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演武院內早已聚滿了蕭家的子弟,他們或是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對練,或是獨自一人演練拳法、劍法。又或是圍着武師詢問這段日子修煉所遇到的問題。也不知道誰突然叫了一聲:“有好戲看了。”
這一聲頓時吸引了四周蕭家弟子的注意,他們紛紛將目光投向了演武院的門外。只見蕭峰與兩名守衛正在對峙,看他們的表情和動作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了。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蕭峰啊。看來他還是沒有吸取教訓啊,幾年前來這裡的時候就被守衛打的屁滾尿流,現在又來自討沒趣了。”
“唉,我可是聽說了前幾個月他的丹田都被廢了。”
“可不是嗎?一個廢人還跑來演武院做什麼?”
“他恐怕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吧,這次再被守衛打一頓,他估計還是會哭着跑回去,再也不敢來了。哈哈哈...”
“哈哈哈...”
就在這一羣人大笑的時候,有一名少年卻是譏笑一聲:“你們的消息實在太不靈通了,幾個月前的事情也拿出來說。看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你們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啊。”
此話一出,立刻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他們的目光紛紛看向了那名少年。只見那少年努了努嘴,道:“看看咱們的俊少爺,你就知道了。”
此話一出,他們的目光紛紛朝着院落中的一人看去,只見蕭俊原本正在與一人對練,兩人你來我往動作倒也規整。可是當蕭俊聽到外面的動靜,看向院外時,他的雙眼立刻閃過一絲憤怒,下手也狠了起來,與他對練的那人猝不及防,被他一掌打飛了出去,直接吐血昏死了過去。
蕭俊站在原地,雙拳緊握的盯着蕭峰,一想起蕭峰給他帶來的恥辱,他那雙眼都快噴出火焰來了。
“看到了沒有,咱們的俊少爺在他手上可是吃了大虧。你們還認爲他是慫包嗎?若是如此,我再說告訴你們一件事情,就在前幾天,咱們的這位峰少爺當街斷了周衛的雙臂,廢了李浦的老二。”
此話一出,四周圍觀之人紛紛鄙視起來,其中還有人不屑的說道:“你怎麼不說他殺了周家和李家的家主呢?”
那少年見狀,立刻笑眯眯的說道:“你不信?不信咱們打賭如何?咱們就賭他待會能不能夠進入院內?若是他進不了,算我輸。若是他進了,算你輸。輸的人拿出一千金幣。你敢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我就不信他能夠打贏守衛,進入院子。”
“還有沒有其他人下注?”
有些事情,有些人並不喜歡,也不感興趣。可是他們很喜歡賭博,而一旦下了賭注,他們就非常在意這件事了。
這些下了賭注的人,紛紛看向了院外,他們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緊張的表情。
演武院外,兩名守衛聽到了蕭峰的話後,臉上紛紛露出了憤慨之色,他們抽出了腰上的寶劍,提劍就朝着蕭峰刺了過去。
蕭峰看着這兩名守衛,臉上盡是不屑之色。
精神探測反饋的信息,這兩名守衛只是低階靈士。而蕭峰是三珠初級念師,境界相當於低階靈士。雖然二者境界相同,但是精神念師完全可以碾壓同境界的對手。
“入夢!”
就在兩名守衛動手的那一刻,蕭峰將早已準備好的三級昏睡技能,入夢咒砸向了二人。二人的動作一僵,陷入了沉睡之中。儘管這種沉睡只有一個呼吸,也就是這個呼吸間,一道寒光從蕭峰的腰際飛出,劃過二人的脖子,又折返回來,鑽入了他的腰際。
出手的同時,他已經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演武院。
蕭峰出手的動作太快了,快到演武院內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們本就站在院內,再因爲角度問題,他們只看到了剛準備動手的兩名護衛動作一僵,就定在了那裡。然後蕭峰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他怎麼進來了?”
“守衛怎麼不攔着他呀?”
“你和守衛是不是串通好了,竟然想這樣訛我的一千金幣,不行,還我錢來。”
“就是,守衛都不攔着他,這算是怎麼回事?”
就在衆人爭吵不休的時候,院外的守衛轟然倒地,一道血泉從他們的脖子處噴灑了出來,鮮血瞬間流淌一地。
演武院中有些弟子根本就沒有見過這等場面,他們看到了這一幕,胃裡一陣的翻江倒海,轉過身體就是一陣的乾嘔。有些弟子則是愣在了原地,腦海中只有一個疑問:“沒看見他動手呀,守衛怎麼就死了呢?”
“你們看見他動手了嗎?”
“他根本就沒有動手!”
“是太快了!”
“不是吧!他的動作怎麼會這麼快?”
