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夏若雪的事情之後,夏知晚心裡頓時索然無味。
從來都有一個人,她的出現,可以輕而易舉破壞你的心情。
夏若雪顯然就是這樣的存在。
不管怎麼樣,她的那些話都在自己心中留下了一個難以磨滅的痕跡。
顧曼曼看着她這一副受氣包的樣子,心裡就氣得不打一處來。
她和夏知晚認識了這麼多年,對夏知晚的脾氣秉性自然摸得一清二楚。
她內斂,什麼話都放在心裡,如果不刺激或者不逼她逼到極致,她是不會說出口的。
夏知晚不像自己,有什麼就說什麼。
容不得一點欺瞞和背叛。
“還在想她的話呢?”
夏知晚默然,的確,她是對夏若雪的話不能放寬心?
什麼叫一百萬買她的初夜?
這種事情,官逸景也做得出來。
至少,在她心中,他和那些有錢人是不一樣的。
至少,他不會覺得有錢就會是一切,也不會目中無人,更不會自大狂妄。
他自律,嚴謹,低調。
和他生活了這麼久,除了一開始結婚的那個時候,他被記者編排八卦了一番之後再也沒有他的緋聞了。
之後就是和夏若雪在一起被偷拍到。
“曼曼,我一直想不通,夏若雪到底是有多討厭我,纔會這麼做?”
顧曼曼翻了一個白眼,“有些人啊,生來人品就很差,無論你做得如何,她都會處處針對你,並且不希望你好!”
說完停頓了一下,“看她那樣子,你們應該從小都不對盤,所以見不得你好是正常的,這種人天生就見不得人好,她說的話未必可信!”
夏知晚沉默了一會,夏若雪的話的確未必可信!
可是她還是對此持着懷疑態度。
顧曼曼無奈,從包裡拿出手機,遞到她的手裡,“給你!”
夏知晚驚訝地擡起頭,“做什麼?”
“我看你還是放心不下,既然這麼懷疑,乾脆打電話給他好了!”
打電話?
然後該怎麼說?
因爲一點莫須有的小事質問他嗎?
夏知晚這點腦子還是有的。
她推過顧曼曼的手機,“不用了,爲了這一點小事就去質問他,不太好吧!”
顧曼曼冷哼一聲,“小事,這叫什麼小事,你老公差點睡了你妹妹!”
夏知晚神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
“我知道你不會打電話給他的,和你認識了這麼久,我難道還不清楚你的性格嗎?即便你心裡很懷疑,很想知道真相,你也不願意主動打電話給他問個清楚,我說的對嗎?”
“我怕他會說我有臆想症,什麼都不知道,就開始懷疑他!”
顧曼曼收回手機,建議到,“要不這樣,你晚上回去試探試探他。”
“試探?”
顧曼曼點點頭,盡心盡力地給她出主意,“你就假裝不經意的提起夏若雪,說你有個妹妹去他的公司實習了,看看他什麼反應!”
這個主意立即就被夏知晚給pass了。
試探官逸景,首先別說自己試探不出來什麼,畢竟官逸景是個老狐狸,一般不會露出什麼破綻和馬腳的。
其次就是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是在試探他,嗯,恐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吧!
她現在已經在和官逸景的相處中漸漸找到了一個平衡點。
首先她不會和其他男人有亂七八糟的關係,其次,她也不會無端就會懷疑官逸景就會和其他女人有着亂七八糟的關係。
如果真的有,那沒什麼好說的,她會直接提出來。
懷疑的時候,她多半不會開口問。
她也不是十八九歲的小姑娘了,她現在已經結婚了。
十八九歲的時候還會覺得愛情是純潔無瑕的。
可是二十多歲的時候,人生有了不同的閱歷。
對愛情,自然也就沒有那麼嚮往了。
婚後試愛,需要的是更加強大的包容力。
顧曼曼搖了搖頭,連聲嘆氣,“你這樣不願意,那樣不願意,那就等回家你自己親口問他好了,注意語氣啊!”
隔了半晌又補充道,“夏若雪的話不可信,也不要爲了這些事情給他臉色看,鬧脾氣什麼的,男人嘛,最怕女人無厘頭的懷疑了。”
夏知晚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長髮將一邊的側臉給擋住了,根本看不清表情。
顧曼曼看了一眼手錶,已經五點鐘了。
於是急忙道,“我預定了靜海樓晚上六點的包間,咱們趕緊過去吧,現在還來得及。”
靜海樓據說傳承於清代,掌櫃的原來宮廷的御用廚師。
後來退休離宮創辦了靜海樓。
一直以來,靜海樓在A市的生意就異常火爆。
雖然價格奇高無比,但依然令人趨之若鶩。
本來這次顧曼曼預訂包間的時候,前臺小姐溫柔地告訴她,“抱歉,顧小姐,我們的包間已經全部預訂完了,希望您下次早一點!”
她掛掉電話,仍是不死心。
然後換了聲音,用了溫錦良的名字,結果真的讓她訂到了一個包間。
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才覺得,自己這個未婚夫,還是有一點用的。
在前臺報了名字之後,便有服務員領着他們繞過牆壁,來到電梯門口。
兩架電梯,一升一降。
她們電梯到達的時候,隔壁的電梯也正好下來。
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夏知晚只想立刻剜了自己的雙眼。
她仔細看了一眼,確定沒有看錯,然後就只覺得耳邊一直是嗡嗡嗡的聲音。
官逸景從電梯裡面走出來,他這一次不是一個人。
身旁還帶着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一身火紅的包臀裙,在這個平均氣溫小於十度的冬天,依然頑強的露出自己的雙腿。
此時,她似乎是喝醉了,斜斜得依靠在官逸景身上,雙手攬住他的腰,頭依靠在她的肩膀上,醉意醺醺,臉色酡紅。
官逸景似乎也喝了點酒,襯衫的扣子微微敞開,領子上還有可疑的口紅痕跡。
那是她早上挑選的襯衫,憑什麼讓這個女人糟蹋。
官逸景皺着眉頭,貌似還沒有看見她。
偏偏此時,顧曼曼優雅的嗓音響了起來,“這麼巧,官先生,你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