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世見中年似不想再與自己交談,便也沒再過多糾纏,與月兒、雷鳴交談了起來,只等今天的比賽開始了。
並未讓賢世就等,參賽人員很快陸陸續續的趕到,而昨日主持比賽的那弟子,也朗聲宣佈了今天比賽的開始。
昨日就已經被刷掉了一半的人,今天參賽人員明顯少了許多,但即便如此,賢世還是等了好一會兒,才輪到他上臺。
前面幾場,在賢世看來,真真就猶如小孩子大家一般,是在是無趣的很,不值得一提。
“第八場,賢世、吾睿識,上臺!”
賢世聽到主持弟子的聲音,精神頓時一陣,緩步朝臺上走去。
月兒對如今對賢世的實力多少也瞭解了一些,是以對賢世非常的有信心,而且賢世也答應過了,不管怎樣都會陪她留下,是以她給賢世加起油來,一點心理負擔沒有:“炎哥哥,加油哦!”
聽到月兒的話,賢世微微一下,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後縱身躍上擂臺,負手站在場中,只等對手上臺了。
吾睿識,是一個賊眉鼠眼的小個子,這廝見賢世器宇不凡,似乎是個高手,心裡便又起了小心思。只見這廝走上擂臺,在賢世面前五六米處站定,一雙鼠目打量了賢世一圈,突然抱拳笑道:“閣下實力不俗,在下恐非閣下對手。”
吾睿識在打量賢世時,賢世亦在打量着他,突然聽這廝這麼說,賢世不禁一愣,奇怪的看了吾睿識一眼,問道:“閣下想說什麼?”
吾睿識緩緩上前兩步,同時舉起了右手,朗聲道:“我認……”
說着,吾睿識驟然間動了,或許因爲身材矮小的緣故,速度十分的快,只見這廝身後帶起幾道幻影,眨眼便越過與賢世之間僅存的三四米距離,到了賢世近前,那擡起的右手,更是不知在合適已經握掌成拳,轟然砸下。
本來見這廝作態,賢世還只以爲這廝要頭像,沒想到竟然是來着一手,反應過來時,吾睿識的拳頭已經砸到近前,顧不得那麼許多,倉促之間,賢世只能擡手與之硬拼了一拳。
碰!
兩拳相碰,竟爆出沉悶的轟鳴聲,別看這吾睿識身材矮小,力量卻是極大,賢世與之對拳,身體竟不由得自己的猛推數步,才卸去了力道,站定身形。
那吾睿識也好不到哪裡去,同樣是猛退數步方纔停下,滿是震驚的看着賢世。
這也怪不得他震驚了,不要忘記,這廝是有備而來,而賢世是倉促應對,他竟然也絲毫未佔得上風,兩人實力,高低立判。
被一宵小戲耍,賢世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怒斥道:“閣下甚不成人,淨搞些卑鄙的手段,如此也怪不得我了。”
吾睿識還未分析出賢世話中深意,便見賢世身形暴起,身後帶起重重幻影,豈止數十道。這一看之下,吾睿識大驚失色,知道不是賢世對手,也不硬充好漢,連忙舉手喊道:“我認……”
賢世見這廝擡手之時,心中便響起了冷笑,極快的身形更快幾分,沒等吾睿識將認輸兩字喊出口,就到了近前,飛起一腳不偏不倚的點在吾睿識嘴上,讓他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
錚!
只聞其聲,不見動作,那吾睿識立即發出一聲淒厲的吼叫聲,身體猛地倒飛出去的同時,一條好好的右臂脫離了身體,帶起飛灑的血液,噗通一聲掉落在地。
斬去吾睿識一臂,賢世絲毫不做停留,速度極快的趕上倒飛中的吾睿識,手起刀落,將這廝左臂再次斬去。
吾睿識又自發出一聲不似的人的吼叫聲,聽到臺下觀衆毛骨悚然。
然而,就算如此,賢世也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故技重施,斬去吾睿識左臂的同是,擡腳在他身上點了那麼一下,不讓他倒飛的趨勢就此停止,剛纔斬去這廝右臂的時候,賢世用的就是這招,是以吾睿識才倒飛着出去,無從閃躲之下才被賢世又斬去了右臂。
錚……錚!
身在空中,不會浮空的吾睿識,猶如砧板的魚肉,任由賢世刀俎,毫無反抗之力。又聽得兩聲金鐵交鳴之聲,吾睿識的兩條腿,分別被賢世斬掉,血灑了一地。
嘭……
直到此時,吾睿識才轟然落地,但卻是已經落在了擂臺之外。
一切都來的太快,期間只聽的聲聲慘叫,只能看到極速晃動的身影以及飄灑在的血跡,此時一切塵埃落定,衆人這纔看清吾睿識的慘狀。
數百圍觀者,齊齊倒吸一口涼氣。其中,月兒更是定定的看着賢世,神色十分複雜,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在座的幾位掌權者,看了看場中的賢世又看了看,那被斬去四肢,摔落在擂臺下不知死活的吾睿識。
其中南長老大喜,此時更是他做文章的時候。
只見這廝湊到掌門老人耳邊,嘆道:“掌門,這炎飛……哎,心腸歹毒,殺性過重啊。”
掌門老人,看着賢世連連搖頭,轉而對南長老道:“呵呵,比這更血腥的場面我都見過了,如今這些,倒算不得什麼了。”
南長老神色一變,聽出掌門是要偏袒賢世,但也不好直說,只問道:“掌門此話怎講?”
