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有人看清,江易是如何出手的。
只覺得人影一閃,就到了樑盛的面前,然後一隻大手,宛如鋼鐵巨鉗般,捏住了樑盛的脖子。
“放開我!”
樑盛狂吼亂叫,不停地掙扎,爆發出強橫的力量,但是卻沒有用,根本無法掙脫那大手的轄制。
“江易,你最好放了我,或許還有與慕王宮緩和的餘地,不然徹底決裂,宮主不會放過你的。”
最終,他冷靜了下來,不過沒有進行求饒,而是用一種威脅的語氣說話。
“死到臨頭,還敢威脅我?你放心,遲早我會親自去找慕驚堂,不過你已經看不到那一天了。”
江易冷聲說道,眼中露出了殺機。
“不……不要……”
咔嚓!樑盛感受到了這股殺機,臉上終於露出了恐懼之色,但是,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脖子就被人捏碎,倒在了地上,徹底死亡。
“啊,樑盛大人死了,速速撤退,回去稟報宮主!”
這個時候,那些慕王宮的高手才反應過來,頓時大驚失色,立刻飛奔後退,進行逃跑。
樑盛那麼強悍的存在,都被人殺死,毫無還手的餘地,他們又怎麼可能是對手?
況且剛纔,他們遭受到了一股強橫的力量控制,根本無法反抗,如同提線木偶,只能夠任憑擺佈。
這種力量,神秘莫測,是極其強橫的念力,所以人人都被嚇破了膽子,不戰而逃。
眼前這個人,居然是大離國的太子江易,擁有如此強橫的力量,這是一個重磅消息,必須要立刻回去稟報,也算是大功一件。
這次慕王宮,計劃周密,策反丘騫,使用“軟骨散”毒倒所有人,已經是勝券在握,大功告成,所有並沒有帶多少人來,除了樑盛,溫紅鈺兩人外,還有十幾個武道宗師境界的高手。
這十幾個武道宗師,一下爆發出力量,展開速度,四散而逃,根本沒有辦法阻止。
“想走?哪裡有這麼容易!”
江易眉目威嚴,向前一步,然後口中吹出了一口氣息。
嗡嗡嗡……
剎那之間,一道劍芒,飛射出去,虛空閃爍,宛若秋水盈溪,瞬間追了過去,從一個個人影的身上穿透而過,然後又飛了回來。
而那十幾個武道宗師,紛紛倒在地上,每人的胸膛都出現一道劍口,鮮血淋淋,竟然全部死亡。
江易催動了“盈溪劍”,徹底將所有人殺死,不然這些人回去通風報信,倒是有一些麻煩。
雖說現在江易實力強橫,但是也深知慕驚堂的厲害,肯定不是對手。
慕驚堂能夠坐上番王的位置,掌控大權,實力毋庸置疑,不知道比屠千尺強橫了多少倍,一旦慕驚堂知道他的蹤跡,肯定會第一時間降臨過來,將他擒拿,逼問“離火劍”的下落,然後“挾天子以令諸侯”。
一件“靈器”,足以令人瘋狂,同門倒戈,兄弟相殘,骨肉分離,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江易目前的實力,萬萬不是慕驚堂的對手,需要一些時間,將這次西北之行的收穫完全消化,把修爲提升到達一個極致,這樣纔能有資格與慕驚堂這樣的絕世高手對話。
“武念同修?”
慕王宮,基本上全軍覆沒,只剩下溫紅鈺一人。
此女似乎知道江易的厲害,並沒有逃跑,而是站在原地,震驚地看着江易:“想不到太子殿下深藏不露,居然有這等恐怖的實力,武念同修,這是傳說之中的事情,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令人大開眼界。”
她的臉上除了震驚之外,並沒有一絲害怕之意,似乎對於他人的生死漠不關心。
“當日在風月驛站之中,我們都看走眼了,想必太子殿下是故意隱忍,隱藏實力,讓周清紗掉以輕心,然後好趁機逃脫。周清紗被稱爲天之驕女,實力高深,智慧過人,幾乎沒有人可以逃脫她的法眼,想不到卻被太子殿下算計,罷了一道,也不知道周清紗知道這件事情後,會是什麼樣的一幅畫面?”
說話之間,她的臉上露出了一股幸災樂禍,十分期待的表情。
這大約就是女人之間的一種嫉妒心理。
她的確是不如周清紗,在風月驛站中與之交手,吃了不少虧,非常不服氣,現在知道事情真相之後,頓時有一些解氣。
“原來李青的念力是被你所吞噬,何充也是死在了你的手中!”溫紅鈺的眼中露出明悟之色,終於想清楚了所有事情。
“不錯!你們慕王宮,之所以解救我,是想要掌控我,收復大離國舊部,同時逼問離火劍的下落,實話告訴你,我也不知道離火劍在什麼地方,不然早就取走了,有離火劍在手中,我還會怕周清紗,流寒那些人?”
