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萬宗盟的弟子交代了事情的經過之後,五大高手都沉默下來了,臉色一片凝重。
震天弓,穿雲箭,封禁王符,奪命劍陣,通通都是無比強大的半靈器,威震天下,現在居然全部落到了江易的手中,不可思議。
更加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慕驚堂已經突破到了脫胎換骨第三步五氣朝元的巔峰之境,依舊被擊退。
這個消息,不得不令人慎重,對付江易的事情,也要從長計議才行。
他們就算再厲害,始終還是後起之秀,根本無法與慕驚堂這樣的人物相比。
“我看還是把這個消息傳遞回去,請堂主定奪才行。”趙玄豐開口提議道。
“的確是應該稟報堂主,江易有這麼多半靈器護身,難以對付,恐怕我們幾個加起來也殺不了他,甚至還會遭遇危險,只有堂主親自出馬,或許才能將其鎮壓下來。”
海東青也開口說道。
任平生,滕延兩人,也紛紛點頭,贊同了這個看法。
“不用了!堂主將這件事情全權交給我們幾個處理,正是考驗我們的時候,如果什麼事情都要驚動堂主的話,且不是顯得我們無能?”
就在這時,宋問天突然發聲,否決了幾人的意見,似乎心中已經有了打算:“江易雖然身懷這麼多強大的半靈器,可惜行事囂張,不懂得隱忍,這個消息傳遞出去之後,無數高手都會殺向離宗,取他性命,我們先去玉龍峰蟄伏着,靜觀其變,等待時機,肯定可以把江易斬殺於劍下,揚我萬宗盟之威。”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都顯現出一絲猶豫之色,不過最終還是認可了宋問天的話,能順利把江易斬殺,那自然是最好。
“行!宋問天,既然你這麼有信心斬殺江易,我們就先不稟報堂主。”
接着,五人就立刻行動,離開了這座山峰,往玉龍峰而去。
“這個宋問天身爲浩然劍宗的大師兄,身上的殺氣也太重了,大爺我四處奔波,好不容易打探到如此重要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前來稟報,不僅什麼好處都沒有,居然還對我動手動腳,豈有此理!”
這個萬宗盟弟子站在峰頂之上,看着五人徹底消失不見蹤影之後,纔敢喘出粗氣,臉上憤憤不平:“等大爺脫胎換骨,修成了先天之境,也是門派之中的精英,高高在上,再也不用受這種窩囊氣。”
他不停地低估着,把宋問天全家都問候了一遍,心中才舒坦起來,然後轉身準備離去。
唰唰!!
但是,就在他轉身的瞬間,兩道身影,突然飛掠而至,落到他的身前。
“銀師兄,潘師兄……”他臉色頓時煞白,渾身冷汗,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幾下,自己怎麼會那麼嘴賤呢?
如果他剛纔的這一番落入宋問天的耳中,恐怕他會死得很年輕。
“兩位師兄,誤會……”他眼珠子一轉,連忙開口解釋,但是卻被銀劍修打斷了。
“把你剛纔稟報的事情,再給我們說一遍!”銀劍修冷聲道。
“啊?”他頓時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是怎麼回事,只得木然點頭:“好,好……”
接着他便把剛纔的消息再次給銀劍修和潘長風稟報了一遍,不敢隱瞞。
這個時候,他的心中,似乎也察覺到了這兩位師兄的目的,眼中閃過一抹震驚之色,隨即又恢復了平靜,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可惜銀劍修是一尊大念師,念力何等之高深,他這點城府根本瞞不過銀劍修的眼睛。
哧啦!
劍光一閃,這個萬宗盟弟子的喉嚨就噴射出鮮血,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就倒在了地上,橫屍當場。
他眼睛睜得大大的,顯然死不瞑目,根本沒有想到,會死在同道弟子的手中。
“你殺了他?”潘長風意外地看向銀劍修。
“他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目的,必須得死!”
銀劍修臉色冰冷地說道:“咱們這次未經允許,擅自離開萬宗盟,尾隨宋問天等人來到南陽城,是秘密行事,萬萬不能夠走漏一點風聲,任何不確定的因素都要抹殺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這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他有一些小聰明,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
殺人滅口,以絕後患。
他們這次來到南陽城,是虎口奪食,火中取栗,絕對不能夠掉以輕心。
潘長風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點了點頭,臉上顯現出冷酷無情之色,覺得這樣做沒有什麼不妥的,反正萬宗盟的弟子,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死了一個小小的武道宗師,根本不會有人太過於在意。
這裡荒郊野外,殺了人也不會有人知道。
“江易竟然在離宗,擊退了慕驚堂,這也太可怕了。”此時潘長風關心的是此行到底能不能成功把江易擊殺,報仇雪恨。
“放心,這次江易必死無疑,我們也去玉龍峰守着,絕對不能讓江易逃走了。”銀劍修一臉森然地說道。
接着,潘長風將地上的屍體踢入懸崖,然後兩人便朝着剛纔五大高手離去的方向而去。
而那具屍體,很快就成爲了那些野獸的口食,屍骨無存。
這個萬宗盟弟子,等於是徹底在人間蒸發了。
有銀劍修這尊下品大念師在,聚念成兵,宋問天幾人根本發現不了他們的蹤跡。
一切都很順利,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南巖鎮!
