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換上吳媽已經準備好了的睡衣。
夏知晚四仰八叉躺倒牀上,想着今天來了大姨媽,他應該不會禽獸到那種地步吧,但是還是不放心,她便爬起來,將自己裹成小小的一團,縮在一起。
她躺在牀上,躺着躺着,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忽然感覺到有人爬上了他的牀,接下來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擁抱,她剛想掙扎。
耳垂被輕輕咬住,耳邊,是他低沉帶有磁性的聲音。
“不準動。”
夏知晚頓時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一下一下。
身體繃得緊直,男人綿密的鼻息噴在她的耳邊,她感受到了男人*的肌膚貼在她身上的炙熱。
她聽話不動,任由僵硬一寸一寸傳到腳尖。
“我腿麻了……”夏知晚帶着點哭腔。
一隻手伸向她的小腿肚子,一下一下,輕柔地替她揉捏。
瞳孔瞬間放大,她猛地一縮腿。
卻被他握住了腳踝。
“叫你別動。”黑夜裡,低沉而魅惑的聲音格外攝人心魄。
慢慢地慢慢地,她的腿開始沒有那麼麻了。
官逸景的手擱在她的腰上,又一下沒一下地揉捏着她腰上的*。
“放開我。”她儘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
擁抱自己的手縮了縮,他禁錮的更緊。
“你別碰我!”
“害怕了?”官逸景感受到了懷中嬌軀傳來的顫慄。
“我只是,只是不習慣你這樣碰我,也不習慣你送我東西,我什麼都不要,你跟我就和以前那樣互不干涉,不好嗎?”夏知晚低聲嘶吼着。
她用的是不習慣,而不是不喜歡。
官逸景敏感得捕捉到了這個信息。
不過,互不干涉?抱歉,他做不到。
他動心了,在乎了,夏知晚她闖入了自己的心,現在想要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不可能。
“你膽子很大!”他咬着她小巧的耳垂,語氣森然。
“你第一天發現嗎?”夏知晚帶着怒氣嘶吼回去。
“我討厭別人一而二再而三忤逆我。”威脅的語氣,濃烈的鼻息噴灑在夏知晚脖頸處,細細密密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嗎?”夏知晚的聲音帶着無奈。
“順從我,不違揹我的意思,聽我的話,接受我的禮物。”他撫摸着她柔軟如綢緞一般的頭髮,慢條斯理地說着。
“還有陪你睡對吧!”夏知晚冷笑。
脣角輕勾,“多謝提醒!”
“如果我不答應呢?”夏知晚在黑暗中咬牙。
“那我就……”官逸景眸中冷光一閃,“慢慢折磨你,一直到死。”
“你沒有選擇,也不用想着和我離婚,乖乖聽我話,有可能我玩膩了,會放你一條生路,如果不聽話,那就想好被我折磨一輩子吧!”他繼續漫不經心地說着,可是說出的話卻是驚心動魄。
一輩子有多久,七十年?八十年?夏知晚希望她的一輩子立刻結束到現在。
夏知晚倒吸一口涼氣,這些天來,她已經知道官逸景的脾氣,知道了他說一不二,而且手段狠辣,不然怎麼會年紀輕輕就全盤接受縱橫集團,並讓他煥發出新的生機。
腦海中白光一閃,她帶着試探性地開口,“那個,葉瀾她……”
官逸景在她的耳垂上重重咬了一口,“牀上不要提別的女人,失了興致。”
夏知晚於是重重嘆了一口氣,“我只是在想你以後要是這樣對我,我該怎麼樣爲自己謀得一條退路。”
黑暗中,是男人低低的笑聲。
“怎麼,怕了?”
夏知晚告訴自己不可以怯懦,於是脣角凝結起一抹冷笑“我憑什麼怕你。我自己孤身一人,沒什麼好牽掛,有什麼好怕的。”
“你沒有在乎的人嗎?比如……”官逸景一字一句,放慢了語調,目的就是讓她聽得清清楚楚。
“你無恥。”
夏知晚頓時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可以不要臉到了一定的境界,但是她相信他有辦法做到,有辦法讓自己生不如死。
似乎覺得還不能震懾到夏知晚,他溫柔地舔了舔她的臉頰,“還有你的白學長……”
夏知晚猛然一震,瞳孔瞬間放大。
似乎很滿意這樣的效果,“他的身份你應該不知道吧!”
“什麼?”夏知晚瞪大了眼睛。
“沒什麼,該怎麼做,你自己心裡清楚。”
“一定要這樣嗎?”她哀求着。
“你也可以選擇愛上我,那樣你會好受點。”
“你做夢!”
“官逸景,你不是不喜歡我嗎?”夏知晚的語氣悲愴,之前結婚的時候,官逸景不是用眼神的餘光掃了自己兩眼,明確表示對自己沒興趣的嗎?