江易侃侃而談,毫不避諱:“慕驚堂是什麼樣的心思,我早就揣測得一清二楚,大約你們以爲我在夢魂宗十年,涉世未深,什麼都不知道,可惜我所經歷的事情,遠遠不是你們能夠想象的,沒有人能夠騙得了我。”
這其中的曲曲折折,不是一句話能夠道得清楚的,只有江易自己能夠體會,不過也正是因爲有了這些經歷,他才能快速地成長,到達現在這個地步。
“太子殿下,你把這些事情告訴我,是已經下定決心,要殺我滅口了嗎?”溫紅鈺直勾勾地看着江易,紅脣輕吐,楚楚可憐。
但是江易今非昔比,心志堅定,不爲所動:“知道了我的秘密,不可能還有活命的機會!”
此女也是一個絕世天才,實力強橫,聰慧無比,頗有心機,與樑盛一起爲慕驚堂辦事,似乎很受器重和信任,江易不可能放過。
“那我脫離慕王宮,臣服於太子殿下呢?”溫紅鈺繼續說道。
“哦?臣服於我?”江易眉頭一皺,心思活躍起來,似乎沒有想到,對方會說出這樣的話。
“太子殿下,我的父親可是大離國兵部尚書溫庭池,對大離國忠心耿耿,我溫府上上下下數千口人,皆被中央皇朝所殺,只剩下我一介孤女,怎麼說也算是忠良之後,當初是爲了活命,走投無路,纔不得不進入慕王宮,跟隨慕王,現在太子殿下卻要殺我?”
突然之間,溫紅鈺語氣一變,對着江易逼問道。
“什麼?你是兵部尚書溫大人之女?”江易猛地一驚,完全沒有想到。
“不可能!溫府當初被朝廷徵繳大軍重重包圍,所有人全部被殺死,溫府也被一把火燒成灰燼,不可能有人能夠存活下來,你休想欺騙太子殿下!”
顧恆開口說道,目光冰冷,滿臉殺機。
這個女人,爲了活命,也不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竟敢睜眼說瞎話,冒充兵部尚書溫庭池大人的女兒,這是對於忠臣亡魂的一種褻瀆,簡直不可饒恕。
“顧恆,當初你們四個去慕王宮,被囚禁起來,逼問離火劍的下落,危在旦夕,你以爲慕王宮的警備真的有那麼鬆懈,會讓你們如此輕易地逃脫出去?”溫紅鈺看向顧恆,冷笑道。
“嗯?難道是你?”
顧恆,孟常,丁雲傑,樑化吉四人面面相覷,覺得不可思議。
“當然是我!如果不是我暗中幫忙,以你們幾個的實力,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逃出慕王宮,而且必死無疑。”
溫紅鈺說着,從懷中拿出來了一塊紅色玉佩:“太子殿下,你可還記得這塊玉佩?”
她將這塊紅色玉佩遞到江易的手中,然後口中喃呢間,似乎吟出了一首詩:“三尺綾羅練紅妝,英姿颯爽傲羣芳,巾幗有女不須眉,劍法精妙世無雙。”
“這是……”
江易看着手中的這塊紅色玉佩,大吃一驚:“這是母后的鳳血玉佩,你真的是兵部尚書溫大人的女兒?”
記得那一天,是母后的壽辰。
母后在紫竹園宴請羣臣,很多大臣都帶了家眷參加宴會,足足上千人坐滿了庭院,燈火通明,歌臺舞榭,鼓樂齊鳴,美酒佳人,一片熱鬧繁華之景象。
但是母后卻不喜歡這樣的場面,她說如今邪教捲土重來,許多邪教弟子奔走於鄉野之間,傳播信仰,蠱惑民心,傷及社稷之本。
又有巫蠻荒族撥動糧草,在南面集結大軍,蠢蠢欲動,有大舉入侵,烽火燎原之勢,無數黎民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隨時都會失去性命。
眼下的歌舞昇平,觥籌交錯,不過是海市蜃樓,曇花一現,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當知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江易當時年幼,不過也認真地聆聽母后的教誨。
而正在這個時候,突然之間,宴會變得安靜了下來。
只見一個身穿綾羅紅衣的女孩,手持一把短劍,衝到舞臺之上,將所有舞女全部趕下了臺。
剎那之間,鼓樂驟停,熱鬧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落在了這個紅衣女孩的身上,有人震驚,有人茫然,有人憤怒,更有人幸災樂禍……
無數身穿黑甲的“禁衛軍”瞬間涌了過來,團團將舞臺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