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歆聽了鄭茹雪如此關心自己,也是流着淚點頭同意了。
“行了,孃親知道的。孃親如今早就放下了手邊的活計了。你不用擔心我的。只是你這一嫁出去,就不是在家裡當小姐的時候矜貴了。你當人媳婦的,一定要好好地孝順公婆知道了嗎?切不可自滿。”林歆忍不住叮囑道。
鄭茹雪只管點頭。
這個時候三太太劉氏卻是進來了。
“大嫂,快,外邊轎子已經到了,咱們還是快點檢查一下,還少什麼,趕緊地收拾吧。”劉氏喘了一口氣催促道。
全福太太聽了,馬上就拿過一塊蓋頭,交給林歆。上邊繡着鴛鴦戲水,寓意吉祥。
林歆就把蓋頭蓋到鄭茹雪的頭上。
從外邊就進來一個男子,氣宇宣揚,定睛一看。不正是林歆的大兒子,鄭茹雪的大哥嘛。
“小妹,大哥揹着你一起出去。”鄭冰卓笑着對着鄭茹雪說道。說着就蹲在鄭茹雪的身前。
鄭茹雪微微點頭。就伏在鄭冰卓的背上。
林歆就在一邊看着鄭茹雪被鄭冰卓背了出去。想到這鄭茹雪就是別人家了的,就覺得很是悲傷。一邊的三太太,上前來勸道:“大嫂,不要傷心了。總歸兩家都是在京城的,你要想雪兒了,可以接了她回來小住的。”
林歆抹了一下淚水,這才笑着帶你多頭說道:“沒事,我不過是想着當初那麼小一個,到現在卻是要嫁人了。心裡總歸是難受的。”
這樣的感情,三太太卻是不理解的,畢竟三太太到了如今才只有一個兒子。就是那鄭冰鐸。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福氣能夠再生出來一個呢。三太太偷偷地撫着自己的肚子。
林歆瞥了一眼三太太,知道她的心結。倒是收拾了自己的心情,拍了一下三太太的手說道:“你放心吧,如今你的毒已經解了,接下來只要好好地服用張大夫的藥。就能夠心想事成的。說不定你肚子裡如今就有了呢。”
三太太劉氏聽了林歆的話,卻是笑着撫摸着自己的肚子。笑着這對着林歆說道:“如果真的能夠如你說的那樣,那麼鐸兒也不會太過孤單了,即使是個女兒也是好的。”
林歆聽了。只是眼神暗了一下。到底是不一樣的,自己的小七和小八如此跟鄭冰鐸好,同食同寢的,又是一起學習的。到頭來還是敵不過肚子裡的那個。不過這些到底也是情有可原的。要是輪到了自己,那麼也該是這樣的心態吧。想到這裡,倒是心裡釋懷了。
兩個人說話也就是一瞬間罷了。
鄭茹雪已經出了二門了。林歆也不想着出去送送,去了,也不過是抹淚罷了。只是幸好這鄭茹雪是嫁在了京城,自己倒是以後能夠多多的見面。比起那些從天南嫁到地北的人來,十幾年不見的都是有的。或者出了門子,到底也不能夠見一面的更加的不會少的。所以林歆覺得自己到底是應該高興的。
“大嫂,難得真的不出去看看嗎?”劉氏忍不住對着林歆說道。
“不用了,圖惹傷悲罷了,不過我已經是很滿足了。能夠嫁到京城。以後有很多的機會見面的。只是我也是怕這姑爺太過有志氣了。到時候要外放,我這個當岳母的也是不能夠擋了他的前途啊。”林歆又爲着新的問題愁了起來。
劉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且不說有他的祖父和岳父存在,難得還能夠讓他吃苦嗎?即使是他祖父和岳父不管這些。到底他現在還不過是一個舉人罷了。明年纔是春闈,再加上要先進翰林院也至少是三年的時間。這麼一算起來至少是四年的時間了。雪兒這嫁過去到底有四年的時間了呢。到時候孩子只要不出意外,也會生出來兩個人,這些腳跟就穩當了。你也不用擔心了。這些時間就能夠夠給您一個緩衝的機會了。”
林歆聽了劉氏的話,到底是心中是略略地放心了。
“是啊。還有四年的時間,我有信心讓雪兒在南府站穩腳跟。當然了,如果這南家早日分家。這又是更加地好了。只是這些都是他南府的事情,我這當岳母的也不能夠強行讓他們分家啊。這如果傳出去可是不好。”
