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晚愣了一下,然後急忙說,“馨雅,這件事情以後再說,你在這裡不回去,你媽媽會很擔心的。”
“我不想回去,除非她給我道歉。”官馨雅這次倔強起來也是挺可以的,顧鳶平時對她不怎麼上心,但是也沒有動手打過她,這次真是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臉上,讓她着實傷了心。
官逸景從來就不會被威脅到,所以他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官馨雅,“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事情的輕重緩急自己心裡也有數,自己好好想想,然後做決定。”
說完再也沒有回來,直接下樓了。
夏知晚匆匆囑咐了官馨雅幾句,然後跟着官逸景下樓了。
車內,夏知晚還是有點不敢確認,“你就這樣把她放在這裡嗎?”
“不然呢?”官逸景扭過頭看了她,“硬逼着她回去嗎?”
官馨雅正處於叛逆期,雖然表面上軟萌到不行,其實骨子裡還是很倔強的。
“那你就不問問她爲什麼要離家出走嗎?”
猝不及防地,突然就被她問住了。
爲什麼?
官馨雅是他的妹妹沒錯,但是並不親切到事無鉅細都要向他彙報,他也沒有必要了解她的一切行蹤。
夏知晚的心裡突然就像堵住了什麼似的,她突然心裡有些酸澀。
“她是你妹妹,你就一點都不關心她嗎?不關心她爲什麼要離家出走,爲什麼開銷突然多了那麼多,不要跟我說你工作忙沒時間問!”
官逸景握在方向盤上的手突然就停住了。
他轉過頭,看着她,“那你和我說說,我聽着。”
夏知晚她冷笑一聲,“我不想說了,你要想知道,你自己去問。”
官逸景的眉毛上挑,但沒有生氣,俯身過去,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脾氣這麼大。”
這種屬於戀人之間的親暱,平時他也會做這樣的動作,可是現在他們即將要離婚了,她已經決定好了,不想自己的心再有動搖了。
她背過臉去,鼻子中一酸,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裡面。
“餓了嗎,吃飯去!”官逸景將手重新擱置在方向盤上。
“我不餓!”她乾脆利落地吐出這三個字。
官逸景轉過頭來,目光幽深,“可是我餓了!”
夏知晚只覺得一陣陣危險的氣息像她逼來,她膽怯地將背依靠在車座上。
男人伸出大掌托起她尖巧的下巴,指尖輕輕摩挲着光滑柔嫩的下頷肌膚。
他的手掌微涼,觸碰到他的肌膚,夏知晚只覺得身子一顫。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擁進懷裡,大掌下滑,擡高纖細的頸項,強迫她仰起。
嘴脣已經被他的悍然覆住。
男人與女人的力氣始終是有差距,即便如今她已經心冷了一大片,但是,在內心某一刻,她還是沒有排斥掉。
官逸景看着她的那雙黑白分明卻不帶半點感情的美麗眼睛,心底泛出一陣陣陰霾。
離婚?
這麼迫不及待就要離婚?
是找好了下家嗎?
只要他不同意,不放手,這婚怎麼能夠離得了。
想到這裡,他更加深了脣舌的交纏,猛烈地吸吮着她柔軟的脣瓣,輕掃過白玉般的整齊貝齒,耐心而又極富技巧地貼着香滑的小舌糾纏着。
夏知晚*,怏要喘不過氣來,她整個人被困在男人溫暖的懷中,掙脫不了,而且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舉動,就被這個洶涌的吻給吞噬掉了,不給她絲毫反抗和清醒的機會。
她忍不住掙扎,想要擺脫他的禁錮。
他的舌尖貼着她的耳垂劃過,“不準動,信不信我在這裡把你辦了。”
她信,無論這個男人表面表現出有多麼溫和優雅,或者溫柔貼心,但是,骨子裡屬於天生的王者那種氣度永遠不會變的。
相處這麼久了,他的性格自己多少還是有點了解的。
她最終被他一路拖着回到了家。
書房的桌子上擺着她早上放着的離婚協議書。
離婚協議書上就簡簡單單的寫着一句話。
官逸景看都沒看,直接伸出手,將那薄薄一張紙扔進了碎紙機裡面。
夏知晚看着他的動作,沒有發怒。
她擡手撩了撩自己的長髮,臉上的笑容逐漸的消失,再一次重複道,“官逸景,你聽着,我要離婚!”
男人的眼底眉梢很快地溢出一層陰霾,整個人收斂起來的戾氣和森冷一下子就被釋放了出來,半響,他方眯起眸,冷笑,“如果我不同意呢?”
他長腿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她,“從你和我結婚的那天開始,我就說過不會離婚的,你聽懂了嗎?”
夏知晚在他走近的那一刻,幾乎是緊跟着就往後退了兩步,把兩人之間的距離再次拉開,“官逸景,官先生”落在身側的手捏緊了又鬆開,“可是我不想跟你過下去了。”
官逸景冷笑出聲,“是覺得沒有利用價值了嗎?“
他看着她,眼神裡的色彩裸露着毫不掩飾,涼薄,嘲弄,譏誚,“當初你爲什麼嫁進官家,原因你自己心裡也清楚對吧!”
言罷再次冷笑,“現在覺得翅膀硬了是吧,就想過河拆橋了麼?要是讓爸知道自己娶了一個白眼狼回來,你說他該多傷心啊!”
夏知晚咬了咬脣,帶點不甘地開口,“我和你結婚快一年,我也從來沒有管過你什麼吧!在爸面前我也盡情幫你打掩護,能做的,我都做了,現在我真的很累了。”
她是真的累了,她動心了,在乎了,和盛心綰爭執了那麼久。
一邊是初戀,一邊是妻子。
三個人的旅行實在太擁擠了,所以,她覺得應該放棄了。
而且,因爲白昭庭的事情,她心裡有心結,無論怎麼樣也是解不開了。
愧疚多一份,恨意就多一分,愛意就少一分。
愛恨的天平逐漸向恨得那一邊倒過去了。
夏知晚閉了閉眼,忍住心中的酸澀,“我想清楚了,我要離婚。這件婚姻本來就沒有幾個人知道,就算離婚了,憑你的公關團隊,也能壓到沒有人知道對不對?”
官逸景眉梢挑了挑,怒極,反而笑了起來,“夏知晚,你覺得你和我離婚還能在這個城市呆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