正因爲這個原因,她才能自由自在過着想要的生活。
可爲什麼,說變就變,官逸景怎麼突然之間就對自己有了那麼一丁點意思嗎?
“那是以前,現在覺得你還有點意思!”
“有點意思?”夏知晚冷哼一聲,“你把我當玩物?”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他輕哼。
“……”
“官逸景,你現在是真的有點喜歡我,還是單純的想玩我。”黑夜裡,夏知晚垂下眼簾。
“如果我想玩你,就不是現在了。”
“那好,如果你有點喜歡我,那麼請保持這份純粹的喜歡,我不喜歡和別的女人共用一個男人,我會覺得噁心。”夏知晚語氣認真。
“別的女人?”官逸景瞬間明白過來,“我沒有你想得那麼髒。”
“沒有最好!”夏知晚冷哼一聲。
沉默了一會,她突然動了動,硬是將身子轉了過去,對上他幽深的眼眸,“你最好祈禱我不要愛上你!”
“爲什麼?”官逸景感到好笑。
“因爲……”夏知晚勾起脣角輕笑,“我是個自私的人,不會允許其他女人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現在可以無所謂,但是喜歡你之後,那我保證一定會和她們折騰到底,同時也會折磨你一輩子!”
“唔……”話音剛落,嘴脣就被完完全全堵住。
官逸景,不要臉,又用強。
夏知晚被嚇得全身又開始僵直了,她知道男人在牀上的力量是她抵抗不了的,那種痛苦來臨的恐懼再包裹着她。
她反抗,他就吻得更深。
脣齒糾纏間,他的手又開始不安分起來。
“手感不錯。”他在她耳邊低語。
黑暗裡,夏知晚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脣舌下移,開始啃噬她脖頸上的肌膚。
那裡是夏知晚的敏感地帶,稍微一觸碰,就讓她敏感得起了雞皮疙瘩。
夏知晚可以感覺到他在啃噬自己的肌膚,壓在身上的力量很重很重。
她一動不動
對於官逸景,不要反抗,面無表情,形容呆滯,他纔會覺得沒意思,放過你。
夏知晚乾脆把眼睛一閉,開始數綿羊。
感受到懷中女人不再掙扎,他突然覺得索然無味,從內心深處涌上一陣陣無力的感覺,什麼時候起,喜歡一個人要用這種強制佔有的方式了。
“我來姨媽了。”夏知晚小聲地說着,但一字一句又是那麼清晰。“我想你應該不會這麼重口味吧!”
官逸景神色一凜,面沉如水。
然後手一鬆,從她身上離開。
夏知晚頓時鬆了一口氣,心想,你還算是一個人。
官逸景大手一撈,就把她撈在懷裡,手指輕點她的脣,“閉嘴,睡覺!”
卻聽見眼睛緊閉的女人嘴裡似乎在嘟囔,“喜歡一個人不是這樣的。”
瞬間感覺自己的內心被看穿了。
他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樣了。
他快三十了,不是二十歲那個還在懵懂期青澀男孩。
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又有了一段平淡真實的婚姻。
孰輕孰重,他似乎分得清,但有時候,卻又不自覺地將二者聯繫在一起,企圖發現二者的共同點。
很奇怪不是嗎?
心冰冷到了極點,他放開夏知晚,看着她還像一個鴕鳥一樣緊閉着眼睛,頓時又覺得好笑,還像個沒長大女孩一樣。
他起身,直接走到了落地窗前。
從夏知晚這角度看過去,男人的身影高大而落寞,他在夜色中孤獨的站着,月光給他蒙上了一層冷冽的清輝。
他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真是個陰晴不定的男人,自己又有哪裡得罪了他。
夏知晚拍打着枕頭,只覺得這樣的相處方式很累很累,自己有那麼耿直,經常無意間就會觸怒到他,讓他生氣。
她敏感地感覺到官逸景心裡有根刺,觸碰不得,一旦她說的話微微牽動到了那根刺,他就會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樣。
官馨雅的話又浮現在自己的腦海裡,要說她完全不在乎,那幾乎是不可能的,畢竟,官逸景現在是睡在自己旁邊的人,就算是從女人八卦的天性出發,她都想知道,讓眼前這個時而冷漠,時而溫柔的男子能夠意志消沉,直到回國了還沒徹底走出來的女人到底是個何方神聖,這麼有本事。
那根刺,大概也許就是那個女人留在他心裡的。她時不時還會在無意中牽扯到那根刺,讓他刺痛一陣。
她拉起被子,把自己的臉矇住,覺得心裡也是悶悶的,乾脆緊緊閉起眼睛,什麼也不想。
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