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衛的一道叫罵聲響了起來,店鋪內的幾人齊刷刷的轉頭看了過去。這幾人見周衛氣勢洶洶的走進店內,她們見到周衛衣着華貴,還有隨從護衛緊隨其後,哪裡敢招惹,幾乎是本能的向着兩旁退開。
她們這一退,阮庭芳的身姿立刻就顯露了出來。
周衛咬牙切齒的道:“小賤貨,爲了找你,小爺我可是繞着天象城跑了一圈啊。”
阮庭芳低聲道:“周少爺,你到底想要怎樣?”
周衛冷哼了一聲:“哼,你問我想怎樣?你得罪了小爺我,難道你以爲這樣就算了?”
阮庭芳辯解道:“我只不過說了一句請求的話而已,這怎麼算得罪你了?”
周衛道:“小爺我說你得罪了,你就是得罪了。”
阮庭芳道:“你這根本就是仗勢欺人嘛。”
周衛聽罷,一副氣急敗壞的道:“哇哦,才一會不見,你竟然都敢還嘴了。小爺我今天就他媽的仗勢欺人了,給我滾過來。”
見阮庭芳根本沒有過來,他大步向着阮庭芳走去。
阮庭芳見狀,一副驚慌失措的向後方退走起來。
周衛見狀,冷笑道:“現在才知道害怕?晚了。今天小爺就讓你知道得罪小爺的厲害!”
三步並作兩步,他已經逼近退到牆角的阮庭芳身前,伸手一把抓住了阮庭芳的頭髮,將她向外拉扯起來。
“啊!!!”阮庭芳痛呼起來。
王鼎見狀就要上前阻攔,可就在這時,立刻有三五個周衛的隨從護衛立刻將他圍了起來。
王鼎的臉色一沉,喝道:“我娘說了,欺負女人的人都不是好人。你們給我讓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周衛聽罷,步伐一頓,他瞥了一眼王鼎,故意在王鼎的面前抓扯着阮庭芳的頭髮胡亂的扯動了幾下,又對着阮庭芳的臉頰狠狠地打了兩巴掌,隨後他冷笑一聲:“你娘難道沒有告訴過你,不該惹的人別惹嗎?給我廢了他。”
說罷,他不再看王鼎這邊,將阮庭芳朝着兵器鋪外拖拽起來。
周衛將阮庭芳拖到了冷霜的面前,對着冷霜笑了笑道:“霜兒,你想我怎麼處置她?”
冷霜連看都未看,直接側過身子,道:“你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呢?”周衛將阮庭芳的頭髮向後猛地一扯,低頭看了一眼。這一看正好看到阮庭芳那一雙怨恨的雙眼,他的眼神閃過一絲兇狠,道:“你還敢瞪我,信不信我將你的兩顆眼珠子給挖了?”
阮庭芳朝着周衛的臉上啐了一口吐沫,道:“挖呀,挖吧。”
“好!既然如此,我成全你!”周衛抹了一下臉上的吐沫,怒火上涌,擡手就要挖取阮庭芳的雙眼。
李浦見狀,連忙攔住了周衛,他一臉淫笑的道:“慢着,周少,既然你不知道如何處置她,不如你將她交給我處理,我保證能夠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能,你看如何?”
周衛狐疑的看了李浦一眼,李浦壓低了聲音在周衛的耳邊說道:“第一手可以讓你,待你我玩夠了,還可以讓她在我那裡接客接到死。既能玩,又能夠賺錢,何樂而不爲呢?”
“哦?”周衛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亮光,低頭看了一眼阮庭芳的面容,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淫邪的笑容:“你這個提議不錯。好,就這麼決定了。”
說着,他鬆開了抓住阮庭芳頭髮的手,將阮庭芳向後方一推。
阮庭芳跌跌撞撞的呆立一旁,她的腦海一片空白,她實在太害怕了,即便剛纔周衛要挖她雙眼時她都沒有那麼害怕。李浦對周衛說的話,光是想了想,她都覺得無比的恐懼,她驚慌失措的嘀咕起來:“怎麼辦?怎麼辦?啊,對了,少爺,少爺一定會救我的。”
“少爺,救我!”阮庭芳大叫了一聲,這是她被逼到絕境後的掙扎。
周衛聽罷,冷笑一聲:“你是叫我嗎?”
