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是赤手空拳,什麼兵器都沒有使用,與慕驚堂搏殺。
慕驚堂有絕無拳套這件強大的半靈器,發出兇猛而凌厲的一擊,全力出手,勢在必殺,但是卻沒有成功把江易擊殺,這簡直就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不過江易雖然沒有被殺,但是也遭受到了重創,真氣受到了強橫的打壓,消耗猛烈,立刻就有一些衰竭。
“好機會,殺!”蔡文培看到這一幕,再次爆發出念力,運轉飛劍,擊殺過去。
他這柄飛劍,與衆不同,是一張符籙所化,叫做“劍符”,把飛劍練成一道符籙,需要每日端坐下來,對着這道符籙呼吸吞納,用念力進行洗練,長年累月,就可以人劍一心,收放自如。
而且催動飛劍,如使臂指,比尋常的飛劍都還要強大無數倍。
墨文通和李青只是中品大念師,念力顯靈的境界,如今幾番攻擊下來,都已經不行了,但是他是上品大念師,天人合一,念力龐大無比,還有反擊之力。
此刻他看見江易被慕驚堂重創,於是便瞧準了機會,把“劍符”祭了出來,進行雷霆一擊,想要扳回一局。
嗖!
劍光飛掠,化爲一條直線,快得不可思議,朝着江易擊殺了過去。
江易只得把念力催動,對着這柄飛劍進行鎮壓。
哧啦!
但是他的念力一席捲過去,立刻就被這柄飛劍刺破開來,根本鎮壓不了。
“殺殺殺!”
蔡文培上前一步,臉上露出瘋狂之意,把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到了“劍符”之上,絕命亡殺,不顧一切。
飛劍,一下就擊殺到了江易的眼前。
江易此時,封禁王符,奪命劍陣,窮奇獸皮,通通都不能施展了,又被人奪走了“日月神鼎”,幾乎是到達了黔驢技窮的地步。
他的肉身就算再強悍,也抵擋不了這“劍符”之威。
那飛劍只要在他的脖子上繞一下,恐怕就會人頭落地,死翹翹。
嗡!
就在這時,江易口微微一張,空氣之中頓時銀光一閃,那柄飛劍突然一頓,光芒盡失,立刻變成一道符籙,從空中飄落在了地上,宛如一張普通的廢紙。
“怎麼回事?”這突然的一幕,使得蔡文培神色一愣,感覺莫名其妙,他洗練了這麼久的“劍符”,如此厲害的殺招,就這麼擱淺了?
接着他心念感應,頓時就發現他的那道“劍符”之上,居然有一個細微的針孔,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射穿的一般,用肉眼根本沒有辦法察覺。
就是這個針孔,破了他的“劍符”。
這“劍符”,就好像一口鍋,裡面可以烹煮任何的東西,但是隻要鍋底出現一個裂縫,都會把鍋裡的精華漏掉,無法再繼續使用了。
就是那麼一個細微的針孔,他辛辛苦苦洗練了幾十年的“劍符”,就這樣報廢,變成了廢紙一張,
可謂幾十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這道“劍符”,比尋常的飛劍還要鋒芒,不怕任何強烈的攻擊,唯獨怕這種細微的攻擊。
他的念力已經感應到了,那是一根針,一根非常細小的銀針,扎穿了他的“劍符”。
“這是什麼?”他驚叫起來,眼中露出一片驚駭。
那根銀針僅僅在他的念力感應之下,一閃即逝,破了“劍符”,又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飛針術!”此時此刻,江易施展出來了《飛針術》,祭出了烏紋針。
這根烏紋針,是他得到最早的殺人武器,被他一直蘊養在精神魂海之中,隨着他的念力增強,突破一個又一個的境界,這根烏紋針,也變得更加厲害起來,越來越纖細,盡取精華,速度之快,幾乎超越任何一柄飛劍。
連蔡文培這種上品大念師把念力催動開來,都捕捉不了這根烏紋針的蹤跡,可想而知。
噗噗噗!!!
頃刻之間,四周那些慕王宮的高手,毫無徵兆地紛紛倒在了地上,暴斃而亡。
臨死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江易看向蔡文培,眼中殺機一閃。
咯噔!
