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樑天怡,搞不清楚當時他是故意的還是不是故意的。
總之,在泰國遇到他,她很驚喜。
要不然,今年再去泰國吧。
正好她也要問問雙龍寺的那位老僧侶究竟是怎麼看出來的,樑天怡一向是一個唯物主義者,不相信非物質的存在,不過,這個老僧真的如此獨具慧眼麼?
還是人真的有前世來生?
去年,是爲了擺脫心裡煩悶的情緒,那麼今年呢?
樑天怡,你心裡仍然存着還能再遇見他的心思?不是麼?
泰國,又見泰國!
真是久違了!
泰國的花還是開得很茂盛,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想來就是這個意思吧!
又住到了去年住過的酒店,在PingRiver河邊的那家酒店!
還是去年的房間,厲天鐸,這家酒店,你會不會記得呢?
會不會記得你曾經和樑天怡一起同遊過泰國!
晚上,她一個人站在PingRiver河畔,現在並不是情人節,所以河邊並沒有那麼熱鬧。
去年的景象又在心頭!
河的對面,站着兩個人!
是她的幻覺麼?
那個人分明就是厲天鐸麼?他正在和另外一個人說着話,那個人的另外一隻眼睛,好像有什麼問題。
樑天怡的心砰砰地跳起來,他真的在泰國麼?他來了泰國了?
而且他站的地方,就是他去年站的地方。
情不自禁地眼淚流了下來,厲天鐸正在和那個人說着話,似乎不經意間,頭往這邊一擡,看到了樑天怡。
他就那麼定定地看着,彷彿樑天怡的到來出乎他的意料,有些吃驚,也有些驚喜。
在星光下,兩個人隔河相望。
“志宏,我過去看看!”厲天鐸對着旁邊的人說着。
他的腳步很慢,眼睛卻一直盯着樑天怡,面無表情!
他看見樑天怡以後,竟然面無表情,樑天怡的心像是放在了冰天雪地裡。
他們許久都沒有聯絡,他對她,竟然沒有半點的表情麼?
“樑律師,怎麼又到泰國來了?”他冷冷地開口,彷彿樑天怡是他不認識的人。
樑天怡的嘴角在抽搐,他怎麼能說這種話?
她爲什麼來泰國,他不知道嗎?而且,他稱呼她爲“樑律師”,那麼生疏的稱呼。
“我以爲,我來泰國的目的,你會知道的!”她盯着厲天鐸的眼睛。
“最近過得怎麼樣?”他站在樑天怡身邊,清冷的男性氣息已經滲入了樑天怡的鼻息,這種味道,曾經讓樑天怡迷惑,讓她沉浸其中,讓她忍不住下一步想要抱住他------
“你爲什麼離開?一個電話也不給我打?我找也找不到你!”樑天怡臉上的淚水一下子流了出來。
這是她思念了這麼許久的人麼?
她的嘴脣怯懦着,那麼多的話要對她說的,可是,他竟然這副態度對待自己。
難道真的是這樣麼?
“江潮源那天和我說-----”樑天怡開口!
厲天鐸輕輕地哼了一聲,江潮源,又是江潮源!
“江潮源那天和我說,你和我在一起,是爲了報復我的父親,爲了當年的事情-----,現在,你已經報復完畢了,所以,纔不和我在一起了麼?”樑天怡的眼睛緊緊地盯着他,雙手抓緊了他的衣服,問道。
“沒錯,他說的很對!現在,我得到你了,所以,我又把你甩了,怎麼樣,樑天怡?”他冷冷地笑着,看着兩眼迷濛的樑天怡。
“我不相信,我絕對不相信!”樑天怡辯駁着。
“不信去問江潮源!他什麼都會告訴你的!”厲天鐸吼了一聲,甩開了樑天怡,往河對岸走去!
走遠了,又回頭望了樑天怡一眼!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
“天鐸,那個小女孩是誰啊?”柯志宏問他。
厲天鐸沒有回答。
柯志宏笑笑,“看起來我們的厲總也有了喜歡的人了麼?”
厲天鐸冷冷地說道,“我不喜歡她!”
“你少來了?你這麼生氣地對過誰?只有心裡在意的人,纔會這麼生氣,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見厲總氣成這樣?怎麼了,吃醋了?”柯志宏好像絲毫也不在意厲天鐸的樣子,繼續笑着。
“爲了她吃醋?不值得!”厲天鐸說道。
可是,剛纔樑天怡的樣子,明明攪得他心裡好痛,好痛!
