在她身邊,對於官逸景來說,她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他不會浪費時間在和自己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薄情又寡恩。
所以,她不希望伯父再出什麼事了,這個世上最疼愛她的長輩也就只有官伯父了。
走廊開始傳來急切的腳步聲,官逸景媽媽和妹妹的身影逐漸清晰起來。
夏知晚站起身來,對着保養得當的貴婦人喊了一聲阿姨。
而原本有些着急的官夫人,在看到起身的夏知晚時,臉色明顯一黑,驚訝過後,官夫人,官逸景的媽媽,沒有絲毫猶豫的,快速而兇狠的一巴掌抽了過去。
“啪……”清脆的巴掌聲落在了夏知晚的右側臉頰之上。
夏知晚只覺得眼前一黑,耳朵中一陣轟鳴,臉頰開始火辣辣地疼,嘴裡頓時瀰漫着一陣陣的血腥味。
“夏知晚,我出門的時候,老官還好好的,怎麼你一回來一趟,他就住院了,你到底幹了什麼?”官夫人不分青紅照白,劈頭蓋臉的就對着夏知晚開口咒罵着。
夏知晚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整個人都僵住,她動了動嘴脣,打算說話,卻被官夫人打住了。
“你這個該死的掃把星,你看你一看就是苦命相,命硬的不得了,不僅剋死了自己的親生父母,還想禍害官家。”官夫人挺了挺腰板繼續咒罵着,顯然很是氣憤。
一向以優雅知性示人的顧鳶,其實私底下的脾氣很爛。
畢竟早些年她也是個在舞臺上顛倒衆生的話劇演員,演技還是有的。
官夫人的話像是一柄銳利的刀子,直接捅進了夏知晚的心臟,完了還要再殘忍地扭轉着,讓人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