“大長老,可記得我門,招收新弟子的規矩?”掌門老人反問。
“當然記得。”
掌門接着道:“炎飛是我招收進來,進行的試煉也是最嚴格的。那日,我讓門下一人收服的狼羣偷襲,數十頭銀狼,其中還有一頭金色狼將,全部死在炎飛手裡,無一生還,而且手段比今天這更加的殘忍。”
南長老又嘆道:“殺性如此之重,掌門爲何還要將他待會門中,以此人的性子,日後怕是要憑空爲我門招惹許多麻煩。”
南長老這廝意有所指,掌門老人怎麼會聽不出來。不待掌門老人開口,一直再旁閉目養神的中年突然開口:“若是南長老容不下他,或許我可將之帶走,南長老意下如何?”
南老頭當即閉了嘴,再不敢多說一個字。規矩他還是知道的,這中年此來只能帶走一人,在南長老的心裡,這一人已經是非自己的孫兒莫屬了,怎能讓那個討人厭的賢世取代了自己的孫兒呢。
中年冷笑兩聲,又自閉目養神去了。掌門老人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中年,也並未在說什麼。而一旁的一衆長老,心中卻多少都有些想法,再看向賢世的目光中,也多出了一些什麼。
“師兄,可否宣佈比賽結果了?”賢世看向那主持比試的弟子,朗聲喊道。
這弟子感覺腦袋有點發蒙,別看他已是一名妖兵,見識過的東西比賢世差的不是一點半點,是以見賢世手段如此殘忍,就有些犯起傻來。聽得賢世的聲音,這才激靈靈的打個冷戰,連忙道:“哦哦哦,比賽結束,勝者,炎飛!”
聽到這話,賢世才滿意的點點頭,緩步走下擂臺,回到月兒的身邊,那份淡定與從容,似乎是之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賢世所至,圍觀衆人不自覺的就遠離一些,賢世與月兒雷鳴站在一處,就好似被人衆人排擠一般。
雷鳴之前早已見過賢世虐殺狼人的一幕,此時心中也無甚太多想法。但是月兒不同,在他看來,那些狼人不過都是畜生,而吾睿識卻是活生生的人啊。月兒偷偷的瞥了賢世一眼,發現賢世淡定的很,像是沒那事兒似得。
“炎哥哥,你殺過很多人嗎?”月兒問出這話時,能感覺到自己聲音中的顫抖,她害怕聽到那個不想聽到的答案。
然而,賢世終究還是讓她失望了,只聽他乾脆道:“恩,殺過很多。”
其實,嚴格說起來,賢世殺過的人也沒有幾個,雖然曾經屠過城,但那都是修與鬼不溫出的手,賢世本尊卻是沒有親自動手的。不過,三人本就是一人,他們殺了人,與賢世本尊殺人也並沒有什麼區別。
月兒咬着自己的下脣,良久,才輕聲道:“你爲什麼要殺那麼多人?”
賢世目光依舊平靜,淡然道:“因爲他們該死。”
月兒不再說話了,或者,她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只能在心底儘量的說服自己,去接受賢世是一個冷血惡魔的事實。
看着場中依舊進行的比賽,一輪又一輪的過去,賢世突然對月兒道:“如果有人傷害了你,那對我來說,那個人就是該死之人。雷鳴,也是一樣。”
月兒聽聞一怔,心裡的顫抖全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溫暖,頃刻之間,便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眼眶裡打轉。
短短時間之內,賢世在月兒心底的形象完成了外人不得而知的轉變,從一個溫柔的大大哥,到一個殺人如麻冷血殘酷的惡魔,再到一個爲了自己,願意去做惡魔的天使。
月兒畢竟是大家之後,遇到賢世之前從來都是深居簡出,對人性知之甚少,只會從表象判斷一個人的好壞,僅因爲賢世的幾句話,就改變對一個人的看法,雖過於單純了些,但也並不讓人覺得奇怪了。
除去心結,月兒再看比賽也顯得興致盎然了起來,一場又一場過去,直到看到南火出場,以跟賢世相同的手法,將對手暴虐之後,那股盎然的興致才突然冷淡下去,轉而對賢世、雷鳴說道:“炎哥哥,雷鳴哥哥,我們……走吧?”
賢世上午只需參加兩場比試即可,除了吾睿識之外的那場,那人動手的膽量都沒有,直接認輸了,是以賢世只需等下午再來即可。此時聽月兒這麼說,與雷鳴對視了一眼,兩人點點頭,跟着月兒朝人羣外走去。
賢世所過之處,衆人避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