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燈火通明,夏知晚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九點三十六。
在規定的時間裡回來了。
她一走進客廳,低沉的嗓音便從沙發傳了過來,“回來了?”
夏知晚乾笑了兩聲,“是啊,我先上去洗澡!”
關於差點被施暴的事情,她決定緩一緩再告訴官逸景。
“自己回來的,還是有人送你回來的。”
她想了一會兒,決定折中回答,“同事送我回來的?”
然後,急忙往樓上走去,“我先上樓洗澡了。”
“等等,”官逸景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老是要同事送是不是不太好意思。”
夏知晚咬了咬牙,祈禱不要被他看見.。
乾笑了兩聲,“是啊,下次我會注意,自己坐車回來的。”
“這樣吧,我明天去給你選輛車,你喜歡什麼……”
“啊?暫時不用了,我不會開車。”
“誰要你自己開,”官逸景輕笑,“給你找個司機……”
他已經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夏知晚只覺得一顆心撲通撲通快要跳了出來。
“我先上去洗澡,身上好難聞。”
“站住,”官逸景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袖子。
“我……”夏知晚想都沒想直接甩開他,結果掙脫間,衣服被扯落肩膀,露出青一塊紫一塊的肩膀。
她暗叫不好,腳步也生生凝住了。
“怎麼回事?”看似平靜的語氣之下蘊藏着巨大的憤怒。
夏知晚攏了攏衣服,神色平靜,“今天在飯店遇到一個變態,被他糾纏了一會,然後我叫了人來,他就走了。”
漸漸地,肩膀上的力道鬆了不少,官逸景推開她,譏誚地看着她,“是這樣嗎?”
夏知晚頓時錯愕,他不相信?
他在懷疑什麼?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官逸景恢復了平靜的表情,他看了她一眼,“先上去洗澡吧!”
夏知晚如釋重負,拖沓着腳步上樓的同時,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官逸景一向厭惡別人碰他的東西。
她不瞭解,但是她卻很清楚,他絕對不接受,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染指。
就算不喜歡,但是隻要是他的東西,他也絕對不能接受那樣的事情。
那麼她今天被別的男人又摸,又親的,那麼她又怎能不招到他的嫌棄?
她在轉身的時候,是不是忽略了他眼裡那一抹忽閃而過的厭惡之色。
那一瞬間,腳步就和灌了鉛一樣,沉重。
“景希,幫我去弄來今天晚上泰華飯店的監控錄像,着重調查頂層的監控,明天交到我的桌上,拿不到你明天也別來了。”
景希是他的私人助理,平時幫他處理着各種私人的事務。
說完,他摁掉了電話,隱藏掉眸中巨大的怒意。
他在憤怒,憤怒她的不誠實。
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一舉一動,那輛轎車送她到門口的時候,他可是清清楚楚看到了車牌號碼。
白昭庭白昭庭,他在心裡默默唸叨這三個字,只覺得鬱結一下一下衝上心頭,關於她肩膀上的那些掐痕,很明顯是被人給掐出來的。
至於她所說的,鑑於她的不誠實,要自己百分之百地相信,那還是不太可能的。
花灑打開的時候,無限委屈從心中蔓延開來,他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就那樣冷冷淡淡推開了自己。
他似乎還不相信自己的解釋,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水霧氤氳,夏知晚使勁地搓着自己,覺得還是很髒。
她越想越委屈,恨不得現在就去拿刀捅死那個變態。
按摩浴缸裡面的水也已經放滿了,夏知晚緩緩踏進去,泡在裡面,閉上了眼睛。
那一幕幕又回想在了自己的腦海裡。
溫熱的水包裹着她疲憊的身體,她頭腦一陣發熱,眼淚就這樣落了出來。
她原本以爲他會好好安慰自己,告訴自己不用怕,有他在。
可是,所有的希冀最後都變成了泡沫。
最能刺痛人心的,無非是冷漠的眼神。
官逸景推開門的時候,夏知晚正坐在牀上,用毛巾擦拭着頭髮。
她的肩膀好像還在一顫一顫的,似乎在哭。
他皺了皺眉,拿着藥膏走了過去。
然而手指剛觸碰到她的肩膀,便對上了她有些張皇的臉,似乎還殘留着淚痕。
他很生氣,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的燃燒,但是良好的教養讓他暫時壓住了心中的怒氣,沒有讓他發作出來。
那張臉哭得梨花帶雨,此時顯得嬌弱無比,誘惑至極,他心中鬱悶,這張漂亮的臉的確會吸引人犯罪。
“傷到哪裡了,”他在她旁邊坐下。
她搖搖頭。
她這樣不合作的態度的確勾起了他的怒火,他一下扯下她的浴袍,掰過她的肩膀。
“你幹嘛?”夏知晚有些吃痛。
“上藥。”他也沒好氣。
肩膀上是青一塊紫一塊被掐出來的痕跡。
他的眸中閃出巨大的怒意,到底是誰,膽敢傷他的女人。
“看清楚那張臉了嗎?”他將藥膏抹到她的肩膀上。
景希剛剛打電話來,說是錄像被人用心數據覆蓋了,之前的根本恢復不了,而那個保安隊長死活也不肯說是誰拿走的。
也就是說,有人特意掩蓋過去了這一段事實。
冰冰涼涼的藥膏讓她頓時覺得疼痛減輕了不少。
“看清了。”
官逸景挑眉,“認識嗎?”
夏知晚立即反應過來,想起了白昭庭的話,搖搖頭,“我不認識”
“他有說什麼嗎?”
夏知晚努力回憶了一下,頭痛欲裂,“我記不得了,頭好痛。”
深眸眯起,“你還記得什麼?”
夏知晚錯愕,男人高大的身軀便俯身下來。
幽深的眼睛在俊美如同雕塑的臉上閃着詭異的冷色。
夏知晚覺得官逸景身上的怒氣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我真的記不得了。”夏知晚在他那略帶侵略性的眼神的注視之下,連說話也不利索了。
對方貼近的壓迫姿勢讓她的身體有點僵硬,夏知晚覺得官逸景這個樣子看似平靜,其實暗含了巨大的怒氣。
“我……”夏知晚試圖開口說點什麼,
官逸景微眯着眼檢視了她一會兒,然後單手扣住她的下巴,“夏知晚,你的話裡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