劉氏是知道林歆對於分家有不同的見解的。想想自己這幾天幫忙的時候,也是聽說這鄭冰卓小兩口是要分出去的。這些自己倒是不奇怪的,這鄭冰卓到底是有一個將軍府。只是這鄭冰卓可是要成爲族長的。怎麼就搬出去了呢。真的是想不明白啊。只是想到這裡,劉氏就轉頭問林歆。
“大嫂,這幾日過來幫忙,聽下人們閒暇之中正是在討論一些事情。當然了,這些下人也是討論着前途問題。所以我也就聽了一耳朵罷了。也是要您解惑的。”劉氏直接就對着林歆問道。
林歆聽了之後,一挑眉,大概也是猜到了一些事情呢。對着劉氏問道:“是什麼事情,讓府中的人都是不守規矩了。擅自討論這些事情。”
“爲着卓哥兒要分出去的事情,大嫂不是我多嘴,只是這卓哥兒雖然說是有一個大將軍府。但是到底也是鄭家的嫡長子,這繼承家業,到底是要靠他的啊,甚至是當族長,這可是合族的希望啊。您可是不能夠疼愛哪兒兒子,就委屈了他去啊。”劉氏對着林歆委婉的全解道。
林歆聽了之後,只是微微一笑,說道:“呵呵,就是爲着這些事情啊。那些議論的下人,應該也是想着到底是否跟着卓兒去將軍府邸的吧。算了,我也就是稍微有點不高興罷了。如今你解釋了我倒是要好好的對你說清楚,也望你跟三弟說清楚。這些事情實在也是爲着府裡的前途着想的啊。”
劉氏聽了,覺得很是奇怪,這纔對着林歆說道:“這些我倒是可以傳達的,只是如果相公有什麼疑問的話,應該會去問大伯的吧。不過咱們的目的倒是一致的,這倒是好呢。我也是關心則亂了。”
林歆這才解釋道:“說當然是會說的,只是我也是通過你說一聲,也讓兄弟兩個人沒有隔閡了。你也該是知道的,卓兒始終是武將,而我鄭家是書香傳家的。自古朝廷上都是文武相輕的,一個家族是不容兩邊都踩的,否則就不會被融入各個集團的。就我們鄭家已經讓人忌諱了的。如果還讓卓兒繼承了這鄭家,就文不文,武不武的,這樣的不利於發展的。反而是趁早把他分出去。倒是可以留下一個底子。不管是怎麼分家,他總歸是咱們鄭家的子嗣。我不覺得這樣就是委屈了他的。他們小夫妻兩個人也是已經都是知道了的。一夜沒有反對,所以不用擔心的。”
劉氏聽到這裡,這才意識到居然有這麼多的道道。不過這裡邊的道理倒是有些說得過去呢。不夠這些到底是要自己丈夫商量述說之後,纔是知道這好處到底是哪些了。遂笑着對着林歆說道:“大嫂,這些我倒是不知道的,還是問了相公之後才能夠明白。咱們還是不要說吧,比較這府裡還有很多賓客呢。也不能夠讓二嫂獨得先鋒了。”
林歆聽了之後,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二老爺一家,當初在皇太后作亂的時候,倒是倒了血黴了。二老爺倒是沒有投靠這皇太后作亂,只是家門被叛軍攻入。家裡燒殺搶掠地,一下子就讓二老爺積攢了將近這麼些年的家底都散光了。索性家人倒是有先見之明,早早就躲起來了。倒是沒有受什麼傷害。只是到底是貧窮了很多。從那之後,就經常來家裡哭窮。當然這三老爺那兒也是經常被騷擾的。林歆也是很頭痛的。不過這米麪和日常的衣服料子,林歆倒是不會吝惜的。這個到底是鄭家的名聲。不過想要更多的,那麼就沒有辦法了。木有。這二老爺如今還有官職在呢,俸祿還是有的,吃穿用度都是不用擔心的,到底還是能夠省下來一些銀子。照理說着銀子還是夠用的。但是想要出去風光是不能夠有了的。
像是這次,也是湊上來一定要幫忙的。只是林歆如何放心。冷不防家裡就會少樣什麼東西了。索性鄭茹雪的嫁妝已經送了出門了,林歆也不用擔心了。其他的一些金銀器少一兩件也就是咬咬牙忍耐了。
不過林歆想着不能夠讓這徐氏太過分了。府裡有這麼多的人在呢,可是不能夠丟了鄭家的臉面。當然了,林歆還是有派人去跟着這個徐氏的,就是自己身邊的媳婦子,馬樑家的。馬樑家的雖然說老實,是個鋸嘴葫蘆,但是就一個耐心十足。所以雖然說自己是不怎麼重用她的,但是還是很看重的。有些事情還是讓她多管理的。
“大嫂啊,您怎麼不着急啊,她進了府裡,根本就是老鼠溜進了米缸裡了。這要是被她纏着,可是沒有什麼好結果的啊。”劉氏着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