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茹雪聽到這裡也就不再堅持什麼了。既然林歆能夠安排下來，那麼也就不用再推辭了。不然林歆卻是要不高興了。
“那就麻煩娘了。”
“看你說的，你我是母女，我是永遠爲您着想的。行了，我先回去了。雖然說家裡有你四弟妹在，但是到底是要看着點的。你也知道的，你大嫂那兒倒是沒有什麼，孃家在培州呢，也趕不過來，但是你二嫂家定是要來人的。可不能夠讓人看笑話了。”林歆摸了一下鄭茹雪的頭說道。
“那娘，您趕緊回去吧，女兒這裡沒有事情呢，俞嬤嬤在這裡，您就放心吧。”鄭茹雪要送林歆，卻是不被允許。
林歆出來就直接回去了。進二門之前，林歆對着錢嬤嬤吩咐道：“去請了張大夫過來吧，今兒應該不是去這南家的日子吧。”
“是”錢嬤嬤掐指一算，卻是不是去南家的日子，所以馬上就去請張大夫了。
張大夫聽說是林歆請自己，就馬上放下了手邊正在研磨的草藥。跟着錢嬤嬤一起走了。
“張大夫，今天請您過來也是想着跟您打聽一個事情的。如果您不方便說的話，倒是也不說了。”林歆回到自己屋子裡想了一下這才問出來這個話兒。
“哦，到底是什麼事情，如果可以的話，我一定告訴您。是不是南家大爺的事情？”張大夫想起來也就是這個事情了。如果說這林歆的兩個兒媳婦，那倒是不必擔心，因爲都很是健康。
林歆就知道張大夫定是會猜到了。
“是的。不過我是想要確定南家大爺那個納的小妾，是否懷上了。這是今兒去我家雪兒那兒聽來的。只是不確認，如果可以的話，您明天去的時候直接把這個事情明說吧。這該隱瞞的人已經知道了，那麼也就沒有必要隱瞞了。”林歆其實是想要張大夫直接傳遞消息罷了。
張大夫聽了之後，覺得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是到底也是想着給那邊提一個醒兒的，畢竟好不容易來的孩子啊。
“是。我知道了，明兒正是要去做檢查的時候。如果真的有了身孕了。那麼我也就直言不諱地說出來了。只是您要知道的，這孩子要完全把準的話，那是要到了兩個月的時候才能夠完全確定。上個月的時候，我去的時候確定還是沒有的。”張大夫對着林歆說道。
的確。這裡邊有一個時間差，或者這南大奶奶是確定這個月這位姨娘還沒有換洗吧。
“恩，如果不能夠確定的話，也就直說出來懷疑就行了，至於到底如何做。就是這南家的事情了。咱們只是起到了一個提醒的作用。相信這南家老太太定是會好好地保護這位姨娘的。“林歆點點頭，對着張大夫說道。
張大夫覺得這個自己卻是沒有什麼爲難的，這才說道：“也行，是否是喜脈，雖然難以確認。但是到底有些不一樣的。我只能夠盡力了。”
這裡南家的事情，既然有張大夫跟進，林歆相信應該是沒有什麼事情了。
洗三日馬上就到了。林歆事先確認過了，也就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值得說的是，既然是這霍氏頭一個生的，也就先在霍氏這裡舉行。當然了林歆就已經對武氏說過了。同一天生的孩子，到底是有一個先來後到的。幾個長輩什麼的人都是應該在的。兩邊都是不願意錯過了。
不過武氏倒是一個乾脆的人。
“太太，您不要擔心我了。既然是二弟妹那兒先出生的孩子。當然是要那邊開始了，這是長幼有序的事情。兒媳婦以後也會好好地教導孩子的。”武氏笑着對着林歆說道。
林歆笑了。爲着有這樣大度的兒媳婦而開心。
洗三這天來了很多人，霍氏的孃家人也過來了，武氏的孃家人卻是沒有過來，不過這些都是在林歆的意料之中，不僅是路遠，也是因爲感情淡。恐怕整個武家也就只有這武將軍纔會惦記武氏了的。
林歆也就在洗三的第二天之後，就把一堆的攤子交給了老四媳婦了。自己卻是開始每天往返鄭家和鄭茹雪的宅子，就等着這孩子降生了。
值得一說的是，張大夫第二天去南府給南家大爺診脈。順便提出來爲着那位才進門的姨娘診脈。
南大奶奶如何聽不出來這張大夫到底是什麼意思。恐怕是當初自己去鄭茹雪的院子裡引起的吧。自己可是不願意自己的好事給阻斷了。
