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桂嬤嬤進了這小宅子的門,開門的老丈關上之後卻是不管這桂嬤嬤倒地去哪裡如何。這桂嬤嬤就徑直過了影壁,就見到有一個人已經迎接了出來。
“來人可是這鄭府太太身邊的心腹桂嬤嬤?我家主子已然等了很久了呢。還請正屋裡請。”這人用的是肯定的口氣對着這桂嬤嬤說道。
桂嬤嬤聽了這個人的話,卻說沒有說什麼,自是跟着這個人進了這正屋。
進了這屋子,這桂嬤嬤就見了一個自己熟悉的人。想來已經是見過了的吧。
“桂嬤嬤,近來可好?”這坐着的人就閒閒地對着這桂嬤嬤說道。
桂嬤嬤聽了這人的話,卻是笑了起來。“陶夫人您這般費盡心思讓我來,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好不好呢?我自然是好的,只是不知道陶夫人您叫我來到底是爲着什麼事兒呢?”
這坐着的人的確如這桂嬤嬤所說的,是這陶夫人。列位其實也是奇怪的,這陶夫人跟這桂嬤嬤八竿子打不着的,怎麼就兩個人私下裡見面呢?
這陶夫人笑笑對着這桂嬤嬤說道:“我以爲桂嬤嬤你得了信兒,又是來赴約了,定是已然答應了我的意思呢?我這叫你來,定是有事兒要跟你來商量的,有莫大的好處要給你呢。你以爲如何呢。”陶夫人悠閒地說着。
聽了這陶夫人的話,這桂嬤嬤卻是沒有表現出來多高興的樣子。這陶夫人即使是自己的印象中的慧姐兒,那又如何呢,如今都是二十幾年前的事兒了。這之中又有多少變化呢。自己又有什麼把握呢。
“陶夫人您這個話卻是說得莫名其妙呢,你我之間也是無話可說的。說吧這次遞信兒來叫我一會,到底是爲着什麼事兒呢?”這桂嬤嬤皺着眉頭對着這陶夫人說道。
這陶夫人見這桂嬤嬤不近人情,也是沒有什麼責怪的意思。只是笑着對着這桂嬤嬤說道:“桂嬤嬤,如今這岑氏妹妹是不是吩咐你找這良家女子呢?這個主意卻是我出的,你應該知道我是無惡意的。這些就足夠了。再說了這次我找你也是爲着幫你忙呢,並非有什麼其他的企圖呢。”陶夫人人雖說長得甚是平凡,但是這桑音卻是溫柔可親。讓人聽了不由地靜了下來。不由地把她的話給聽了進去。這桂嬤嬤即使是閱歷豐富,但是有一瞬間的工夫被這桂嬤嬤的聲音給迷惑了。
只是這桂嬤嬤倒地是精明的人兒,也就是一會兒的工夫,也就回過神兒來。並且臉上對於這陶夫人的戒備卻是濃郁了起來。知道這陶夫人是個厲害的,再是不能夠如剛纔那個樣子毫無防備的樣子了呢。
“陶夫人,不論如何,您這聲音卻是有一定的迷惑性質啊。要我說,就您這本事也不會讓這輕姨娘給佔了這後院去。那您跟我家太太的同仇敵愾還真的是說得莫名啊。您說對不對呢?”桂嬤嬤輕笑的對着這陶夫人說道。
陶夫人見這桂嬤嬤這麼很快從自己的聲音之中清醒過來了,卻是沒有什麼意外。自己本來也沒有什麼想要迷惑什麼呢,只是想着用理由說服這桂嬤嬤罷了而已。
“呵呵,即使我聲音不錯,但是豈不聞,有些東西都是會疲倦的呢。我家老爺也是這個樣子的。再怎麼好的東西。都是會膩味的,男人更加是這個特性呢。所以我想着這輕姨娘太過得寵了,得寵到我這正室的位置都受到了威脅了。那麼我就要找一個好的進來,這輕姨娘是從那種地方出來,自然生不出來孩子了的,那麼我再找一個下不了蛋的母雞過來卻是也不錯。她們兩個人鬥起來,想來我就能夠輕鬆很多呢。怎麼樣,就如你們家太太差不多吧,只是這林姨娘如今是比這輕姨娘要高檔多少倍呢,就不知道你家太太隨便找來的人是否能夠鬥得過呢?”陶夫人笑着對着這桂嬤嬤說道。
桂嬤嬤聽了這陶夫人的話。卻是楞住了。自己原本聽了這岑氏的要求意思,已然是覺得很是難找這個人出來了,如今叫自己還怎麼去找呢?真是會給自己出難題呢,真是不是自己的事兒,要求隨便提出來呢。只是這桂嬤嬤卻是沒有說出來這些話兒。不如這陶夫人身邊跟着的那個下人卻是又要瞪自己了呢。真是的,自己也就是隨意說了一兩句不恭的話而已,又是不是說她的,用得着用殺父仇人一樣的眼神看自己嗎?