以爲來泰國會有很好的收穫的,卻想不到換來了這個結局!
心又傷了一次!
今晚的樑天怡已經徹夜難眠。
兩隻眼睛睜着看天花板,他爲什麼忽然變了那樣,爲什麼對她是那副態度,不應該是久別重逢麼?可是,他連絲毫的溫存都沒有!
究竟是爲了什麼啊?
第二天,去了雙龍寺,樑天怡一直想來雙龍寺的,她想知道當年的僧侶是怎麼看出來她和厲天鐸的關係的,而且,她也想知道,她和厲天鐸日後會如何發展。
特意找了一個會說泰語的中國小姑娘當她的嚮導,小姑娘在泰國已經好多年了,泰語說的和當地人無異,現在是中國的五一,她就專門等這種機會來賺些零用錢,中國來泰國的遊客向來很多。
樑天怡忍不住笑笑,真是開懷的年紀,自己也曾經像她這麼年輕過。
去了雙龍寺!
好在,那個僧侶還在。
僧侶看見了樑天怡,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你又來了!”
小姑娘翻譯給樑天怡聽!
樑天怡很驚訝,每天寺廟裡的香客這麼多,他怎麼會記住只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樑天怡。
小姑娘又翻譯給僧侶聽。
僧侶笑着說道,“去年的時候,你不是和一位年輕人一起來的麼?他那個時候,眉裡眼裡藏不住的都是對你的愛意濃濃,你們兩個那時候還沒有開始吧,我對這樣的人自然記憶深刻!”
樑天怡心頭猛然一陣,那時候厲天鐸的眼裡就已經有這樣的情緒了麼?
爲什麼,她沒有看到?
那麼,他現在這樣對她,究竟是爲了什麼啊?
樑天怡不懂啊!
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起來,接起來一看,竟然是刑良的,刑良知道她來了泰國了,選擇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是不是有緊急的事情呢?
“刑良!”樑天怡的心莫名地跳起來。
“天怡在哪?”
“我在泰國,打算明天回國!”樑天怡說道,本來五一就三天的假期,她本來也打算明天回去的。
“定今天的機票吧,明天來律所,有兩起離婚案,馬上要提上日程!”刑良的口氣非常鄭重。
離婚案?離婚案本來是小案子,現在還是五一放假期間,刑良就把她從國外拽回去,究竟是爲了什麼?誰的離婚案?
“刑良,誰的離婚案?”樑天怡不禁皺緊了眉頭。
“厲天鐸的,還有段家昌的!”
什麼?這的確是兩個舉足輕重的人物,段家昌怎麼會離婚?姐姐馬上就要生了,爲什麼要離婚?
樑天怡的心已經定不住了,恨不得馬上飛回去。
轉過身去,對着老僧侶雙手合十,和他告別。
老僧侶送給她一句話,“祝你們白頭到老!”
樑天怡忍不住苦笑一下,“怎麼會白頭到老!”
僧侶說着,“會的!”
言辭之中,卻是無比的篤定之情!
樑天怡告辭,回酒店收拾了行李,往機場走去!
坐在出租車上,看着身外的景物一一後退,心情沒來由地不好起來。
本來來泰國是要找回昔日和厲天鐸在一起的景象的,沒想到會見到他,可是如今進到他了,他對她卻是這副表情。
爲什麼呢?你至少也讓我知道爲什麼啊?
很快回了中天,今天是放假的最後一天,刑良就把她找來,熟悉案情,厲天鐸究竟是怎麼了?人還在泰國,卻讓她不得安閒。
“這是段家昌和樑真秧的材料,你先看看!”刑良從自己的桌子上遞過來一疊材料,對着樑天怡說道。
樑天怡皺了皺眉頭,姐姐要離婚爲什麼也不和自己說,她肯定知道孕婦懷着孕,丈夫是不能提起起訴的,所以,要提出離婚的肯定是他。
姐姐究竟是哪裡想不清楚了,即使孩子不是段家昌的----,可是,樑天怡皺了皺眉頭,姐姐的孩子究竟是誰的啊?
這是一個問題啊!
下面一樁案子是厲天鐸的,樑朵拉起訴的要離婚!
原因是:無/性婚姻!
看起來這件事情終於大白於天下了!
“天怡,你先看看,樑真秧的案子後天要開庭!”樑律師說道。
“這麼快?”樑天怡驚訝,她連勸勸姐姐的時間也沒有了!
“這兩個案子我親自來做,你當我的助理!”刑良說道。
“好!”樑天怡回答,她不審理也好,省的面對着厲天鐸時候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