一片山林之中,篝火燃燒,那火焰之上,竟然烤着一頭巨大的猛虎,油脂不斷滴落下來,在柴火之中噼裡啪啦作響。
篝火四周,圍着一羣人。
“可惡!江易早就已經離開了軍營,周清紗居然跟我們虛與委蛇,玩心機,白白浪費了我們幾天的時間。”
林豐枝看着那團熊熊燃燒的火焰,極其憤怒地說道。
他們以爲江易就藏在軍營當中,被周清紗保護了起來。
但是他們進入軍營後,才發現江易並不在軍營,一連等待了幾天,依舊不見江易的蹤影,後來周清紗離開軍營,前往南陽城接受賞賜,他們才查探清楚,江易早就已經離開了軍營,不會再回來了。
於是他們滿懷怒火,離開了軍營,在南巖鎮搜尋了一圈,卻沒有一點收穫。
“周清紗此舉,是故意爲之,刻意隱瞞事實不報,目的就是爲了拖住我們,給江易製造更多逃跑的時間。”
霸少頃立刻說道:“恐怕江易已經不在南巖鎮了,躲到了其他的地方。”
“周清紗身爲欽差大臣,居然跟一個朝廷通緝犯走得這麼近,實在是大逆不道,我們幾個現在就聯名上書,向聖上揭發她的惡劣行徑。”
流寒大聲道,心思活躍。
有安陽公主,還有九皇子皇甫霸在,只要聯名上書,這個分量可不輕,足以引起聖上,還有那些文武大臣的重視。
到時候就算無法置周清紗於死地,也要讓她吃不完兜着走。
“就這麼辦!居然敢讓本公子衆目睽睽之下,在軍營大門前跪一天一夜,受盡天下人的恥笑,成爲京都權貴的笑柄,這是奇恥大辱啊,該死!”
劉辯叫喊起來,發出淒厲的聲音,滿臉陰狠之色:“我會傳信給我爹,讓他行使監察院的權力,對周清紗進行嚴厲的抨擊,不只是她,就連淵州周氏一門也要抨擊,周重縝作爲淵州總督,封疆大史,怎麼會生養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女兒來。”
他出生豪門,京都權貴,雖然實力並不算強橫,但是在京都哪一個高手敢得罪他?哪一個官員將領不給他幾分薄面?
但是現在一來到離州,就遭遇到了這種待遇,他怎麼可能忍得下這口氣?
他所受到的屈辱,通通都要狠狠地報復回來,不僅要對付周清紗,甚至還要連周清紗身後的家族,淵州周氏一門也要對付。
“住口!”
就在這時,安陽公主臉色陰沉,怒聲喝道:“周清紗是父皇親自賜封的郡主,已經屬於皇親國戚,身份尊貴,現在又爲朝廷立下如此巨大的功勞,斬殺荒族大軍,揚我朝威,父皇已經準備賜她爵位,你們怎敢如此不尊?”
劉辯被這聲呵斥,嚇得一哆嗦,猛地清醒了過來,心驚膽顫,這纔想起安陽公主在場呢。
他剛纔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倒是沒有注意言辭。
這安陽公主和周清紗,關係匪淺,曾經在國子監內,是閨中姐妹,他當着安陽公主的面揚言要對周清紗不利,也太不把安陽公主放在眼裡了。
這種事情,當然是要暗地裡進行才行。
“公主,此事是否屬實?聖上真的要對周清紗賜爵?”霸少頃臉色凝重地說道:“中央皇朝自從建立以來,千年風雨,也只出現了一個女爵位而已,那就是當年的榮華公主,先皇之女,德才兼備,爲朝廷作出了巨大的貢獻,才被封爲親王爵位。”
“千真萬確!”
安陽公主點點頭道:“父皇聽說周清紗大敗荒族,龍顏大悅,立刻就要賜爵,不過卻遭受到了三公的反對,全臣進諫,最終父皇才作罷,改而對周清紗進行了巨大的賞賜,這個時候,若是有人敢抨擊功臣,無疑是自掘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