“陶夫人你既然說了這個。又是讓我如何去找這個人呢,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兒啊。再說了如今這豫州我也是纔來的,根本就是不熟悉的,你叫我去哪裡找這種符合條件的人呢?這不是爲難我呢嗎?”桂嬤嬤爲難地對着這陶夫人說道。
陶夫人呵呵地笑了起來。對於這桂嬤嬤的爲難,自己又是如何不知道呢。這兩個月以來這桂嬤嬤的一舉一動自己確實都知道的,這桂嬤嬤碰壁的事兒也是知道的,自己就是在等呢,等這桂嬤嬤山窮水盡了的時候,而且還被這岑氏催促的時候,纔來找的,想不到也就是這麼點子時間而已,就讓自己給等到了呢。這些就是自己要的了,不然這桂嬤嬤怎可能要自己介紹自己的人呢?
這陶夫人這會兒卻是不說話了,這毛遂自薦的事兒卻是不能夠做的,不然就要讓人給懷疑自己的用心了,不過這陶夫人卻是給自己身邊的那個心腹嬤嬤使了一個顏色。這人不愧是跟着這陶夫人日久的人,一個眼神,一個手勢都是能夠猜的*不離十了呢。
見了這陶夫人的眼神,就知道該是自己說的時候了。“這個桂嬤嬤,我主子說得這麼清楚了,你 難道真的不知道嗎?想我們老爺在這豫州做官少說也有這十幾年的時間了,這豫州城裡的一草一木卻是再熟悉不過了。咱們夫人是個慈善人兒,跟這豫州城裡的各位官太太都是認識的,跟這豫州鄉紳夫人也是有交情的。要說這豫州城裡哪家原本是富貴的,後又敗落了的官家,都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你只管請教我家主子就必然能知道這其中的消息的。”這位嬤嬤真的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這桂嬤嬤倒是不妨這位開口卻是嚇了一跳呢。
不過這桂嬤嬤也是一個經過陣仗的人,也就是表情變了一下而已,緊接着就恢復了表情。要說這桂嬤嬤也是精明的,怎麼不知道這人話裡的意思呢,只是還是那麼一句老話,這陶夫人爲什麼要幫助太太呢?是不是有什麼企圖在裡邊呢,畢竟府裡的老爺跟着陶知府可是不對盤呢,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兩個人現在相安無事,但是一旦有了機會,必然是要置於對方死地才罷休。有這原因在這裡邊,又如何讓自己能夠安心呢?
陶夫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桂嬤嬤臉上的掙扎的表情呢,只是自己太過上杆子的話,也是好呢。剛纔自己跟自己的心腹把這個話兒都說透了,端看這桂嬤嬤倒地怎麼抉擇了。
這桂嬤嬤不說話,這陶夫人的心腹嬤嬤卻是着急了,想着再說些什麼,但是被陶夫人的眼神給禁止了,這纔不好說了,閉上了嘴巴。
桂嬤嬤想來想去,發現自己的確不能夠在這三四個月之中找到這樣子合適的人選的。不是說自己沒有什麼能力,而是這實在是很困難啊。在過去的兩個月的時間裡,自己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一兩個,只是這兩個人連自己都是看不過眼的,更加不要說這岑氏了呢。倒不如聽聽這陶夫人到底怎麼說呢,即使這陶夫人有什麼企圖,自己也能夠防着點的,到時候如果真的是不行的話,卻是可以不用的呢。
這桂嬤嬤想到這兒就擡起了頭,對着這陶夫人說道:“我想,陶夫人您定是有一兩個人選 準備在那兒等着我了吧,不知道陶夫人您是否可以跟我說說呢。等我琢磨過了,調查過來之後,定是可以稟報我家太太,讓我家太太考察人選,那您看如何?”
這陶夫人對於這桂嬤嬤這麼上道,真的是很是滿意,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這桂嬤嬤倒是一個通透的人啊。
因而笑着對着這桂嬤嬤說道:“桂嬤嬤果然是妹妹身邊得力的人兒,這些最是會看呢。既然你這麼說了,那麼我倒是要說出來一兩個,讓你仔細去思量調查了呢。你放心吧,這些人都是有名有姓的人,這縱使別的什麼平民我能夠隨意編造戶籍,但是這些人的父兄或者祖輩都是有名聲的,或者是當過官的,這些確實不能夠隨意糊弄你的呢。即使你調查不出來,我想也就是幾個月之後,這京城岑府裡定是要派人來催生的吧,想來倒時候交給他們確實妥帖的了。”說着這陶夫人就對着這心腹嬤嬤揮了揮手。
這心腹嬤嬤就從貼身衣物中拿出來一本賬冊來,交給這陶夫人。