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賓利慕尚。
即便沒有車牌號,但是那一瞬間,她幾乎就可以確定那是官逸景的車子了。
在確定的那一刻,她停下腳步,然後眼睜睜的看着那輛車子越行越遠。
他來看她的演奏會,她上了她的車。
一切看起來那麼的自然而然。
但是她現在要怎麼辦?
趕緊攔着一輛出租車,跟着去捉姦嗎?
就像是官逸景跟蹤自己和白昭庭一樣嗎?
然後呢?
有沒有想過然後呢?
孤寂的街道上,很快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她的大腦是一片空白,然後過了很久,才清醒過來,脣畔扯起一陣苦笑。即便是又怎麼樣。
他一定會有辦法堵死自己的話,在他的面前,自己永遠都只是一隻只會張牙舞爪的小貓而已,所有的質問,所有的懷疑都只是讓自己變得更加幼稚可笑的一種途徑而已。
她沿着街道慢慢地向前走。
還有幾天就是就是聖誕節了,街上已經開始裝飾了起來,熱鬧非凡。
她在心裡面不停地勸自己,只要不是捉姦在牀,都不能證明什麼。
也許就只是捧個場而已,或者也許就是單純的看個演奏會而已。
畢竟她也知道,官逸景對音樂方面還是有一定的造詣的,他的愛好廣泛,音樂也是他的一項愛好。
可爲什麼還有另一種聲音告訴她,官逸景心裡放不下那個女人,她是他心中一道過不去的坎。
她走在街上,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突然就痛恨起自己的沒用來。
如果她有足夠的實力跟他對等的話,那麼她還需要每次吵了架,或者鬧了矛盾還得很沒有骨氣的呆在他的家裡嗎?
就像一般夫妻吵架了之後,女兒可以回孃家,女婿還得回來求着自己老婆回去,至少得被丈母孃罵一頓纔可以。
可是她什麼都沒有,她受委屈了,沒有人可以傾訴。
走了很久很久,終於覺得腿已經酸的不行了,她才慢慢找了街邊的長椅坐了下來。
坐在長椅上,她看着對面樓房傳來的燈火。
透出點點暖意。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已經開始飄雪了。
入冬以來的第二場雪。
這座南方的城市,雪並不是很常見,即便有雪,也都是細碎的。
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然而很快,就融化在了掌心之中。
很脆弱,也很縹緲。
就像有些東西,即便自己用盡了力氣去抓住,以爲可以握到手了,可是殊不知,很多的時候,它是那樣的脆弱不堪一擊,稍微放手,就會隨風散去。
很快的,她的肩頭就落滿了雪花。
她拿出手機,點開短信。
官逸景沒有回她。
手摁在手機上,卻遲遲不知道說什麼好!
說跟你過不下去了,還是說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
活着就是簡單的問,你在哪,什麼時候回來。
然而,還沒等到她思考好,手機就在這寒冷的溫度裡面自動關機了。
或許是天意吧!
她還愛他,也想過要和他一輩子,所以她不能這麼快就放棄了。
每一段感情都是要自己爭取的,不是哭哭啼啼的就能得到的。
她的目光裡面閃動地是堅定的光芒
盛心綰是他初戀又怎麼樣,現在官太太是她,只要她沒說什麼,盛心綰就算再不死心又能怎樣,最多隻是一個小三而已。
更何況,她的脾氣和性格,怎麼可能甘心去當小三。
她站起身來,暗暗咬牙,只要她不放手,她就是名正言順的官太太。
黑色賓利在夜色之中平穩前行。
盛心綰用餘光看了一眼身側的男人,他恰當的與自己保持較好的距離,那種淡淡的疏離感讓她心裡有一點點不滿。
“謝謝你的花,也謝謝你來捧場。”盛心綰捧着那束百合,心裡涌動着暖意。
官逸景平視前方,“不客氣,我還要謝謝你的注資。”
盛心綰心裡浮起一絲絲淡淡的失落,現在只有這種方法,他貌似纔會對自己不那麼冷漠。
前面就是盛心綰常駐的帝豪大酒店了。
車停下,盛心綰欲言又止,最後只是輕輕說了一句,“再見!”
官逸景淡淡接了一句,“不送。”
站在帝豪酒店的門口,手捧着那束百合,她想,或許也不是沒有可能,或許還是有點希望的,他至少還記得自己喜歡百合,也兌現諾言來看了自己的獨奏會。
那麼,她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車門關上,前面開車的老劉問,“官總,現在去哪?”
官逸景手機拿出手機,只有之前那條晚歸的短信,除此之外,她就再也沒有發過短信了。
“回公司!”他神情有些疲憊。
“好!”老劉重新開動油門。
夜間十點左右的縱橫集團的大樓燈火全無。
官逸景坐在巨大落地窗前沙發上。
面前的茶几上成堆的文件,他掃了兩眼,便全部推開了。
心裡涌出一陣煩躁,解開襯衫的兩顆釦子,他拿起手機站在十八層的落地窗上,看着外面璀璨燈火。
手機就在這時響了起來,他心一動。
卻不是她。
“官先生,我已按照你們的要求將所有事情說出來了,現在白家要我的命,我躲在家裡面都不敢出門,您可要好好保護我的命啊!”
對面的女人聲音充滿了恐懼。
自從發了那條微博之後,她就整天躲在家裡不敢出門,按照白敬亭的性格,一定不會放過她。
除了白敬亭,溫如黛肯定也不會放過她,不過,她一想到白家要倒黴了,就大大出了一口氣。
嫁進白家之後,溫如黛就一直沒有給她好臉色看,溫如黛一向尖酸刻薄,說話毫不留情面。
她恨透了那道貌岸然的人,可是一直被威脅卻無法說出口。
現如今,終於有人肯幫她了。
“明天我會讓人送你去加拿大,你去那裡避避風頭,國內的事情我會幫你處理好。”
孫瑜璇頓時放寬了心,“那官先生,你之前答應過我的代言的事……”
官逸景的聲音冷淡,“我承諾的事情不會忘的。”
電話掛斷,知識的時間已經是十點二十八了。
他將手機直接關機,然後在空中劃了一道拋物線,直接落入了柔軟的沙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