李浦聽罷,哈哈一笑。
阮庭芳驚恐的目光掃過四周,猛然間,她看到了李浦腰際上斜插的匕首,她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搶過了匕首,拔出匕首對着周衛和李浦胡亂的揮動了兩下,威脅道:“讓開,讓開,你們若是敢動我,我少爺不會放過你們的。”
“哈哈哈...”周衛大笑了起來:“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絕望。天象城有四大世家,周家,李家,冷家,還有蕭家。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有三個世家,別說他現在只是蕭家的一個棄子,即便是當年的那個麒麟子又能夠如何?我早就說過了,你少爺是保不住你的。”
阮庭芳聽罷,聯想到蕭峰要自己購買護院、家丁、隨從等人。再想到即將要面對的悲慘命運,她萬念俱灰,心想着若是死了,也就不用再受到這種屈辱了。她將匕首一收,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少爺,對不起。若是有來世的話,我再報你的知遇之恩。”說着,她緊握匕首的手一提,就要順着脖子劃下。
就在這時,兵器鋪內正在與王鼎打鬥的隨從護衛身體一僵,雙眼一閉,睡着了。緊接着,一道寒光從兵器鋪內堂激射而出,繞着那些睡着的隨從脖子處劃過,帶出一道道血箭,又射向了店鋪外。
在阮庭芳匕首壓下的瞬間,寒光打在了匕首上,將匕首震飛了出去。寒光則是順着半空劃了一個優美的弧度,在四周繞了一圈,一道道血箭好似噴泉一般從周衛幾人帶來的護衛脖子上噴射而出。
十數名隨從護衛轟然倒地,寒光激射而回。
“你的命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誰準你死了?”一道冷厲的聲音從兵器鋪的後堂傳了出來,緊接着,蕭峰手握滴血的飛刀緩步走出了後堂,向着店鋪外走去。
途徑王鼎身旁的時候,蕭峰的步伐一頓,冷聲說道:“這幾個人根本不是你的對手,若是你下殺手的話,早就能夠突圍去幫助庭芳了。”
王鼎道:“我娘說了,打架可以,但是不準殺人。”
蕭峰道:“我想你娘應該說過,要你聽你跟隨之人的話。”
王鼎點了點頭。
蕭峰道:“好!不準隨便殺人,但情急之下,我準你殺人。這是第一次,若是再有下次,你以後就不用再跟着我了。”
“哦!”王鼎就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低下了頭。
蕭峰邁步走向了外面,他根本就沒有理會還處於震驚中的周衛三人,徑直走到阮庭芳的身邊。
阮庭芳見到了蕭峰,緊繃的神經一鬆,全身一軟,向着一側倒了下去。
蕭峰見狀扶住了阮庭芳,阮庭芳靠在蕭峰的懷中,擡頭看着蕭峰那張冷峻的臉龐,她清澈的雙眼一陣晃動,輕呼了一聲:“少爺!”
蕭峰看着阮庭芳那楚楚可憐的眼神,沒有說任何安慰的話,也沒有說任何關心的話,反而冷聲道:“無論在什麼時候你都要相信你少爺我,若是你做不到的話,你也不用跟着我了。”
阮庭芳聽了這句話,沒有覺得委屈,反而覺得非常的安心。儘管蕭峰的這句話很霸道,很強硬,可也正是這種霸道和強硬讓她的心不再像浮萍一樣逐水漂流。這句話比任何安慰的話還要令她感動。
“少爺,我錯了!”阮庭芳的雙眼流出了感動的淚水。
蕭峰輕拭去阮庭芳眼角的淚水,說道:“好了,別哭了。”
“嗯!”阮庭芳輕‘嗯’了一聲。
就在這時,冷霜最先反應了過來。對於隨從護衛的死亡她一點兒也不關心,只是剛纔被突如其來的情況給驚住了,現在她恢復過來了,站在一旁看着蕭峰,還有蕭峰懷中的阮庭芳你儂我儂,她怒火中燒,低罵了一聲:“真是不要臉的小賤貨,在大街上就敢勾搭自己的少爺。”
蕭峰將阮庭芳攬到身後,他一轉頭,盯着冷霜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兇狠,冷聲道:“你們還真是陰魂不散啊,我的容忍可是有限度的。”
冷霜見到蕭峰眼中閃過的兇狠,她氣憤的道:“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我的容忍難道就沒有限度了嗎?”
蕭峰沒有說話了,他的眼神瞬間一轉,散發着濃濃的殺意。
冷霜看到蕭峰雙眼中濃烈的殺意,她只覺得眼前的這一幕太荒唐了,喘着粗氣道:“哇哦,爲了那個小賤貨,你竟然真的想要殺我。”
蕭峰冷聲道:“你恃強凌弱我管不着,可是你動我的人就不行!”
周衛就在這個時候斜插一步擋在了冷霜的面前,冷笑道:“霜兒莫怕,就讓我來好好的教訓他一下。”
冷霜道:“我偏要動你的人,我看你怎麼着?周衛,給我打斷他的腿,還有殺了那個小賤人。只要你做到了,我就答應和你交往。”
“真的?”周衛一臉的欣喜:“我這就去打斷他的腿,還有殺了那個小賤人。”
蕭峰嗤笑一聲,他沒有看周衛,轉頭看向頭髮凌亂的阮庭芳,問道:“剛纔是他抓了你的頭髮?他用哪隻手抓的?”
阮庭芳還未開口,周衛那邊卻是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你想知道哪隻手嗎?我兩隻手都抓了,知道了你又能夠如何?”
說話間,他從一個倒地的護衛那裡拾起了一柄寶劍。
倉啷啷寶劍出鞘,周衛在手上挽了一個劍花,冷笑連連的朝着蕭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