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
她倚窗而立,陽光如粹了金粉似的耀眼無比,在這能看到明成佑與明嶸的比試,兩道挺拔有力的身姿宛如驚世蛟龍,傅染絲毫沒有應答的意思,權當他不存在。
明錚幾不可聞的淺笑出聲,“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哥哥,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
“你在怪我不告而別嗎?”
她答非所問,卻說了個事實,“以前我叫尤染,現在,我的名字是傅染。”
走到哪,傅染都和明成佑是綁在一起的。
男人冷峻蕭肅的臉別向窗外,“小染,幸好你們只是訂婚,而非你真要嫁給他。”
明成佑先明嶸一步到達終點,躍身而起的瞬間水花飛濺,古銅色肌膚性感魔魅,他精緻下巴微揚,視線擡起望向二樓窗口。
傅染驚得忙扯住明錚的胳膊退開,明錚終是笑出聲連着俊冷五官柔和不少,“你怕?”
“我只是想要生活平靜,不想再經歷任何大風大浪。”
她和明錚之間隔着層薄薄的紗,儘管一根手指頭就能戳破,但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誰去捅開。他出現的恰是時機,傅染不相信巧合,他倘若真想找她的話很容易,無需等到現在。
“小染,你用不着這麼緊張。”
傅染怔忡坐在牀頭,她試想過不下一百次和明錚見面的場景,那時候她只喊他哥哥,還不知他是明家大少。
她擡了擡頭,看到明成佑不知何時靠在門口,嚇得倒抽口冷氣,“咳咳——”
明成佑披着睡袍走進來,“嚇成這樣,方纔在屋裡做什麼好事呢?我瞅瞅。”說完,兩隻手往傅染身上探去,作勢要摸,她連忙拍掉,屋子裡除了他們倆哪還有個人影。
“你在找大哥?”
“什麼?”傅染裝傻充愣。
“你們之前認識?”
她搖頭,“不認識啊。”
表情擺的那叫一個無辜,明成佑冷笑了下,拿起搭在肩部的毛巾擦着頭髮,他又不是傻子,心裡嘲笑她一個勁還在裝。“我去換套衣服,你到樓下等我。”
明錚和明嶸早已各自回家。
李韻苓看到明成佑下樓,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成佑,你也該收收心了。”
“媽,你又受刺激了吧?”
“滾,個死孩子,”李韻苓似有心事,話鋒一轉,“你把心思花在正事上,明錚回來了……我總覺他藏得很深,再說你爸又器重他。”
這一面,與方纔慈母的形象全然不同。
傅染垂首聆聽,在她看來,明家真正不簡單的人物是李韻苓纔是。
明成佑握住傅染的手,一根根手指在捏着玩,當李韻苓的面她不好拂開,被他揉得直冒火,敢情當她小貓似的逗着玩呢?
“成佑,小染,你們得抓緊要個孩子……”
傅染食指被捏得生疼,明成佑面露不耐抓着她的手已站了起來,“媽,知道了。”
“這就走了?多坐會。”
“不你要抱孫子嗎?其實這得怪傅染,我夠‘用力’了,誰讓她經受不住。”
“走走走——”李韻苓揮手下了逐客令。
“我跟你說,對付我媽就得臉皮厚,可着勁的不要臉她準受不住。”坐到駕駛座上,明成佑還在給傅染傳授經驗。
“所以你拉我下水?順帶把我當墊腳石?”
“你臉皮薄啊,她總不至於來問你是不是真的受不了我的折騰。”明成佑發動引擎將車子緩緩駛出大宅,開出一段路後,又把車子靠停在馬路旁,“你來開。”
傅染把神收回,同明成佑調換了位子。
男人愜意地閉目養神,放在口袋的手機鈴聲響過一遍又一遍,傅染專注開車不忘問道,“你不接?”
“看你的路,待會刮到我車回家把你卸了!”他依舊雙眼緊閉,側臉完美近無瑕疵,傅染纔要說句烏鴉嘴,明成佑只覺車身變得劇烈顛簸,他睜眼對上傅染緊張的神色,“踩剎車,媽的誰敢擋老子道?”
前面一輛寶藍色轎車始料不及停穩,明成佑握住傅染的方向盤急速打過去,這才避免相撞,車頭差點撞上路牙石,明成佑上半身被安全帶勒回去,“你腦子長草的是不是?楞個毛!”
傅染只一個勁盯着前方,寶藍色車門推開,下來的女子一襲白色長裙及地,由於燈光不夠也未能看真切,依稀見她披頭散髮杵在車旁不動,傅染輕咽口水,冷汗隨之涔涔淌出,“我們遇鬼了。”
明成佑餘怒未消,“我看你纔像個鬼!”