“呵呵，這到底是爲着相公診脈的，如何能夠讓您給一個小妾診脈呢？您還是爲大爺的身體勞心吧。依着我看，府裡也是有大夫每月來請平安脈的，也就不需要的了。”南大奶奶笑着對着張大夫說道。
一邊的南老太太和南夫人雖然不說話，但是這意思也是跟這南大奶奶一樣的。
張大夫聽着就笑了：“南大奶奶，我這也是爲着南大爺着想的。如今爲什麼爲南大爺用藥，這歸根結底也是爲了南大爺啊。只要這位姨奶奶有了身孕，那麼南大爺的藥就可以停下來了。雖然說這個藥對於壽命無礙，但是到底是對身子有傷害的。還是儘早停藥比較好。”
聽了張大夫所說的話，南老太太和南夫人都是沒有了反對意見。反而是熱切地想要張大夫去爲這位姨娘診脈。南大爺聽了自己的小妾又可以有了身孕，也是驚喜萬分。自己爲什麼要受這些罪過，不還是爲着能夠生下孩子，不用搶奪二弟的兒子，也不用去旁支那兒抱養孩子。這兩種可能都不如自己的親身骨肉來得好。自己現在已經將近而立了。再不生孩子。還真的是沒有機會了。
“那麼多謝張大夫了。這邊請。”南大爺沒有看自己妻子的臉色，說實話，這段時間自己算是見識了自己妻子的手段了。所以還是不看比較好。不然自己會忍不住的。
張大夫的到來。給這位姨娘帶來的不是驚喜，反而是驚嚇。
張大夫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怕被自己診出來有身孕了。那麼的確是有了身孕了的。張大夫想着給她安撫一下。
“這位姨娘，您放心吧，我這也是來爲你請平安脈的。有些事情，您不說，其他的人都是會知道的。所以不如擺到明面上來呢。”張大夫沒頭沒腦地對着這位姨娘說道。
聽了張大夫的話，又是看着一邊跟着過來的南老太太和南夫人。還有臉色猙獰的南大奶奶。那也就確定了很多事情。這爲可是當初用當家主母的模式培養的，當然是知道這裡邊的危險的。自己原本想着等孩子三個月之後再提出來的。但是現在看這些情況，於其讓人偷偷害了，還不然讓大家都知道呢。這樣也能夠獲得老太太的庇佑呢。
南姨娘。咱們暫且這樣稱呼吧，馬上就想通了裡邊的關節。笑着對着張大夫說道：“那麼張大夫就麻煩您了。妾身也是想着過段時間請大夫好好來看看了。我這已經過了有十幾天沒有換洗了。也許有好消息了呢。這樣大爺也不用服用那些藥了。到底是藥三分毒，對身子不好。”
南姨娘的話，很是漂亮，連一直偏幫着自己的內侄女的南夫人都是不免對她寬容了起來。
南老太太卻是不斷地點頭，不愧是自己拖了老姐妹親自選擇的人啊。看來是個聰明人啊。又看看一邊爲着南姨娘診脈的張大夫，覺得自己可以下一個決定，當初這鄭家可是不怎麼安寧的啊。可是張家的那個老太太力排衆議讓林歆做平妻，如今卻是那些子嗣都是如此地優秀啊。如果。如果可以的話，真的想要鄭茹雪多生幾個孩子，自己的鄭家也不會青黃不接。能夠一直地輝煌下去。看着這個南姨娘，真的是很不錯，如果真的生下兒子了，也許也能夠學學這鄭家的行事。看着這個對面這個大孫媳婦，也是一個拎不清的人，自己的兒媳婦是個偏的。自己還是撐着還行的時候，給孩子保障吧。
看着張大夫把手離開。南老太太積極地上前對着張大夫說道：“如何了，這能夠確定嗎？的確是懷孕了嗎？”
張大夫卻是不好很肯定地說的，不過還是給南老太太一句話。
“倒是有五六分像，只是月份還很淺，一時間還是不願意確定了。不如我等到兩個月十足的時候再來診脈吧。那麼南大爺就先暫時不要停藥了。等確定之後再說吧。不過現在還是出期，老太太，你倒是要好好地看着，不要一個不小心疏漏了。”張大夫秉承着林歆的要求，對着南老太太提醒了一把，如果這樣還不做出來一個措施的話。那麼張大夫覺得這南大爺即使身子破敗了，也不一定能夠順利地有孩子的吧。
“這個當然會的，如今這南姨娘已經住在了我的院子裡。我把我身邊的最得力的嬤嬤給派過去吧。看着南姨娘，也好讓她能夠安心地養胎。張大夫您看這樣如何？”南老太太積極地對着張大夫說道。
“有老太太您和您身邊的得力嬤嬤在，我當然是放心的，只是這飲食和起居方面都是要小心的。當然了這些內宅隱晦什麼的，還是您們這樣後宅的女子畢竟懂得這些都一點的。”張大夫對着南老太太說道。
