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晚,你明天有空嗎?”
明天週六,下午有課,三點結束,估計課結了就有時間。
“明天下午有一節課,估計課結束了,就有時間。”
白昭庭走進書房,從抽屜裡面抽出一疊資料,“那好,明天方便出來一趟嗎,我正好有點東西要給你。”
約她出來啊,她有點憂鬱。
白昭庭聽出了她的猶豫,淡然一笑,“我手裡有一些關於江媛媛父親的資料以及校園暴力相關的法律文件一併給你,你要是不方便,我就快遞給你好了。”
“啊……不用了。”夏知晚慌忙回過神,“我還是明天抽空吧!”
白昭庭握緊了手機,眼眸裡面一陣琢磨不清。
“小白學長啊,你這樣約我出來吃飯,你女朋友知道嗎?”
白昭庭一愣,“什麼女朋友?”
夏知晚狡黠一笑,“你昨天不是在和妹子吃飯嗎?我打電話給你,她說小白結賬去了,叫你小白的難道不是你女朋友?”
昨天?
和妹子吃飯?
白昭庭想起來了,她說的應該是自己和溫錦瑟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估計自己去結賬的時候夏知晚打了一個電話,然後估計是溫錦瑟接的電話,可是後來她並沒有告訴自己,甚至他後來查看通話記錄也沒有看到。
“我以爲你要告別單身生活了呢?”
白昭庭失笑,知道她誤會了。
“那個是我的表妹,溫家的孩子,有事找我,於是就和她吃了個飯。”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解釋,其實不解釋也沒有關係,就算誤會了又能怎麼樣,她也不會往心裡面去的。
可是習慣性使然,他就是想要解釋。
“這樣啊,”她還以爲她那外表看起來高冷的小白學長要被撲倒了,沒想到只是一場誤會。
“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問問如果走法律程序的話,受害人肯作證的話,最後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白昭庭脣畔勾起一個笑容,不知道是嘲諷還是苦笑,其實她打電話給自己無非就是爲了官家的事情,至於其他的,估計她也不會想到。
“具體事宜我明天見到你再說,好嗎?”
“好的,謝謝。”
“不用這麼客氣,再見。”
“嗯,再見。”
掛完電話,白昭庭只覺得身心疲憊,每一次聽到她的聲音都是無比期待,可是每一次聽到她話裡的內容卻會無比失落。
他時常告訴自己要放手,不要再執迷於過去了,她早已經嫁人了,估計再過不久就會生子。
可是自己還是執着的懷念着青春裡面的那點事情。
不是沒有後悔,如果自己沒有出過,如果自己早一點告白,如果當初勇敢一點你,那麼事情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可是就算按照他所想的那樣,那麼自己的身份一旦曝光在她的面前,自己的家庭那麼複雜,他又怎麼忍心將她拖進來,沾上那些渾水。
所以,現在這樣淡如水的君子之交恐怕是最好的了,不打擾,卻又不會忘記。
夏知晚下完課大概是三點左右,白昭庭發短息來說他在謝氏茶樓訂了一個包間,正好可以吃一個下午茶。
謝氏茶樓是A市有名的茶樓,裡面的早茶和下午茶做得異常精緻,就算是有錢也不一定能夠預約成功的,預約還是要看臉的。
也就是說,不是達官顯貴,不是好老闆熟悉的話,就算再有錢也不可能讓你進來。
白昭庭恰好就和這家茶樓的老闆認識。
老闆之前在美國遊學的時候和美國的同學鬧出了點糾紛,當時面臨着被遣送回國的危險,於是準備找律師打官司,找到的是白昭庭的碩士生導師,導師於是將這個案子託付給了白昭庭。
當時老闆對白昭庭這樣一個年輕的還是學生的的辯護人很不放心也很不信任,沒想到,最後白昭庭還是幫他辯護成功了,於是老闆對這個年輕人格外讚賞,一來二去,就成了朋友。
老闆在美國遊學完了之後就回國開了一家茶樓。
白昭庭整理好文件之後,就開車去了位於臨海路的茶樓。
今天是週末,出行的人還不是很多,所以一路暢通無阻。
他在停車場停好車子之後,手機響了。
本來以爲是夏知晚打來的,然而接起手機一看,卻是溫錦瑟。
溫錦瑟站在恆隆購物中心的門口,拿着手機。
“三哥哥,我今天週末放假,想着你昨天請我吃了飯,所以我要還回來,這次我要請你吃飯。”
白昭庭開始醞釀着拒接的話語,怎麼樣委婉地拒絕,纔不會傷害到這個心有點脆弱的小公主呢!
可是他忘了,只要是拒絕的話,都會傷害到少女的一片心意。
“我請你吃飯的錢是我自己掙得哦!”說起這,溫錦瑟一臉自豪。
上個月投給雜誌社的一篇稿子被徵用了,所以這個月的稿費已經發給了她,雖然不多隻有三百,但是這可是從小到大她第一次自己掙錢,怎麼都得有一次紀念意義吧!
白昭庭皺了皺眉頭,“錦瑟啊,很抱歉,我今天有事,改天吧!”
溫錦瑟雖然心裡面很失落,但還是強顏歡笑,“那好吧,下次好了。”
“嗯,”白昭庭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錦瑟,以後如果有人打電話給我,被你接到了,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有可能是比較重要的事情。”
溫錦瑟的臉頓時如同三月的楓花,燒得通紅,她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白昭庭掛掉電話,從停車場出來,就看見夏知晚揹着一個黑色挎包走了過來,他急忙奔過去,笑意清淺,“這麼巧?”
夏知晚怔了一秒也笑了,“是啊,剛纔還在擔心要是沒有碰到你,我自己刷臉的話,會不會不讓我進去呢!”
白昭庭微微一笑,“那這下不怕了,可以我來刷臉。”
說完,和她並排走了進去,進門的時候,還紳士的給她輕輕推開那木質的門。
溫錦瑟站在那裡,本來想要挪動的腳步突然就不動了,她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嘴角牽起一個苦笑,原來是和別人有約了啊,所以才拒絕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