蔡文培被這一道目光,看得心中發毛,眼皮直跳,立刻嗅到了一股死亡的味道。
就在這時,他的眼前,銀光閃爍,那根銀針再次出現,朝着他的眉心射了過來,他用肉眼,已經可以看到那銀針上的花紋,以及複雜的紋理。
這根銀針的速度太快了,根本來不及反應。
眼看蔡文培的眉心就要被這根銀針射穿,但是就在這時,異常的變化,發生了。
那烏紋針飛到蔡文培眉心三寸的時候,突然一下定住了,沒有任何理由的停止住了,好像蔡文培的周身,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環繞,把萬物都給凍結住。
但是這股神秘的力量,絕對不是蔡文培所有,而是強大的純陽念力。
“飛針秘術,殺人無痕!好一門《飛針術》。”空氣之中,傳來朱皇天威嚴的聲音,毫無疑問,是他突然出手。
蔡文培是他的弟子,眼看就要被江易殺死,他怎麼可能不救一下。
那根烏紋針,立刻就脫離了江易的掌控,徑直飛到他的手中。
他似乎也知道這門《飛針術》。
“江易,在聖女和本座的面前,你還敢逞兇?”朱皇天看着手中的銀針,五指一捏,那烏紋針頓時就變成了粉碎,風一吹,就徹底消失不見了蹤影。
噗!
江易立刻噴血,靈魂立刻傳來刺痛。
“師尊,速速殺了他,爲朱元昊師弟報仇雪恨啊……”蔡文培死裡逃生,立刻叫喊了起來。
但是,就在他嚎叫的時候,一隻大手,陡然捏住了他的脖子,使得他口中的聲音戛然而止。
這隻大手,竟然是江易。
他噴血之中,不發一言,而是身影一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到達蔡文培的身前,抓住了他的脖子。
兩人距離極近,僅僅十餘步,所謂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十餘步對於一尊武修高手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江易就算被慕驚堂重傷,也並非失去了所有力量,對付一尊失去飛劍,拔了毛的念修,還是綽綽有餘。
“混賬!”
這一下,連朱皇天都沒有反應過來,也沒有想到。
他剛纔與亡靈大祭司一番搏殺,消耗太大,早已不是巔峰時期,再加上身爲鬼仙大能的自信,高高在上,唯我獨尊,所以斷定江易不敢放肆。
一般在鬼仙大能面前,再怎麼不可一世,桀驁不馴的高手都要臣服,膽顫心驚,唯唯諾諾,只剩下誠惶誠恐,哪裡還敢生出其他的心思來?
一入鬼仙,就是天人永隔。
一個在天上,如同神祗,受人頂膜朝拜。
一個在地上,螻蟻一樣,卑微弱小。
但是此刻,就是這樣卑微的螻蟻,卻冒天下之大不韙,在鬼仙大能的威嚴之下,突然動手,挾持人質,實在是膽大妄爲,大逆不道。
江易滿口鮮血,忍受着靈魂傳來的陣痛,一下衝到蔡文培的面前,捏住了他的脖子,立刻將其從地上提了起來,就好像提什麼豬狗一般,不費吹灰之力。
一尊念修,就算再厲害,被靠近了身體,也是刀板魚肉。
就算是高高在上的鬼仙大能,也不例外,肉身同樣弱小無比,被人這樣捏住命脈,也無能爲力。
“蔡文培,你不是要殺我嗎?你以爲有朱皇天在,就可以耀武揚威了?你囂張啊,再繼續囂張一個給我看看?”
他厲聲喝道,殺機森森。
“江易,你該死,你敢在師尊的面前如此對待我,你……”蔡文培嚎啕大叫,聲音淒厲無比。
他也沒有想到,江易會突然襲擊,拿住了他。
但是他的聲音還沒有說完,脖子驟然一緊,發出咔嚓,咔嚓的響聲,頓時大口噴血,脖子幾乎要被江易捏斷。
慕驚堂這時也停止了攻擊,但是並非就這麼放過了江易,而是冰冷地盯着江易,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他不明白,爲什麼雷天香把“日月神鼎”都奪取到了手中,還不立刻出手擊殺江易,她到底在顧忌着什麼?
不過這不要緊,朱皇天這次前來,也是誅殺江易,爲他的兒子朱元昊報仇雪恨,只要朱皇天這尊鬼仙大能出手,江易一樣也是死。
“你以爲你還有活命的機會?放了文培,我給你一個痛快,否則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跪地求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朱皇天怒聲喝道。
“哈哈……”
江易突然大笑了起來,模樣顯得十分恐怖:“朱皇天,你們這種鬼仙大能,超脫凡塵,凌駕於衆生之上,自命清高,視人命如草芥,視萬民爲螻蟻,且知爾等出生之時,也是草芥,螻蟻!你這次前來,主要並非爲你兒子報仇,而是爲了奪取日月神鼎,你這種人,冷漠,無情,自私,還會管他人的死活?不要說是你徒弟了,就算你兒子落在我的手中,你該動手的時候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只是現在日月神鼎已經不在我的身上,被雷天香奪了去,你不是雷天香的對手,不敢與她搶奪日月神鼎,說到底,你也是一個欺軟怕硬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