“呵呵，要說到照顧孕婦啊，我這老太婆身邊的人都是很厲害的。那麼就這麼着吧。南姨娘，你就直接跟着我會院子吧。這裡的東西就讓你的貼身丫頭收拾吧。”南老太太笑着對着南姨娘說道。
南姨娘也二話不說，在南大奶奶的殺人眼光中跟着老太太走了。
張大夫見沒有自己什麼事情了，也就收拾自己的脈枕準備走了。
南大爺就陪着張大夫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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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門處，張大夫就對着南大爺拱手道：“就送到這裡吧。如果順利的話。半個月之後，您就可以拜託那個藥了。”
南大爺笑着說道：“到底還是想要確認是否是男孩子，還有這孩子到底如何。如果可以的話。還是想要保持着基本用藥。也許是我貪心了。但是沒有辦法，誰叫我是南家的嫡長子呢，是要繼承南家的。我知道，張大夫您是因爲鄭夫人的要求才如此盡心地爲我想辦法的。其實我也不想要奪走二弟妹的孩子。”
張大夫聽了之後，知道林歆的打算是被這人都知道了。或者林歆根本就是不怕這南家的人知道，一開始這南家的人都是知道的吧。只是爲着這虛無縹緲的希望才這麼做的。如今倒是有了希望，只會感激林歆的吧。
“呵呵。這個倒是可以的。那就等半個月之後吧。這段時間先不要停藥，等確認了之後。再停下來。這個藥其實也算是有作用了。現在停下其實是最好了的。等南姨娘生了之後，剛剛好過一年的時間，您也可以好好地休息的了。如果是女孩的話，想要再一次的話。那麼到時候再說。”張大夫笑着對着南大爺說道。
南大爺聽了之後，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反正是沒有關係的了。
張大夫回到鄭府，錢嬤嬤已經等在院子裡了。
“張大夫如何了？鄂，太太正在等您呢？”錢嬤嬤似乎很緊張地問道。
張大夫笑了，想不到也有人讓錢嬤嬤緊張的時候。不過現在卻不是笑話的時候，直接就對着錢嬤嬤說道：“行了，有七八分的把握，還是去太太那兒吧。先吧所有的事情說清楚了再說吧。”
等張大夫和錢嬤嬤兩個人來到林歆的屋子裡。
“張大夫回來了啊。那請坐吧。喝點茶水吧。”林歆對着張大夫說道。
等張大夫坐下之後，林歆這才問道：“怎麼樣，這南家到底如何了？”
張大夫對着林歆說道：“倒是有七八分的確定了。只是現在倒是在想着是否要給這位南大爺停藥。到底這裡邊有一般的機率啊。女孩子總不可能繼承南家的產業吧。”
林歆聽了之後，就知道這一系列的停藥，應該是有後果的吧。那該是怎麼辦呢？難道現在就要知道這孩子的性別嗎？就現代的b超都不能夠完全確定是男女，這把脈可行嗎？
“那到底要幾月的時候能夠確認男女呢？”林歆對着張大夫問道。
“這個卻是五個月的時候是我的極限，只是就這三個半月的空窗期卻是可以停藥，只是如果恢復的話。到底還是有點問題。真的是左右問難啊。”張大夫對着林歆說道。
林歆理解這裡邊的爲難，繼續用藥對身體不好。但是停藥的話，想要再一次用藥的話，那是更加地有損傷。這卻是難辦了。這到底是否是男孩還是不知道了呢。
“如果可以的話，還請您及時提醒吧，如果再找一個通房丫頭，也許能夠保險吧。呵呵，到底是還有一些日子呢。只是不知道是否能夠如我們所願呢。”林歆皺着眉頭說了自己的提議。
張大夫也不知道自己一開始是否要答應這些呢。覺得自己像是拉皮條似的，可是如果現在半途而廢的話，那麼這鄭茹雪的孩子到底是要被分離了呢。
“那麼等下次的時候我再跟南府的老太太說一聲吧。希望能夠理解了。”張大夫雖然說無奈，但是還是答應下來了。就當時爲着從小看到大的鄭茹雪吧。
“那真的是感謝您了，等雪兒生下孩子，一定讓她好好地謝謝您了。”林歆笑着對着張大夫說道。
