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逸景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夏知晚靠在沙發上看電視。
“抱歉,回來晚了。”
夏知晚搖了搖頭,“沒事,你吃過了嗎?”
其實從下班一直到現在折騰了這幾個小時,他連一口水都沒有喝,但是現在顯然沒有胃口了。
“沒有。”
夏知晚將拖鞋遞給他,然後說,“今晚王媽過來燒了幾個菜就走了,我去幫你熱熱吧!”
說完便要轉身去廚房。
官逸景連忙拉住她,“不用了。”
夏知晚疑惑地看着他,“怎麼了?”
“沒胃口!”他簡單地說。
夏知晚仔細地看着他的臉,似乎是很疲倦了,神情也有一絲絲倦意。
“那這樣吧,我煮麪條給你吃,或者廚房裡面有餃子還有混沌,你想吃什麼?”
“不用了!”他微微提高了嗓音,有些不耐煩。
夏知晚有些委屈地擡起頭看着他。
就是好心問問他有沒有吃飯而已嘛,不知道哪裡又惹到了這位大爺。
官逸景摁緊了眉心,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語氣不太好,於是淡淡道,“去煮麪條吧!”
看着廚房裡面忙碌的小女人的身影,他突然有了一種淡淡的幸福的感覺。
從小到大,爲自己做飯的都是家裡的菲傭保姆。
十二歲出國留學,在國外一呆就呆了那麼久,見到母親的機會都很少,更別說讓她做飯給自己吃了。
直到後來自己的母親去世,他也沒有吃過幾次她做的飯。
麪條很快就端了上來,素素靜靜的面,上面點綴了一顆青菜,幾點蔥花以及糖心雞蛋。
賣相也湊合。
他挑起一根,味道也還可以。
從小的教養讓他在吃飯的時候不會多說一句話,可是長大之後,不得不參加一些宴會酒席,席間敬酒聊天是必不可少的。
現在就兩個人,如果不說話的話是很尷尬的。
他咬了一口雞蛋,蛋黃沒有完全煮熟,呈現流質狀,所以叫做溏心雞蛋。
夏知晚眨巴眨巴眼睛坐在他的旁邊,其實她很想讓他誇一下自己,煮麪的手藝都那麼好。
然而官逸景似乎沒有意識到。
最後被夏知晚的眼神盯得受不了了,才放下筷子,問道,“怎麼了?”
“啊?”夏知晚回過神來,問道,“味道如何?”
官大總裁一向很挑剔,但是老婆的面子卻還是要給的,“很好!”
他挑起一撮麪條,“藝術中心的工作做得怎麼樣?”
夏知晚點頭,“我現在只是代課,不知道能不能轉正呢?不過,還是很不錯的。”
藝術中心都是和孩子們打交道的,工作也不是很辛苦,也沒有什麼勾心鬥角,雖然說工資沒有之前在雜誌社的那麼多,但是輕鬆了一大截。
不過太輕鬆就沒有什麼競爭力。
沒有競爭力也沒有什麼壓力。
每天上完課就下班了,下完班就回家了。
回到家要麼沒有一個人,要麼就是王媽過來打掃。
她就一直等着官逸景回來。
這幾日以來,官逸景回家的時間一向很晚。
有時候等不及了就自己先睡了。
她突然有了一種深閨怨婦的感覺。
以前在雜誌社,工作忙起來了就什麼都忘記了。
果然還是閒的。
她歪着頭,幽幽道,“雖然還不錯,就是有點太閒了,感覺自己的價值沒有得到展示?”
官逸景挑眉看了她一眼,“閒一點不是挺好的嗎?”
閒一點是挺好的,可是他這麼忙,而自己這麼閒,總會覺得自己是一個累贅。
有的時候,面對官逸景,她實在是不太明白,他竟然可以和自己相處自如。
一直覺得自己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從結婚的那一天就開始這樣覺得,所以當時保持距離,誰也不管誰,各過各的。
可是後來,也不知道到底誰招惹到了誰,關係竟然突飛猛進。
雖然頂着官太太的頭銜,手上戴着屬於自己的結婚戒指。
可是,屬於自己的自卑從來沒有斷過。
不是出身名門,也不是貌美傾城。
憑藉着官振業的一席話,嫁入了豪門,有了這樣一個優質老公。
怎麼想都有點不可思議。
沉默了半晌,她擡起頭,眼神晶亮,“你會嫌棄我嗎?”
官逸景挑着麪條的手就是一頓,“嫌棄你什麼?”
“嫌棄我什麼都不會啊!”
官逸景輕笑一聲,“那你告訴我作我的太太需要會什麼?”
夏知晚一時之間語塞。
“不過,”官逸景話鋒一轉,“有件事情你必須會。”
夏知晚睜大了眼睛,“什麼?”
官逸景的脣角劃過一絲壞壞的笑容,“目前來說,你做的還不錯,但是也需要進一步改進,精益求精!”
夏知晚搖了搖他的手臂,“到底是什麼,告訴我?”
官逸景壞笑道,“暖牀的本事啊!”
夏知晚頓時惱羞成怒,“敢情我就是個暖牀的,你怎麼不去找個充氣娃娃呢?”
官逸景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逗你玩的,再說,充氣娃娃哪能跟你比?”
夏知晚咬牙切齒,“流氓!”
官逸景吃完之後先在沙發上看了一會最近的財經雜誌。
夏知晚偷偷瞄了他一眼,見他在很認真地看着雜誌,於是輕輕走上樓,推開了主臥的門。
她走進了衣帽間裡面拿出了藏在衣帽間最底層的睡衣。
這是自己今天偷偷買來的情趣睡衣,鏤空設計,透明輕薄,性感誘人。
她坐在牀上思考了一下,然後咬了咬牙,告訴自己不要怕,沒什麼好丟人的。
畢竟是要造人的。
沒有一點助力怎麼行。
正好這幾天是她的排卵期。
要是放棄了這個機會估計很可惜。
不過愛愛這種事情一般都是官逸景主動的,自己一直都是被動的,被他操控着走。
今晚第一次主動想要把他推到,夏知晚還是很緊張的。
主臥裡有暖氣,她還是有點哆嗦,哆哆嗦嗦換上睡衣,釦子還沒有繫好,就聽見身後的的門被打開了。
“你在做什麼?”
官逸景的手停留在門把上,目光穿過她而來。
夏知晚一緊張,說話聲音都不利索了,“睡……睡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