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萬籟俱寂。
蕭峰盤坐在牀上,臉上有着難以遮掩的喜悅。這兩天他過得非常的開心,好事一件接着一件不斷地發生。先是祖血帶給他的奇效,接着又從飛絕的口中得知了周家的一些信息,繼而拜師獲得了重水珠,最令他開心的還是今天與蕭白的聊天。
蕭峰從未見過他的父親,所以他不像別人一樣在父親的羽翼下成長,不像別人有着父親的教導和關懷。儘管那個時候他仍然有着蕭景泰的照顧,可是蕭景泰畢竟是家主,對他的照顧也有限,這也是造就他當時懦弱膽小的原因之一。
蕭峰從小就渴望有這麼一個角色,能夠成爲他堅強的後盾,能夠給予他循循教導。蕭白的出現填補了他心中的這個缺漏,儘管蕭白只是他的六叔,但是不妨礙蕭白對於他的關心和教導,不妨礙他對於蕭白的崇拜。特別是當蕭白來他這邊時,給蕭峰講述他在外的見聞,蕭峰每每聽了都是心馳神往。
就像今天,蕭白與蕭峰聊了這一年他在外時遇到的一些事情,儘管有了前世的記憶,但是因爲對蕭白的情感,蕭峰還是聽得津津有味。
“真可惜,若是六叔能夠多留幾天就好了!”蕭峰的心中略微嘆了一口氣。
略微調整了一下心情,蕭峰將重水珠拿了出來,將重水珠拿在手上反覆的觀瞧,蕭峰一陣的感慨:“這重水珠果然是一個寶貝。”
從蕭正初那裡得到了重水珠之後他就一直將其收在懷中,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他就能夠感受到懷中的一絲清涼,這一絲清涼竟然能夠刺激到他的精神,讓他的精神一直處於緩緩增長的狀態。
蕭峰是一名精神念師,對於精神的感知較之普通人要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像這種普通人只能夠感知到精神集中的事情,他卻能夠感受到精神的增長。儘管這種增長非常的緩慢,可說到底這並非是在修煉,這是一種自主增長,自然很是了不得了。
“真是可惜了!”蕭峰暗道。
重水珠這等寶貝雖然可以自主增長蕭峰的精神念力,但是此刻蕭峰需要的不是重水珠,而是重水珠內的那滴重水。
強行用力捏了一下重水珠,感受了一下重水珠的堅硬程度,蕭峰的念力也在這一刻釋放了出來。手腕上的三顆念珠頓時消失了兩顆,一顆融入了重水珠中,在精神念力的控制下,重水珠漂浮了起來。
同一時間,一柄飛刀從蕭峰的腰際飛了出來,在他身前環繞一週,對着懸浮在半空中的重水珠激射而去。但聽‘當’的一聲,飛刀與重水珠相撞,蕭峰直覺的自己的腦袋好似被鐵錘砸了一下,腦海中一陣的翻騰。
蕭峰晃了晃腦袋,低罵了一聲:“真是個蠢豬啊,都是自己的念力,撞什麼撞啊。”
瞥了一眼仍然懸在半空中的重水珠,蕭峰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若是剛纔飛刀打碎了重水珠,而他又因爲念力碰撞而沒有來得及收取重水,重水落地,他再想收就困難了,到那時他哭都來不及。
一邊暗歎自己蠢笨如豬,一邊控制着一個茶盞飄飛了起來,將重水珠放置在傾覆的茶盞底部,控制着茶盞懸浮在牆壁的一側。待一切完成後他剛準備動手時,突然想到了什麼,又控制了一柄飛刀放置在重水珠的後方,以防止它被打入牆壁。
飛刀激射而出,直奔重水珠而去。
“當!”重水珠彈飛了起來,蕭峰的意念一轉,兩把飛刀在半空中來回穿梭,對着重水珠一陣的狂轟亂砸,在‘噹噹噹...’的響聲後,突然出現了‘咔嚓’一聲,蕭峰的臉上一喜,放棄了對飛刀的控制同時,將一個玉瓶丟了出去。
那是盛放綠靈液的玉瓶,此刻這個玉瓶已經空了,正好用來盛放這滴重水。
意念控制之下,重水被收入了玉瓶之中。
看着半透明的玉瓶之中多了一抹藍色,一縷冰寒之氣從瓶口冒出,蕭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有了它,他就可以修煉生機訣的水練之法了。
相較於水煉之法,蕭峰還是喜歡王鼎的火煉之法,以火練身,可煉火,可練身。大陸上通用的煉藥,煉器之法都需要火,而水的用法就很罕見了。不過水也有水的優點,在變化上,水比火要強很多。
在腦海中將生機訣的修煉之法過了一遍,他將一瓶綠靈液倒入了口中,隨後又將那散發着寒氣的重水也倒入了口中。
重水與普通的水不同,他的冰寒屬性是普通冰塊的數倍乃至數十倍之多。重水剛剛入口,蕭峰就覺得自己的舌頭沒有了知覺,接着是整個口腔,繼而順着口腔一直下滑到小腹,重水所過之處盡皆僵硬,只是一個瞬間,蕭峰的全身就被凍住了。
一層冰霜在蕭峰的身體表面出現,一顆顆冰晶在他的臉上浮現。
蕭峰的心中無比的鬱悶,他的精神雖然也感受到了一絲刺激,但是還在承受的範圍之內。精神意識都還算正常,可是身體卻沒有了知覺,他已經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了。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而這種奇妙的感覺卻一點兒也不好過,那感覺就好像被人塞入了棺材埋入了地底,意識還在,身體卻是被困。