一時間,不少人看向蕭峰的時候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可是事實又容不得他們不相信。
東南角的位置,蕭俊看着蕭峰,他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雙手都被他掐到了肉裡,他很想上前,可是這些日子,他的父親,他的爺爺一直給他施加壓力,讓他等到家族大比。
蕭峰緩緩地走過了那些家族子弟,看着他們那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他的心裡還是有些得意,之前的那一絲鬱結也一掃而空。他沒有任何的停留,徑直朝着後院走去。
就在這時,西南角的一個少年突然衝到了蕭峰的面前,他對着蕭峰道:“我叫蕭恆,我要和你比試。”
蕭峰瞥了一眼突然衝出來的蕭恆,聽名字有些耳熟,看面相也有些印象,只是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是誰了。他的精神探測在其身上掃了一圈,直接回絕道:“沒興趣。”
說罷,他直接繞過了蕭恆,繼續向着內院走去。
蕭恆卻是不罷休,他再次攔住蕭峰道:“我要和你比試。”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後院傳了出來:“恆兒,你不是他的對手,讓開吧。”
“六叔?”這道聲音蕭峰很熟悉。這些年來,這個聲音的主人一直很疼愛他,哪怕就是蕭景泰故意對他這邊疏遠了,可是他六叔沒有。每次他六叔從外面回來,都會帶一些好吃的,好玩的來看他。
蕭峰聽到這個聲音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喜色。
不多時,從後院走出一人,此人年紀三十多,身穿紫色長袍,玉冠束髮,濃眉大眼,右側臉頰有一道劍疤從顴骨一直延伸到下顎,爲本有些沉穩的面容平添了一絲兇狠。此人正是蕭峰的六叔,蕭白。
“爹!”蕭恆連忙走了過去。
聽到蕭恆對蕭白的稱呼,蕭峰這纔想起了蕭恆這個人。小的時候他們還在一起玩耍過,只不過六歲那年蕭恆就跟隨蕭白常年在外,之後就沒有再見到過蕭恆了。
蕭峰上前兩步對着蕭白行了一禮,說道:“六叔!”
蕭白看了一眼蕭峰,故作責怪的說道:“怎麼?才一年不見,你就把我當外人啦?”
蕭峰呵呵一笑道:“哪能啊,六叔,你這次回來要待多久?”
蕭白嘆道:“過兩天就要走。你先去太上那邊吧,他知道你來了,正在等你呢。等你從太上那邊回來,咱們好好聚一聚。”
蕭峰應道:“好咧。”
蕭峰很開心,他沒有想到今天能夠見到蕭白,心裡念着與蕭白相聚,他急匆匆的朝着後院跑了過去。
戰技堂,就在後院中央。
這是一個三層的閣樓,閣樓外,一名老者正躺在椅子上曬着清晨的太陽。
蕭峰之前就見過這名老者,正是那個幫他療傷的太上長老,蕭正初。
他連忙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禮說道:“蕭家長孫,蕭峰,見過太上長老。”
太上長老‘嗯’了一聲,隨後他指了指後面的戰技堂說道:“進去吧。”
蕭峰見太上長老一點兒也沒有提拜師的事情,他不由的有些懷疑蕭景泰的話,可是蕭景泰應該不會在這個話題上開玩笑。他心思一轉,卻是沒有直接進去。目光掃過四周,在蕭正初身旁的高凳上擺了一壺茶水,和茶盞。
他上前一步,揭開了茶盞,看了一眼茶盞中的乾燥的茶葉,並未泡水。他的嘴角立刻露出了一絲笑容,連忙爲茶盞倒上了一杯熱水,接着他退了幾步在蕭正初面前跪拜下去,遞出了茶盞說道:“師父,請喝茶。”
蕭正初的雙眼終於睜開了,伸手接過了蕭峰遞過來的茶盞,用茶蓋輕撥了幾下浮起的茶葉,微微抿了一口茶水,道:“起來吧。”
蕭峰站起身來,心思卻是一直在轉,想着怎麼開口要重水珠。
就在這時,蕭正初卻率先開口了:“既然你已經拜我爲師了,我總得送你一樣拜師禮。”
說着,蕭正初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鴿子蛋大小的透明珠子。珠子表面有着一抹藍色的氤氳,透過這一抹氤氳可以看到內部有着一滴藍色液體,液體懸浮在珠子中央位置,好似會呼吸一般忽閃忽閃着。
“重水珠?你怎麼知道我想要這個?”蕭峰驚喜萬分。
蕭正初將重水珠拋給了蕭峰,呵呵一笑道:“整個蕭家還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嗎?不過,給你這顆珠子,也是爲了我蕭家戰技的傳承。”
蕭峰愣了一下,問道:“戰技的傳承?”
蕭正初點了點頭道:“既然你的丹田已經恢復,戰技傳承也可以開始了。蕭家有兩大戰技,其中的‘游龍決’只要是蕭家弟子都可以修煉。
我要傳授給你的是另外一套戰技,儘管這套戰技並非攻擊戰技,但是可用來保命,最妙的是他只需要肉體力量即可,配合着你的鍛體功法,這個戰技非常的適合你。”
蕭峰詫異的看了一眼蕭正初,他沒想到蕭正初連他擁有鍛體之法都知道了,這未免也太誇張了。不過聯想到他找他爺爺打聽那些珍惜材料後,他也就釋然了。
“師父,另外一套戰技叫什麼?”
蕭正初道:“滄瀾步!”
蕭峰雙眼一亮,說道:“滄瀾步?這是一套身法呀,妙啊。”
蕭正初點了點頭道:“從明天開始,你每天抽半日的時間來這裡,我會親自傳授你這一套戰技。今天你就先回去吧。”
蕭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戰技堂。
回去的路上,蕭峰的心情無比的激動,一天的時間,僅僅是一天的時間,他竟然擁有了一套鍛體之法,一套身法。
回到家中,蕭峰見到了久違的蕭白,心中無比的激動,他們在一起暢談到深夜,蕭白才帶着蕭恆離開了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