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收回雜誌,將目光轉向他,“你是小夏的朋友啊?”
“算是吧!”最後官逸景用這三個字表示了自己的態度,他可不僅僅想當夏知晚的朋友,當然,夏知晚也不想當他的朋友,只不過兩個人的原因不同。
“我就說小夏一個時尚雜誌的主編怎麼會對財經雜誌感興趣呢,一直收藏着沒有扔,原來你們是朋友!”
官逸景聞言,挑眉,“是嗎?”
雖然這個消息讓他有點興奮,但是還是不敢確定。
“嗯!”方可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這個男人對夏知晚的關心絕對不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女人的第六感自然是比較靈敏,如果真的對夏知晚有意思的,那麼她也不用整天這麼辛苦了。
畢竟一個人帶着孩子還要上班,生了病,她不在家,連照顧她的人都沒有。
“小夏一個人帶着孩子過的比較辛苦,我工作忙,她生病了我也不知道,有個人關心她照顧她也是很好的,謝謝你了!”
官逸景脣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不用謝,應該的。”
方可又在心裡給他打了一個八十五分,舉止有度進退有當。
所以她看了一下房間裡面,然後壓低了聲音,“小夏現在最寶貝就是她的女兒念念了,她上次跟我說誰對念念好,就嫁給誰,所以……”她後面的話就沒有說了。
她覺得自己今天的八婆氣質已經到達了巔峰。
不過沒辦法,爲了好姐妹以後的幸福着想吧,畢竟她相親了這麼久,也沒有找到一個滿意的對象,所以先抓住一個再說,不過她現在對這個男人的具體情況還不是很瞭解,所以話就先說一半。
誰對念念好,她就嫁給誰?
這其中包括他嗎?
不過想給自己的女兒找個後爹,沒經過自己的同意,貌似也沒有那種可能啊!
所以,他笑了笑,斂去臉上的冷漠,看起來竟然有種溫柔,“我懂了,謝謝提醒。”
方可愣了愣,心想這個男人真是一點就會。
“好的,那慢走不送啊!‘
官逸景點點頭,跟她道了別,然後走了出去。
將車子從車庫倒出來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樓上的燈光,坐在車裡面想了很多很多。
如果那個時候堅持住,不放開她的手,那麼後來她懷孕了,他早點發現,是不是他們的關係就可以有轉機,那麼自己就可以陪在她的身邊,看着女兒的出生,陪着她一起慢慢消融掉仇恨。
可是沒有如果,或者說一切就是她一開始計劃好的,就想着要離開他。
她恨自己,卻還是生下了有着他的血脈的女兒,很令人費解不是嗎?
或者說她的心還沒有那麼狠,或者說她對他也沒有恨到那種程度。
雖然之前的事情就像是一根刺扎進她的心裡面,那麼可不可以有機會,讓時光,或者說讓他來拔出那根刺。
四年了,他不是沒有愧疚的,也不是沒有想過要放棄之前的感情,就像是最初放棄和盛心綰之間的感情那樣,所以,知道陸心兒對自己有意思的時候,雖然不喜歡她,但是沒有直接拒絕,想着或許給自己一個機會也好。
可是不知道是巧還是怎麼的,他又在醫院碰到了她。
茫茫人海之中,還是再相遇了。
山水又相逢。
他和她,還有機會嗎?
車子緩緩地啓動,駛入黑暗之中。
夏知晚吃了羅醫生開的藥之後,加上躺了兩天之後,身體也好了不少,所以就從牀上起來,給自己洗了個澡。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方可飯也做的差不多了,於是趕緊招呼夏知晚過來吃飯。
餓了一天,夏知晚感覺自己已經快要虛脫了。
所以方可給她弄了一點清淡的和湯。
看着夏知晚神情懨懨的樣子,於是說,“小夏,你應該一天沒吃東西了吧,吃點吧,不然病好不了!”
夏知晚舀了一勺湯,然後問道,“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下班了!”
“衣服都做好了,沒什麼事情了,我已經兩天沒回來了。不過你也是,生病了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感冒而已,沒什麼大礙,家裡有點藥,我想着躺幾天就好了。”
“躺幾天?”方可感到不可思議,“你又不是神仙,還能自愈嗎?”
夏知晚苦笑了一聲,沒有說話,將碗裡的湯喝了一口。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那麼脆弱,受到了一點的刺激和打擊就這樣病倒了,而且還病了兩天,有那麼一瞬間,她躺在牀上就想着,要是就這麼沒意識了就好了,就不會有那麼多煩惱了。
她的人生那麼悲催,本以爲再來點打擊也沒有什麼關係,可是到底人的承受能力有限,所以就一病不起了。
方可和她生活了也有兩年,彼此之間也有一點了解了,知道夏知晚應該算是一個女強人類型的,天塌下來都是工作第一位,即便是生病了也都是不會耽誤工作的,但是這一次,顯然是有點嚴重了。
擔憂地看了一眼夏知晚,問道,“今天來的那個男人是你男朋友嗎?”
男朋友?
夏知晚笑了笑,“不是!”
“還在相處試探階段嗎?”方可將勺子放下,開啓八卦模式,“我看他對你挺好的,而且他來頭也不小吧!”
見夏知晚沉默不語,方可繼續說,“我看挺好的,如果他對你是真心的,不妨考慮一下,你不是說要給念念找個爸爸嗎,我試探了一下,覺得他對念念也沒有什麼牴觸啊!”
話音剛落,就看見坐在對面的女人睜大了眼睛,“你試探了他?”
方可愣了一下,急忙說,“也沒有啊,我就是幫你說了幾句話而已,你放心,我和他不熟,沒有多說。”
夏知晚低下頭然後說,“我和他不可能的,可可你不用爲我操心了。”
“沒什麼不可能的,只要兩個人真心喜歡就行了!”話說到這裡,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然後眼神迅速黯淡了下去。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夏知晚覺得也沒有必要隱瞞什麼,一味的隱瞞反而會讓方可心生誤會,以後要是和官逸景有接觸,說漏嘴了怎麼辦。
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氣,“可可,你不懂,其實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