他擡頭望去,臉色瞬息萬變,‘女鬼’眼神幽怨地瞅着車內二人,傅染忍不住道了句,“不會是你風流成性,連鬼都迷上你了?”
“睜眼瞎,是沈寧!”
明成佑推門下車,傅染緊接着重複他的動作。
“你呆在車上,我自個女人要你插什麼手?”車門甩上的瞬間冷風已乘虛而入。
傅染陰鬱了一天的心情因男人這句話而越發灰霾沉重的厲害,她這個正牌的在他眼裡倒成了互不相干的第三者?
沈寧站在車前不動。
明成佑走近後才發現她兩眼紅腫,他蹙眉輕喝,“你瘋了是不是?”
“我打你電話不接,到公司也找不到你,我跟了你一天,你知不知道?”
“我現在不想見你。”
“成佑,上次的事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你未婚妻設了圈套讓我鑽,那記者也是她找來的……”
“讓你鑽你就鑽,你屬狗的?”
沈寧被堵得半句話說不上,傅染聽到這把頭探出車窗,“成佑,你還要不要孩子了?”
明成佑回頭瞪她。
沈寧慘白了臉,嗓子尖銳叫囂,聽在耳中異常刺耳,“她懷孕了?你說過不碰她的,你騙我——”
明三少是誰啊?他當即冷下臉,“我看我們還是算了吧,從來沒發現你是個玩不起的。”
“成佑,我……”
他轉身時,已堅定了要了斷的決心,惹禍上身的事他不屑做,再加上明家在迎安市的聲望,家裡老爺子更容不得他胡來。
“成佑,你要真那麼狠心對我,我死給你看!”
傅染關閉車窗輕搖了搖頭,沈寧把明成佑逼得太緊,這種公子哥自然想不受約束地玩,只可惜沈寧花了感情在上頭,太不值。
明成佑回到車內,“開車。”
邁巴赫流利的車身線條緩緩啓動,寬闊輪胎碾過路面,傅染透過車窗看到沈寧維持着方纔的姿勢仍站着不動,神色木然無力,眼睛如一枚枚火球似的恨不能在他們二人身上穿出孔來。
“明成佑,你在外有多少女人?”
別到時候她被人暗害了都不知找誰去算賬。
“就沈寧一個。”
傅染不信,側目對上男人那雙勾魂的桃花眼,他順道補了句,“我挺專一的。”
她手裡方向盤差點失控,明成佑打開天窗,臉露意興闌珊,月色沖淡了他話裡的寥落,迎風而語的話顯得格外低沉,“就像你先前認定我爸必然時時把我捧在手心不捨得打一下一樣,很多事衆口相傳,反而成了真相。”
傅染想起明錚的那次不告而別,她從賓館牀上醒來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如今雖然碰了面,可明錚的隱忍能力不比她差,這種似有似無的曖昧存在於兩人中間,哪怕他不做什麼,都讓傅染如芒在背。
而依她對他的瞭解,他只可能按兵不動,斷不可能偃旗息鼓。
旁邊的手機響起,明成佑拉開包拿出來一看,“是你媽。”
傅染專注地開車,不知接通後該說些什麼,她猜測沒錯的話應該是讓她回去,無外乎是讓她別太介意生日宴上的事。
正在她矛盾時,明成佑已將電話掐斷。
“你做什麼掛我電話?”傅染質問的聲音連自己都嚇了一跳,明成佑沒好氣的將電話捏在手裡放到她眼前晃盪,“炸毛了?你想接嗎?要不我給你回過去?”
傅染立馬頓聲,一張俏臉甚是難看。
“還回去幹嘛?幾次三番受的傷害還不夠?你從生日宴跑了之後,那個姓尤的還不是順帶接下了屬於你的待遇……”
傅染胸腔難抑酸澀,“你哪裡知道,這生日本來就是給我們兩個辦的。”
“所以你跑了,他們纔會像沒事人似的,因爲還有另一個女兒是嗎?”
傅染心情煩躁地打開車窗,她轉念一想,又覺不對勁,“你那晚不是去沈寧那了?怎麼會對這事如此清楚?”
貼着掌心的手機再度響起,明成佑索性關機,傅染望了眼,並未再開口。
他把手機塞入傅染褲兜內,她穿着緊身褲子,嘴裡連忙制止,“放包裡就行。”
明成佑捱過去,左手已插入她褲兜內,傅染只穿了條單薄的褲子,這會能清晰感覺到他手指緊貼她大腿內側,食指也不知在勾勒什麼,只在原處不住打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