就在這時,綠靈液終於發揮了效果,身體在吸收了綠靈液後被蕭峰按照生機訣運轉起來,僵硬開始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冰寒之意。這股寒意凍得蕭峰直打哆嗦,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肌肉在凍死,然後又因爲綠靈液得以恢復。
就這麼反覆的過程中,蕭峰的身體正逐漸地變化着。
經過一夜的修煉,蕭峰的身體雖然強化了一點,但是因爲重水的原因,他總覺得身上很冷。哪怕他體內經過綠靈液的恢復,已經沒有大礙了。可是這種感覺卻揮之不去。從牀上扯過了被子,裹着被子,打着哆嗦走出了房間。
在院子中,蕭峰找到了陽光照射的地方,蹲在那裡,不停地打着哆嗦。
就在這時,蕭恆突然走進了小院,他一眼就看到了裹在被子裡,只露出腦袋的蕭峰。看着他那一副恨不得跳入火坑中取暖的模樣,他滿臉的疑惑:“此刻雖然不是三伏天,可也還未入秋啊,太陽如此曬人,這傢伙竟然還裹着被子。”
就在蕭恆滿臉疑惑的走向蕭峰時,蕭峰也發現了他,嘴角有些不利索的打了一個招呼:“恆表弟,你來啦!”
蕭恆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是生了寒病?”
蕭峰尷尬一笑道:“不是,不是,就是有點冷。曬一會就好,曬一會就好。”
蕭恆看着蕭峰打着哆嗦的模樣,搖了搖頭道:“真是可惜了。昨天有爹在,我不能夠和你比試。今天特地過來,還想和你好好比試一番呢。唉,現在,沒戲了。”
蕭峰看了一眼蕭恆,滿臉疑惑的問道:“你爲什麼非得要和我比試一番呢?”
此話一出,蕭恆的腦海中立刻回憶起這些年來,他父親教導他的場景,每次他父親總是會拿蕭峰與他比較。久而久之,他就生了要和蕭峰一決高下的心。
蕭恆道:“我爹總是說我打不過你,我不服。本來我聽說你被人偷襲廢了丹田,已經斷了念想。可是昨日見你,我發現你很強,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強。丹田被廢你仍然爬了起來,單憑這一點,我就很佩服你。不過,佩服歸佩服。我還是不服。若是不和你打一場,我不甘心。”
蕭峰瞥了一眼蕭恆,看着蕭恆一臉不服的表情,他大致能夠猜到蕭白平日裡肯定沒少誇獎他,而且是在蕭恆的面前誇獎他。他的心中一陣的竊喜,不過他沒有表露出來。
蕭恆見蕭峰沒有回答,他說道:“三天後我們就要離開了,這三天裡,我希望可以和你比試一番。”
“三天?三天後你們就要走了?”蕭峰問道。
蕭恆點了點頭,道:“這次回來本就是爲了抽調人手而來的,自然不可能多做停留。怎麼樣?你這三天,什麼時候有空?”
蕭峰道:“說實話吧,論比試的話我或許不是你的對手,但是論生死搏殺,你絕不是我的對手。”
此話一出,蕭恆的臉色立刻就有些難看了,他不悅的說道:“你看不起我?論生死搏殺我絕對不可能比你差。你在家中修煉的時候,我已經在外面和人和獸廝殺了。我身上的血腥比你只多不少,你竟然說我比不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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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峰見蕭恆一臉認真的表情,他嘆了一口氣道:“該怎麼跟你解釋呢?嗯...這麼說吧,我修煉的不是普通的戰技,而是殺人技。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就是致人死地。這你要我怎麼和你比?你的實力若是弱一些,我還可以點到即止,可是你的實力並不弱,我要是有所保留定然不會是你的對手。”
蕭恆聽到蕭峰的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這麼說你承認我不比你弱了,是不是?”
蕭峰聽罷,連連點頭,說道:“對對對,你很強。面對你我若是不全力以赴的話,絕對不是你的對手。”
蕭恆聽罷,一臉笑容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等到家族大比的時候,再比過。我馬上就能夠突破了,一旦突破到靈師階,到時候你只管放開手腳,咱們好好比試一番。”
蕭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家族同輩之中,年紀相仿,可是在蕭恆這個年紀竟然要突破到靈師,可見其天賦之強。這樣的天賦即便與當年的他也不逞多讓。
“好!既然如此,咱們就等到家族大比的時候,再比過。”蕭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