張大夫卻是搖搖頭說道：“這些倒是不用了，這也是我的職責，只是有點不好聽罷了。其實沒有什麼問題的。只是想着府上辦了族學，薰衣所生的孩子如今也有七歲了，就想着能夠附學，您看如何？”
林歆知道這張大夫對薰衣那是真的好，張大夫在京城也是有妻小的。這妻子雖說不是很彪悍，但是到底是有點那個，所以就一直讓薰衣呆在這鄭府。一則是能夠保護薰衣生的孩子，還有一個是就是能夠照顧張姨娘。薰衣也算是有情有義了的。
“這個倒是沒有問題，不管薰衣以前的身份如何，到底這孩子是你的。那麼明兒的時候讓有用直接送過去吧。我看張大夫也給他配一個書童吧。也可以幫助那些書和筆墨什麼的。”林歆不覺得這個是問題。比起族裡的那些白吃白拿的人來說，還不如讓張大夫這樣對鄭府有用的人的孩子去讀書呢。如果有出息的話，這張大夫豈不是更加地忠心鄭家了嗎。相信鄭北雁也是會同意的吧。
“多謝您了。這倒是最好的了。那我先走了。”張大夫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答案也就走了。
張大夫回到鄭府給準備的院子裡，薰衣一早就迎接出來了。
“您回來了？我這已經準備好了吃食和洗臉水，您一路累了，等洗漱好吃好之後就先休息吧。秉兒正在學習辨認藥材呢。今天辨認了四五種呢，很是認真呢。”薰衣笑着對着張大夫說道。
張大夫舒心地讓薰衣寬衣，這才洗了一把臉，再用了一些點心，也就放下了筷子。
“嗯，好了，只是隨意地吃點就行了，這南府的點心也是蠻多的，我剛纔吃了一點，現在倒是還不餓，還是等下午餓的時候再說吧。”張大夫對於薰衣的伺候真的是很滿意。
“也不要大意了。您的胃不大好，而是不能夠餓着了。”薰衣對於自己的唯二靠山，那可是很着緊的。還有一個就是自己的孩子秉兒，如果說這張大夫是現在的靠山，那麼這秉兒是將來的。想着秉兒能夠跟着張大夫多學點醫術，那麼以後就能夠在鄭府好好地立足了。至於跟着少爺們讀書，自己其實也是想的。如今自己的賣身契已經消了，如果有可能的話，兒子考得好自己還能夠有誥封呢。但是這些到底是幻想。像是林歆，當初是姨娘的時候，也是輪不上有誥封的，更加不要說自己這個通房丫頭了。
“知道了，你就是這裡太過囉嗦了。秉兒很是不錯。不過我想着還是不要耽誤了他去，這辨認藥材還是要的，但是明兒開始就去鄭家族學去讀書吧。我已經通過太太的同意了。咱們的秉兒雖然說不奢望比辰少爺厲害，不過如果能夠考取一個功名，你也算是徹底有依靠了。等我老了，也照顧不到你了的。”張大夫對着薰衣說着自己的打算。
“您，您怎麼如此爲我着想呢。這些都不用了。我只要秉兒能夠好好地學習您的醫術，依附着鄭家就能夠好好地過日子的。我想大姐也不會爲難我們母子兩個人的。上次見的時候大姐也挺喜歡我的。”薰衣忍不住落淚，對着張大夫說道。
張大夫心中被一睹，說實在的，自己的妻子如何自己哪裡不知道。對於自己的爹孃孩子那都是盡心盡力的。自己也是很敬重的。只是自己在這些大戶人家裡做事，到底是見識了很多當面笑背後陰險的事情，所以自己真的是不能夠賭的。自己的秉兒很是聰明，看着薰衣是不行了。還是讓秉兒努力成爲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吧。
“行了，我也不跟你說這些話了，到底如何。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有一個依靠。秉兒多讀點書，有點功名，也好找媳婦不是嗎？”張大夫直接就對着薰衣說道。
薰衣聽了這些，到底是知道這些，只是對於秉兒來說，就有點累了。“這是否對秉兒要求太大了呢？秉兒吃得消嗎？”
“沒有關係的，你不是看這府裡的八少爺不是也處理地很好嗎？又是要讀書，又是要學習如何掌握林家的產業，復興林家的希望。所以你就不要擔心了。我的兒子當然是能夠克服這一切的。孩子多懂些事情就多一條路的。你放心吧啊。我是有分寸的，絕對不會讓他顧此失彼的。“張大夫一錘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